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不怪人家,任谁从早上八点打到晚上九点也会麻木厌烦,即使时薪再高他坐了一天屁股都坐平了。
突如其来的接通预示着他可以下班了,谁不开心?于是一时没忍住。
对面停了片刻,大吼一声,“郁娴!你他妈找死,敢找小白脸给老子戴绿帽子!”
郁娴拿过电话,从包里拿出一把钞票递给他摆摆手,那男孩子本来打算撩一撩这个一看就是富家千金的漂亮姐姐的,但是小心思都折在电话那头的吼声中。
拿过钱就离开,离开前不忘拿手摆出电话的手势放在耳边摇了摇:
【有活儿继续找我。】
郁娴笑着点头,话却是对着另一处说的:“乔茵的账户你为什么冻结?”
霍殃:“钱个屁,你钱还挺多啊,我就不能给你留一点,你居然还有心情去找男人?你给我滚回来。”
郁娴抿唇,“他是我找的兼职,专门雇来给你打电话的。”
“……”
霍殃站在客厅里,手掐着腰,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在国外忍了两周忍了个屁,人家当事人半点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他和傅斯年合力也没把郁娴逼坦白,相反,傅斯年还被她将了一军。
霍殃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地:“半个小时,给我滚回沉山,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朋友替你背锅让她进去。”
郁娴挂断电话,门砰地一声被打开,只见气喘吁吁的陌生男人,傻愣愣看着她。
郁娴看着门外冲进来的三个人,两厢对视,三人赶忙弯腰鞠躬
“郁娴小姐,我们来接您。”
郁娴似笑非笑看着他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来捉奸呢。”
“辛苦你们盯我两周了。”
三人顿时尴尬了,“不是,是老大让我们保护您的。”
郁娴拿起包起身,往外走去。
一出包厢就看到几个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染了一头蓝色头发,肤色白净,俊俏的男人,檀东意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的女孩。
女子头发编成鱼骨辫垂在脑后,简单的七分袖白色刺绣上衣和黑色直筒裤子,简单舒适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明明还差几步呢,他好像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道。
郁娴多看了几秒,“东……意哥?”
“你这头发。”她指了指他那一头蓝发,
檀东意笑了笑,眼睛弯了弯,“刚染的。”
郁娴也笑,“很好看。”
檀东意长的本来就五官精致,皮肤冷白,一双狐狸眼似是含情,蓝色的头发平添几分邪魅。
他弯腰靠近,“那可以商量跟哥吃顿饭吗?”
郁娴后退几步,给你句好话还真喘上了?
她摇头,“我还有事情。”
他朝后看了看,啧一声,“铖珩不行啊,居然还绑你回去。”
李亦看了看他身后,“霍殃回国就让你去伺候啊,郁小姐。”
郁娴看向说话的那人,李亦,某局一把手的小公子,和苏家远亲关系。
她有些恶心,刚喝下去的苦咖啡像是又要反上来。
李亦开了个口剩余人也开始调笑,看郁娴的目光也不甚友好,充满了不怀好意的凝视。
身后保镖眼皮又跳了跳,通话还开着呢李少,那位应该听到了。
李亦见檀东意没有阻止,还以为霍殃真的是玩玩郁娴,于是说道:“要不你伺候完再来找我?王奎你都看到上我应该也可以吧,给你的钱更多。”
郁娴低头看着手机信息。
霍殃:【现在你动手我给你摆平,要是你再忍着后面讨回来就难了。】
【当场翻脸,表明底线,若是事后翻脸,别人会说你小肚鸡肠,到时候你就成为麻烦缔造者了,快点。】
檀东意看着郁娴不变的情绪,嗤笑几声,“都说你装,我不信,现在一看你的确不是凡人啊,郁娴。”
郁娴浅笑,“嘴长在别人身上我还能去撕了他们的嘴?”
郁娴笑起来甚是好看,好像不曾把这话放在眼里。
“我该走了。”
说着错身而过,只是刚错过李亦的身子郁娴回身薅起他的头发就顶下他的下三路,霎时间走廊里发出杀猪般惨叫的声音。
郁娴趁他弯腰就拽着他的头用了全部力气往一旁铜器摆件上撞去。
待一切完事她站起起身退后一步,摘了摘手上不小心薅下来的几根猪毛。
李义头也疼下身一疼,脸色发白,呻吟出声。
浅浅笑着,笑得温柔:
“我也伺候你了亦哥哥,舒服吗?”
郁娴看着他头上冒出来的血,深色木地板上的血迹,面色开始发白。
呕一声吐出来了。
一时间乱作一团,其他人开始叫保安,只是这是檀东意的产业,保安也是只听他一人。
檀东意皱眉看着眼前的乱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道:“送去医院,给李局长打电话。”
他看了看扶着墙呕吐的郁娴,“哦,也可以给苏家打电话。”
他上前几步,拿出手帕递过去:
“阿娴,伤了人我可就不敢放你走了啊,毕竟李亦在我的餐厅出了事我不好向李家交代啊。”
身后保镖开口道:“檀少,我家先生说他负责,让郁娴小姐离开,还请您放行。”
郁娴抬眼看过去,生理泪水含在眼里要掉不掉,须臾之间,美貌横生。
见色起意,再正常不过,美人瑰姿,谁不想拥有。
霍殃真是应了那句话先下手为强。
其余人此时没有敢说话的,霍殃还真把她当自己女人了啊,那为何前两周什么都不说。
檀东意回过神,收回手。
“那就好,不过阿娴倒有几分真本事。”
郁娴面色不好看,她怕一说话再吐出来,她腿有些发软,随意推开一间包厢坐进去。
自顾自喝了口水。
她闻不得血腥味,摆摆手:“关门,我想吐。”
刚说了几句,又吐了,一天只喝了杯咖啡此时吐的全是酸水。
心理主导着身体,郁娴反胃的厉害,就连檀东意都发觉了不对劲。
他皱眉,“你需不需要去医院?”
酸水腐蚀着嗓子,疼的说不出话。
霍殃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蓝毛,当即一脚踹翻椅子走过去拉起人。
檀东意被人拉起,阴沉着脸,“你他妈有病?”
霍殃皱眉看着他:
“你染蓝毛做什么。”
骚里骚气的。
说着推开他抱起虚脱到郁娴往外走去。
檀东意啧一声,“你做什么去?李亦被郁娴伤到太阳穴进icu了。”
霍殃阴沉着脸,“死了最好。”
檀东意皱眉,“这时候你别任性,你是无所谓,郁娴跟你成长环境不一样,她才20出头,刚刚伤了人都吐个不止,要是李亦死了你让她以后怎么办?”
霍殃抱着人进电梯:“什么怎么办?跟我一样。”
檀东意撇嘴,看着经理发来的医院的消息,“李亦母亲已经到医院了。”
李亦母亲是苏挽的姑姑,这事还是因为郁娴,间接跟苏挽有关,于情于理,她都得去。
霍殃阴沉着脸没说话,他摸了摸郁娴的额头,催促道:“开快点。”
副驾驶的檀东意嘲讽道:“这时候知道担心了,上两周你做什么去了?”
霍殃没说话,他在等“英雄救美”,在最危难的时候帮她,她才能知道他的好。
但是事与愿违,郁娴的心像石头,捂不热也射不穿。
不过没人帮她也好,就只剩下他了,她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