来到院子里查看，当看到躺在院子里的何安下。
    崔道宁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以后，才快步上前探了探鼻息。
    “啊……”
    发现没了鼻息，崔道宁喊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着睁着眼睛死不瞑目的何安下，他先是心中一悲，随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得痴狂，在地上打着滚儿笑，笑了半天，才把何安下拉回大堂。
    给何安下换上一身干净衣服，自己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上楼敲了敲玉珍的门。
    “玉珍，我和安下要走了，你明天找人收拾下一下，房契和钱在我床头的柜子里……”
    说完，也不管玉珍听到没有，来到大堂，取出自己特制的荷花鸡，一个人吃了起来。
    吃了大半，觉得肚子里面绞痛，他握住了何安下的手。
    “安下，干爹对不起了，我陪着你一起上路。”
    说话间，嘴角里涌出一些白沫。
    第二天清晨，玉珍下楼，看见两具尸体，被吓了一跳。
    吓得跌倒在楼梯上面。
    看着两具尸体，依稀想起，睡梦之中，听到崔道宁说，他和何安下要走了，麻烦她找人收拾一下。
    原来是这个意思。
    一声惊呼，把街面上的人，左邻右坊都吸引了过来。
    裴青和陈学也去看热闹。
    警察局派来人验尸，结果是道宁医馆的主人，崔道宁服毒自杀，在一边找到了被下了毒的荷叶鸡。
    荷叶鸡吃了一半，崔道宁的手上还有油。
    明摆着是吃了带毒的荷叶鸡，被毒死的。
    使用的毒药，是砒霜，死亡的过程，死亡的原因都找出来了。
    但是为何而死，警察却找不出来，
    至于另一人，何安下，法官解剖以后，发现五脏六腑全部碎成了渣子。
    超出了法医的理解，最终按照警察局的规矩，都把两人随便编了一个借口。
    草草结案。
    最终，道宁医馆，师父父子自杀一案，变成了左邻右舍嘴上谈资。
    作为好邻居小裴，在大嫂的央求下，协助办理了二人的后事。
    之后变卖家产，往北京去了。
    裴青不知道这两个女人是怎么说的，不过看样子相处的不错。
    也就是民国盛行姨太太之风，两女共侍一夫。
    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时代也不常见。
    因为娶得起姨太太的不会只有一个姨太太。
    娶不起的，老婆都不一定有，哪来的姨太太？
    虽然玉珍年纪比孟华苓大，但是在家里她最小。
    当初裴青带着陈学，两人从北京南下，如今一行五人回北京。
    裴青当初离开北京城的时候，十三岁，现如今已经二十二了，离开北京九年了。
    搜罗了市井百业，百技精通也来到了九十。
    只差最后十种，就能达成百技精通。
    虽然已经学无可学了，但是南方拳法，还有几种，还有外语可以学。
    也不必担心。
    一路上走走停停，裴青看到了一路上的乱象，虽然这只是梦中的世界。
    但是这也是中华大地，裴青爱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如今裴青百技精通即将完成，他也该为这片土地做一些事情了。
    比如用侵略者的鲜血，滋养这片土地……
    半月后，京城裴家。
    一行人风尘仆仆的下了火车，之前在杭州给李亮，发了电报。
    李亮雇了车子，在车站门口迎接。
    九年的时间，李亮也从轻佻的小伙子，变成了稳重的中年人。
    之前一头乌黑的头发，也多了几根白发。
    李亮不是一人来的，据他所说，他也在五年前，成了家。
    是一个京城逃荒的女人，他收留他，也就成了他的老婆。
    一个模样周正的女人，只不过，和陈学的翠儿相比，单薄了许多。
    “少爷！大夫人，二夫人！”
    李亮夫妇上前见礼。
    裴青点点头：“李亮，你看起来，老了许多……辛苦了。”
    李亮笑笑：“少爷倒是长高了不少，要不是陈学还是这么丑，我都不敢认……”
    陈学闻言，当即不干了：“什么叫，还是这么丑……”
    一行人说着话，回了裴家老宅。
    陈学和李亮，两家人住在前院，裴青住在中院和后院。
    安顿好孟华苓和玉珍，裴青招来李亮，询问一些京城的事情。
    中院书房。
    陈学习惯性的给两人倒茶，然后站到了裴青身后。
    看的李亮唏嘘不已，他在京城看家，陈学这个家伙，一直跟着少爷伺候。
    当初还觉得是自己运气好，不用四处去奔波，可以留在这个首善之地。
    可是后来，越想越后悔，想起少爷身上的种种神奇，不能跟在少爷身边，是自己没这个福分。
    “行了，陈学，我们三个许久没见了，和当初一样坐下了喝茶。”
    裴青开口，陈学也拉过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等到陈学坐下，李亮也说起了裴青走后，这京城的变化。
    “少爷，这北京城，这几年可精彩了，可谓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官面上主事儿的，几个月就换一波……我也不太懂。”
    裴青喝了一口茶，点点头：“嗯，我知道，对了关家戏班子如何了？”
    听到裴青问起关家戏班，李亮立马回答：
    “少爷，你走后，关家戏班子，接连出了程蝶衣，段小楼两个大角儿。”
    “关家戏班子，一时之间也是红火的很，只不过随着程蝶衣和段小楼出师就不行了……”
    “之后，关师傅又教了几个，只是没一个赶得上程蝶衣的。”
    “我这些年，也按照你的吩咐，逢年过节，都送上一份儿贺礼。”
    裴青点点头，虽然没多少情分，但是毕竟叫了一声师父，回来一趟，还是要去看看的。
    于是裴青对着陈学吩咐道：“你明天去准备一下，我去戏班子看看关师傅。”
    “李亮，你去订订七张程蝶衣和段小楼的票，我们一家子都去看。”
    裴青口中的一大家子，是包括了他和孟华苓，玉珍，还有李亮，陈学两家。
    一共七人。
    李亮听到这一句我们一大家子，心中一暖，接连着点头。
    安排下去以后，裴青回到了后院。
    后院内，两个女人正在下棋。
    “第一次来北京，感觉怎么样？”
    孟华苓穿着一身白色旗袍，玉珍穿了一身黑色的，两人站在一起，风景别致。
    两人下棋，也是用着和自己穿着一样的棋子儿。
    孟华苓抓着一手的白色的棋子，正要落子，看见裴青来了，也不急着落子了。
    对着裴青嫣然一笑：
    “青哥，我们几时去戏园子，看看那位程蝶衣？”
    同样是花旦出身的梦华苓，很想看看，这位京城第一花旦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