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南方多雨的天气,许子霖早就做好了预防安排,无论是在山上还是在山下路边,每隔百米就有一座有茅草树木搭建的亭子,为的就是应对下雨避雨。
许子霖三人快速跑进最近的一个茅草亭里,里面已经站有好几名做工的工人。
见到许子霖进来他们纷纷让出最好的位置,恭敬打招呼
“许公子....许公子...”
许子霖同样回以微笑点头
“怎么样,在这里做工还习惯吗?累不?”
几名工人连连摆手:“不累不累,若不是许公子我们一家老小此刻还在溪安城大街上当乞丐呢!”
“是啊!我家也是,若不是许公子我老娘此刻就已经饿死了!”
“许公子是好人啊!”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恭维着许子霖,许子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几位客气了,你们出力我出钱天经地义,没有什么感激不感激的,哦!对了,我一直不知你们为何会流落到溪安这边?”
一中年大叔摇头叹气:“我们也不想啊!老家地中收成不好,官府征收粮税又非常苛刻,明明满满的一斗粮食,那收粮税的官爷偏偏说只是平斗,其实这也就算了,关键是他们的斗根本就不是正常的斗。”
许子霖皱眉问道:“大叔,不是正常的斗是什么意思?”
没等大叔开口旁边一大伯开口了:“许公子你有所不知,朝廷规定的一斗是10斤,而他们用的斗,一平斗至少能装12斤,堆得尖尖的最少有14斤。
可是在记入官粮入账时他们就按一斗十斤来记,你说我们百姓怎么受得了。”
这位大伯刚说完,另外一个年龄更大一些的也开口道
“你们一斗14斤不算什么,我们哪里交赋税,明明是一麻袋的粮食足足有100斤,到交赋税时他们称出来只有70斤,另外麻袋再减6斤,也就是本来一袋100斤的粮食只能算64斤的赋税。”
几个百姓都是哀叹连连
“许公子你说天气干旱,地里收成本就不好,官府还如此苛扣粮食这是不让我们老百姓活啊!”
许子霖看了一眼八皇子李兆基,只见他已经怒火中烧,许子霖并没理会他而是看向亭子里的百姓
“所以你们就离开了家乡,出来逃荒?”
几名百姓同时点头:“是啊!我们也是没办法,交不上税赋官府就会抓人去劳役,去劳役的人往往是有去无回,为了交上赋税,我们就会把地抵押或者直接卖给有粮有钱的地主,乡绅从他们那里换粮食出来交赋税。
这每年如此,地也没了,人也没了,百姓苦啊!”
李兆基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拳锤在茅草亭的梁柱上,他这一拳头可是带着所有的愤怒,力度一点都不小,茅草亭晃荡了好几下,所有人都盯着屋顶生怕塌下来。
直到恢复平静,许子霖才松了口气
“老八,你抽什么疯,要想发疯你去冲那些狗官发火去,我的亭子招你惹你了!”
李兆基似乎也来了火气:“你以为我不敢吗?几位老伯你们都是哪里人,我去杀光那群狗东西!”
几名百姓见到愤怒的李兆基吓的直接躲到了许子霖的身后,同时他们觉得他们一定是遇到了疯子。
许子霖看了看身后的百姓,又瞪了李兆基一眼这才转身安慰几位工人
“没事,这位大梁战神也就是当今八皇子,你们尽管把冤屈告诉他,让他去处理!”
几人一听八皇子殿下,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连连磕头
“草民不知是八皇子在此,冲撞了八皇子还请恕罪!”
李兆基现在也平静了下来,走上前将几人扶起来
“几位老伯,都起来吧!是我对不起你们,让你们遭受如此大苦,你们放心,如今我既然来了还让我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许子霖也在旁开口:“大家都起来吧!八皇子说了会为大家做主就一定会的。”
众人这才给八皇子磕了个头谢恩后站了起来,之前他们还敢站在八皇子身边,这下起来后若不是许子霖阻止他们都要站到草亭外面淋雨去了。
这是谁当今八皇子,大梁最年轻的战神,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怎能和他站在一起。
八皇子让几人坐下,让他们又给自己讲了一遍他们当地的具体情况,几人虽然害怕但还是一五一十的把他们的遭遇全都说了一遍。
最后李兆基问:“前来这里的工人全和你们一样吗?”
几人点头:“虽然我们来自不同地方,但遭遇都差不多,地里的收成不够吃,听说溪安城知府官声好我们就来了溪安城,希望知府老爷能够赏口饭吃。
没成想来这里逃难的百姓实在太多知府大人也管不了,没有朝廷诏令他也不敢开仓放粮,虽然他有建粥棚,也让城中富商救济,可人实在太多,过年那会还是饿死了不少人。”
李兆基:“这么大的事知府就没上报朝廷吗?为何朝廷不知此事?”
许子霖叹了口气:“老八,一句话叫天高皇帝远,你觉得是谁给了地方官员这大的胆子敢这么做?即使刘陈知府上奏了恐怕也是石沉大海。”
李兆基沉默了,可不是,知县上面有知府,知府上面有知州,只有知州才能上奏朝廷,到了京城还有中尚书府,尚书府审查后才会呈送皇帝。
所以皇上看到的也只是他们想让皇上看到的。
“那你说怎么办?”他眉头紧皱,语气气愤,眼中闪烁着怒火。
“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狗官继续这么胡作非为吗?”
“看着他们继续搜刮百姓民脂民膏,欺压良善,让无辜百姓遭受苦难!”他握紧拳头,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这些狗官不顾及人民的死活,只顾自己的利益和享乐!”
“把老百姓的血汗钱当作自己的囊中之物,却对民众的疾苦视而不见!”
“这些狗官都该被活剐了。”
李兆基越说越气愤恨不能立刻马上将那些贪官污吏尽数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