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殃率先上前赶上,也不管身后的外公。
赵老太爷眼睛一瞪,臭小子!
霍殃把围巾裹在她的脖子上,“天鹅脖子快冻成鸡脖了。”
郁娴被围着黑色的围巾,直接遮住了半张脸。
郁娴转头看他,距离上次见面好像是……她忘了具体时间了。
郁娴收回视线往里走去,霍殃僵着声音:“不会说谢谢吗?”
郁娴还没说话呢,霍殃紧接着一句:“算了,不客气。”
“……”霍殃不会基因突变了吧。
郁娴吊唁完被商唯一拉到了前面。
“商颖不会出现。”
郁娴:“我以为老太太会把她认回来。”
毕竟之前都那么心软了。
商唯一也奇怪,她也以为奶奶会原谅商颖把她认回来,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有个法理上的关系可以关照着。
可是最后居然没有……
不过这也是好事,至少不用担心人再作妖折腾商家。
商家人就像一股绳,此刻带着体面,甚至体面到冷漠。
可能关起门来他们才会来释放悲伤,而现在每一个人都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怪不得商缙可以晋升那么快呢,家人不掉链子还给力啊。
葬礼结束,郁娴离开,走出几步,手臂被握住。
傅斯年拉着她离开,郁娴踉跄几步,“你赚不了钱不要耽误我赚钱!我还要开会。”
傅斯年一句话不说,上了车就把她围巾抽下来。
霍殃坐在远处的车里,面无表情看着,他掏出枪,对准傅斯年的轮胎。
而霍九看到这一幕,以为霍殃已经疯了,要爆头,赶忙升起窗户。
“老大!你冷静点。”
“现在外面全是高官,不好搞啊。”
霍殃上膛,冷笑一声,“他们也敢动我?降下窗户,你他娘的让老子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拉走?”
“停车!”
霍九往前开着,“您冷静啊!追女孩这方面您得智取啊!您看您现在这情况,多不利……”
别再莽了!再莽下去那不是给傅先生送分吗。
另一边车上,傅斯年打开手机,开始打电话。
15分钟的车程,到达傅氏大楼。
傅斯年下车,去开郁娴那边的车门,“下车。”
郁娴抬眼看过去,“理由。”
傅斯年揉了揉额角,“证监会的人要见你。”
见谁,见刺头。
谁是刺头,郁娴。
证监会的代表喝了口茶,发出来一声叹气,终于看懂了海助理当初那高深莫测的眼神了,自己真是瞎了眼居然还想着把郁娴挖来。
现在他都怀疑郁娴亲爹公司暴雷是她的手笔了,金融疯子一个。
在国外待着的吧,可别来祸祸大陆股了。
郁娴进门看到那人,傅斯年率先握手:“张司长”
随后郁娴微微弯腰握手,“您好。”
张司长坐下,“小姑娘,我可不好,医药板块本来是大牛市,被你这么一搞,现在都失去信心了。”
郁娴抿唇,“您不要给我戴高帽了,贝德生物早就该被揭露真面目,我只是率先发现问题想要提升深蓝知名度而已。”
傅斯年一直没说话,他正在看深蓝机构的报告。
而郁娴因为不想放弃华国市场尽力平和交谈。
她只要想在证券市场上混,能不得罪证监局就不得罪。
要不然以后有点擦边违纪行为等着她的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是对方咬死不放。
张司长慢慢说道:“那你为何通过调研国内医院来作证呢。”
“因为时间更快,我的融券期限快到期了,要尽快做空,才不至于违约。”
“……”还挺诚实。
“而且,国内的确压货更严重,药效不合规是最大的问题,这是事实。”
张司长慢慢点头,随后问道:“你是不是有后手?”
郁娴啊一声,随即笑了,眉眼弯了弯,“您想让我怎么说。”
张司长也笑,甚至往后靠了靠,甚是从容淡定,还带着笑意调侃:“我还以为你刚刚那么诚实,会一直真诚到底呢。”
“小郁同志,有时候不能只向钱看齐,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郁娴语气平缓,但是内容却是打他的脸:
“我没有只向钱看齐,我也看到了那些被病痛折磨的癌症患者,我真想知道那些头发化疗光了的患者在得知他们给予厚望的药物其实是药效甚微的会该多绝望。”
张司长点头,“但是你也不是完全的好心,至少在这件事上你赚的盆满钵满。”
郁娴穿着手工定制的高级顶奢羊毛大衣,柔软而又剪裁合适,光润玉颜,就像天生高贵的天鹅,高贵优雅,这一身行头和样貌就在验证这句话,她赚的盆满钵满。
郁娴冷笑一声:
“我要是完全的好心就吃不起饭了,这并不冲突,不是吗?我也并没有以此来标榜自己是好人,我本就是商人唯利是图,您刚刚不也是忽略民众利益让我考虑股市吗?”
张司长和听到这些话抬头的傅斯年对视一眼,郁娴,还真是厉害。
你跟她谈生意,她开始跟你谈民生,你要是跟她谈民生,她就跟你谈生意,诡辩的好手。
主打的就是你跟她说什么,她就是不接招。
让她放弃到嘴的利益,比登天还难。
张司长只能退一步,妥协道:“你误会了,人,我们会罚,药,也会禁,该追责的也会追责,只是关于后续沽空报告问题,有些事不纰漏的为好。”
郁娴点头,“我明白了,可是这得加班,有加班费吗?”
加钱!
傅斯年闭了闭眼,有些服气。
“有,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