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娴打开办公室门,看着远处的坐在办公椅上的傅斯年。
傅斯年从电脑上移开视线看向她,男人戴着一防蓝光无框眼镜,遮住了眼底情绪。
他想她终于主动来找他一次了。
傅斯年眉峰轻轻挑动,定制的白色衬衫穿在身上身姿卓越,清贵禁欲,还没说话,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青花瓷器。
傅斯年微微偏头,砰的一声,花瓶在身后炸开。
男人非但没生气,菲薄的唇勾起温润的笑意。
“一进来就给我送那么大礼,开瓢礼啊。”
郁娴冷笑,“回赠你的,不是你先给我的礼吗?一大早就让税局的人去公司查账,傅斯年,咱俩到底谁是反派啊。”
“这不是为你好吗?公司没问题那么更有利于公司招标。”
说完傅斯年顿了顿,“还是说,真有问题。”
他起身,往她这里走来,郁娴往后退了退,男人路过她去关身后的门,啪嗒一声,门锁上了。
郁娴摘下墨镜,“我只是在做自己的事,你何必逼我那么紧,斯年哥哥。”
最后四个字说的很低又有些委屈。
郁娴低着头,之前随意扎起的马尾此时有几缕到了脸颊,素颜白皙毫无瑕疵带着几分脆弱易碎的苍白。
傅斯年把佛珠摘下放到一边。
佛有忌,不贪欲,但是他贪,总不好亵渎了她的平安珠。
他抬起手拽住郁娴的胳膊转过身,猛然吻了上去。
柔软的发丝在他掌下有了清晰的感触,历经六年,他终于可以如愿以偿。
傅斯年恨不得把人融入在骨血,就不会被折磨着处处不痛快。
他不敢取消婚约,怕她真的因为完不成任务而出意外。
却又不想真的如她所愿轻易结婚。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投进阴暗角落的卑鄙囚徒,龌龊至极。
一朝解除束缚就想立刻揉下玫瑰的花瓣
本想浅尝辄止来慰藉这些年的折磨,却不想,触碰到觊觎已久的人,他就像荒漠行走快要渴死的流浪者终于找到了甘甜的水源。
他激动地全身都在颤抖,唇上的柔软证明她真的来了。
另一只手环上她的腰,让她贴的更紧,单薄的裙子和衬衫阻碍不了任何,郁娴感觉要被他烫伤了。
然而,出乎傅斯年意料的时候,郁娴抬起胳膊揽住他的脖子回应了他的吻。
傅斯年瞳孔一深,突然清醒过来。
郁娴气喘吁吁,眼尾发红,眼波含着潋滟水汽,如同雨打的藤蔓颤颤巍巍缠绕着可以救她的大树。
“我知道,你想要我,你帮帮我,我给你好不好。”
没有妆容修饰的脸色显露出最本来的艳色,眉眼妖冶但是眼神纯澈。
郁娴低着声音道:“哥哥,我想活着,我真的好想平安活着。”
她哽咽着,以最柔弱的姿态攀着傅斯年:
“你知道的,我三个月体检一次,我好怕病痛的折磨,我怕疼,你疼疼我好不好。”
傅斯年看着郁娴,他的心像是被一块潮湿的布裹着,更像是被菟丝花缠绕着,企图榨干他的最后一丝利用价值。
而他有一种压抑却满足的感受,他想他真的是被折磨疯了。
傅斯年双手握住她的肩膀,“那我呢,阿娴,我们……会有未来吗?”
他摸着她的脸,想要一次次确认这是不是真实的,温软的皮肤,独一无二的乌木玫瑰香,傅斯年轻声问:
“我们的futurism上市后,你会退出吗?你会拿着翻倍的收益离我而去吗?”
“你说是不是缘分,futurism的汉译是‘未来’的意思,是你自己来的,郁娴,是你自己投资来的。”
郁娴抬眼看他,他在跟她要未来,可是她的未来从来都……没有他。
她攥紧他的白衬衫,揉出褶皱,“你知道我的,只要能健康活着,我可以付出一切。”
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上,眼睫轻颤,像是怕拒绝,小心翼翼靠近那张淡漠的俊颜。
轻声呢喃,像是在心灵深处传出:“包括……我的灵魂。”
“你是可以给我第二次生命的人。”
傅斯年垂着眉眼,看着女人摄人心魄的“献祭”。
他知道她在演戏,他很清醒地知道她在演戏,可是他却无法自拔地想要沉溺下去。
傅斯年勾唇,“阿娴,如果我答应和她结婚,你愿意让我把你藏起来吗?”
他轻轻吻着她的额头,鼻尖,然后再到嘴唇,“你知道的,我完全有能力让你正常死亡,你会心甘情愿吗?”
他一遍又一遍确认她的诚意,在她耳侧询问:“这样的付出,我们阿娴愿意吗?”
郁娴内心尖叫死变态啊!!!!
叫着一直装死不出面的系统:[你为什么一点也操控不了他了!!你快试试电晕他!]
系统继续装死不说话,它现在无比的渴望宿主赶快完成任务它可以离开这个世界,这里的人太可怕了。
它在他们面前就像个弱小无助的废柴。
郁娴眼里含着泪,“你别吓我。”
傅斯年抹去她的泪珠,没再继续下去,反而问道:
“不打算出国了?”
郁娴哽了哽,表情甚是埋怨:
“你们扣着我签证,我怎么出去,偷渡吗?”
“我以为你会去港城。”
他其实更想问她对霍殃的态度,可是他不敢,他不敢去看她怔愣犹豫的表情。
他怕好不容易得来的‘现在’会因为另一个人又回到窒息的氛围中去。
傅斯年揉了揉她的后颈,转身往一边走去,给她倒了杯水。
“说说你的计划。”
郁娴心里松了半口气,傅斯年,真变态。
她觉得,她也挺变态。
总结:变态会传染。
郁娴抿唇,“没有计划,我无聊,挖个坑玩玩他们。”
正打算坐下的傅斯年顿了一下……
你还挺会玩。
郁娴指了指他手机,“你先让税局的人离开。”
傅斯年拿着手机发了个短信。
傅斯年让人拿早餐进来。
站在很远处守门的海助理松口气,刚刚那声价值5000万的响可要把他吓死,生怕老板被开瓢。
老板的脑瓜子可比那瓷瓶子值钱多了。
他接到通知赶紧拿着早餐进去,然后快步退出来。
一秒不敢多待,他觉得里面的氛围不是正常人能受得了的。
他是正常人,他不掺和。
郁娴安静吃着饭。
傅斯年手撑着额角,有些头疼。
“你这是要把燕京搅地天翻地覆啊。”
每一场资本盛宴的背后,都少不了权杖的如影随形。
她居然把投资建造商,银行等公司也算了进去,那些公司背后的势力是那么好惹的吗?
怪不得喜欢创投圈呢,胆子大可不喜欢玩高风险高收益么。
郁娴垂着眼,重新绑了下头发,随口敷衍:
“到不了那种地步。”
前期就会暴雷。
即使真到那种地步,也关系不到她,她一没股份,二没任职合同,三没利益纠纷,四没有进入财务核心部门,没有任何理由来找她。
傅斯年看着沉静温和的女孩,她没有了刚才的脆弱,依旧一副迷惑人的温柔作派。
但是接下来说出的话很难评:
“所以我坦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