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一结束,郁娴就去了深蓝在燕京的工作地点。
一进去办公室十几人愣了一下,看着直接往组长办公室走的人。
“这是我们boss?”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明星。”
“嘘,别说话,要给老板留个好印象。”
办公室的人都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实则眼睛都恨不得变成激光穿透玻璃看到里面的场景。
其中一个短发女孩好奇问道:“原来王组长真的没骗我们,我们的老板真的是郁娴啊!”
另一个年龄稍大的敲了敲她的头:“这是我们平常逗组长的,你还真信。”
“我可以发网上吗?”
“应该不可以,之前跟苏挽有矛盾的时候一发她图就删帖吗?”
短发女孩点头,
郁娴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郁娴推开门,王乐从电脑后抬起头。
郁娴进门率先说道:“收拾一下,我们出门。”
“去哪啊。”
“富华金融。”
傅氏旗下金融公司。
王乐懵逼:“啊?”
郁娴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啊什么啊,再不抓紧这次做空就完了,到时候我们就要罚款灰溜溜退场了。”
王乐整理了一下衣服,拿上笔记本。
“是!”
进去不到十分钟,郁娴率先出来。
她对着众人笑了笑,“大家辛苦了,今年给大家包个大红包。”
众人起身笑着道谢。
王乐跟在身后去坐电梯,郁娴顿了顿,“王乐,你能不能挺直了背别像个太监似的。”
她转头看向男人,“你怕什么呢?傅斯年又不会吃了你。”
王乐尴尬笑笑:“我第一次见那么大的老板。”
郁娴穿着一黑色金芯绒连衣裙,外面搭了件薄貂绒大衣,都是到小腿,贵气逼人。
妆容恰到好处的干净透亮,金丝绒微闪的布料衬的人更白而精致。
王乐穿着一黑色西装,拿着笔记本,跟在她身后,因为紧张的缘故,看起来很好拿捏。
郁娴哦一声,“你再畏畏缩缩没出息现在就进去,我换个人跟我去。”
王乐一凛,立马挺拔起身姿。
郁娴说道:“傅斯年也是人。”
她顿了顿,为了缓解属下的紧张,然后又说:“他小时候翻墙从墙上掉下来,也被狗追过。”
王乐笑了两声,突然被逗笑了怎么回事。
郁娴自己也笑了。
当时三人年纪不大,大人管的严,尤其是傅斯年被当做严格的继承人教育,被安排的课程几乎是没一天是空白的,大院里频频进出高级教师。
有时候她和霍殃还要被大人要求跟着上课。
有一次晚上是在广场有一场大的火树银花会表演,是隔壁王老太爷寿辰请来的。
傅斯年有课,于是霍殃就叫着郁娴去看,傅斯年再老成,说到底也是个十几岁的人,为了逃课去看烟花秀,他爬了人生第一次墙。
大院胡同的墙不高,1米8的傅斯年一翻就过,但是翻的时候被商泽华从部队领养回来的退休警犬看到了。
那时候,是郁娴见过傅斯年最狼狈的时候。
平时干什么都慢条斯理贵气的人,被狗追也会慌不择路啊,后来霍殃和顾京叙非常后悔没带相机记录下这宝贵的一刻。
幸亏警犬认识她,她一招呼傅斯年才松口气。
可是也在那时候,警犬一闻到傅斯年的气味就认为他是翻墙的小偷,每次见他都叫。
叫了两个月,傅斯年忍无可忍让人把警犬送到部队“反聘”了半年。
郁娴笑道:“这没什么怕的,如果你觉得自己气场低,对方反而会变本加厉碾压你,站在高位和你谈判,对你很不利。”
王乐点头,“我明白了。”
郁娴温声说道:“未来你要自己面临很多商谈,只要说话声音低一点慢一点就会有气场,你敢停顿就是有权威,任何时候都不要紧张,对面只是你一个可有可无的合作商,不是什么可以要你命的皇上。”
郁娴这话对他很有用,他也知道郁娴是真的在提拔他。
王乐笑道:“您是我从业七年来第一个安慰我的老板。”
还比他年纪小,有些人真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两人到富华金融,直接上了会议室。
随后五分钟傅斯年也到了,傅斯年看到人坐在那里看手机,眼神不自觉柔了下来。
郁娴听到动静抬起头,看见他笑了一下。
随后会议开始。
这场会议不用他来,一个公司的收购案自有下面的团队去负责。
可是他不想放过跟郁娴的相处机会,郁娴来公司合该是见到他的,而不是其他人。
“我答应合作的话,必须要让我在a股市场盈利。”
傅斯年看着屏幕的股势分析,说道:“只能保证你不亏损。”
郁娴哈一声,“开玩笑,你这意思说我是白干?”
傅斯年笑了一声,指了指屏幕上的图: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很快就要赔死了。 ”
贝德生物在经过御药集团背书后,低迷的股票上升甚至出现了[一阳穿三线]的买入信号,市场开始出现不踊跃的跟风盘,说明股民在大落大起冷静下来后打算持观望态度的同时,更倾向于买入。
他们之所以还在观望,无非是不想当韭菜,这种时候一旦冲动,很有可能自己会成为击鼓传花的最后一棒,在极不稳定的股票涨幅上,股票犹如高速行驶的汽车,像亡命之徒一样你追我赶,但是你只能欣赏不能入场。
毕竟现如今场内有两个明眼处的操盘手,一是引起震荡的深蓝机构二是平稳a股的御药集团,还有一个暗处的伺机而动的狼,企图收购贝德生物进军欧美医疗行业的傅氏集团。
郁娴此刻处在被动,完全是因为杭一军居然拿着御药集团冒险护一个外国公司。
所以她才怀疑杭一军贪污受贿,也只是怀疑加上猜测,她不能跟那些人硬碰硬,面对庞大的利益群体,她毫无胜算。
但是傅斯年不一样,傅家足够庞大,动杭一军虽麻烦但并不是毫无可能。
所以她才打算跟傅斯年合作,这样的话傅家完全有能力查杭一军让贝德生物失去依仗。
郁娴弯了弯唇,“我如果想不赔不赚的话,完全可以拿出第三份沽空报告,在震荡到最低点时买入退场,根本不需要跟你合作。”
“你以为我手里没有后续应对策略?杭一军的古怪是一个,还有一个就是贝德生物工厂的财务问题。”
傅斯年:“你知道吗,你的顺序放错了,财务问题在药品质量问题面前完全不堪一击,你第一步就放出其药剂问题,那么后续其他的小问题就显得微不足道,所以即使你出具第三份财务数据沽空报告,也引起不了很大轰动。”
郁娴抿唇,“你错了,医药公司的信誉可以加速股民更相信我。”
“我不需要他们完全站在我这边,我只需要他们因为担心跌停板而提前平仓,这样拉低股票我就达到目的了。”
傅斯年哦一声:“郁总有办法解决困境,为什么要来这里?”
郁娴:“我只是在回答你如果我想不赚不赔根本不需要你。”
傅斯年眼尾带上笑:“所以,现在,我可以理解为郁总为了赚钱是在求我合作吗?”
郁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搞清楚,是你先跟我打电话的。”
傅斯年清润的声音响起:“今日不同往日,时代发展快了,由三十年变成三天河东三天河西。”
而会议室其他人被这话冷到了,他们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对这次合作开始持有不看好的态度。
傅总想要郁总放弃贝德生物的做空计划,而郁总想要搞垮贝德生物大举做空赚取高额利润差。
本来他们之前开会是打算取个折中的,傅斯年帮郁娴减少损失,郁娴退出给傅氏收购计划让路。
但是现在,郁总好像并不满意这个方案。
郁娴停顿片刻,桌子下的手指蜷了蜷:
“杭一军,我会亲自去实名举报。”
其中一个并购部经理看着冷静的郁娴,觉得这个人太过不懂分寸,于是带有提醒的意味劝她不要多事:
“纪检委已经插手了,但是水落石出定罪那天,郁总您的融券早就过期了,你等不及。”
傅斯年面色一变,突然看向那个男人,冷声说:“谁让你多嘴的。”
郑经理突然吓到。
郁娴突然笑了,看向那个经理:“我不需要什么水落石出,也不需要什么真相,更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犯罪。”
她需要的只是一个消息,杭一军被带走调查的消息。
郁娴啊一声,笑得眯了眯眼,有些开心,犹如阴霾后的灿烂阳光,容貌亮丽摄人心魂:
“你之前说我有一个猪队友,现在一看,你也有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