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有个大院子,走几步就有一个昏黄古朴典雅的方形木框玻璃灯,给人一种30年代的感觉。
路两边种满了各种鲜花和观赏树,把整个园区隐匿在其中。清风吹过,树影在地上摇曳不停,很是吓人。
走了两分钟司灼才走到一个三层的小洋楼前,幽幽的灯光把这座在绿草坪中央的小楼衬托得格外耀眼。
司灼不由得感叹,有钱就是任性。
别墅的正门没关,整栋楼也没开灯,黑漆漆的看不见任何东西。司灼有些害怕,没有打算进去,站在门口喊道:“有人吗?我是来找回我的手机的。”
司灼等了半天,除了听见她的回声外,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她打退堂鼓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一只黑猫突然蹿到她的身上,司灼吓得花容失色,惊叫一声摔倒在地。
“砰——”
司灼被黑猫扑倒,正好摔进了别墅里。
不给她起身的机会,大门就被大声关上。
借着门外路灯的灯光,司灼看见那只黑猫直接跳到了二楼,冰冷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消失在黑暗中。
“有……有人吗?”司灼从地上爬起来,使劲开着别墅的门,可是不管她是推还是拉,大门纹丝不动。
虽然出不去,但她也不敢往里面多走一步。
“哈哈哈……你是我的……哈哈哈……我的……别跑……”
尖厉刺耳笑声突然从楼上传来,司灼心口一紧,因为害怕,拿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光线就照到了楼梯口。
她看到了。
看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脸,已经分不清五官,穿着病号服的男人,浑身染着鲜血,从楼梯上慢慢爬下来。
“啊!”司灼忍不住惊吓,尖叫出声。
手机的光线一晃,照到了那个男人的后背,司灼更是惊恐地睁大眼睛,因为男人的后背的肉被撕扯开来,脊椎骨也被扯断露出煞白的骨头,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无脊椎动物,顺着楼梯往下缓慢蠕动。
司灼害怕的倒退了几步,几乎是无路可退地贴在大门上。
胸口越来越闷,她止不住得弯腰干呕。
“哈哈哈……你跑什么……回来啊……”阴冷的笑声再次响起,一双绑着红绳的脚出现在男人的身后。
司灼不小心用余光瞥到出现在男人身后的女人,她穿着一身深红色长裙,黑色长发遮住了半张脸,额头上一个黑洞洞的窟窿,另一半脸鲜血淋漓,嘴巴咧开到耳朵根,嘴里还挂着鲜红的肉块。
这张脸!
是霍丽萍!
她怎么在这里?
司灼吓得打了几个寒颤,前几天霍丽萍穿的还是白色衣服,现在怎么变成红色的了?
而且现在开始吃人了。
此时的霍丽萍绝对比原来更加恐怖!
“你是我的……哈哈哈……又来了一个……”
霍丽萍看到司灼的存在,一脚踏过男人的后背,抬脚的时候上面还牵扯出了男人的直肠和内脏,顺着霍丽萍的脚长长的拖在地上。
司灼见霍丽萍走过来,就要逃走。
谁知道刚准备抬腿,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脚踝处被什么牵扯住了,低头一看。
她的脚正被两个婴孩死死地抱住,空洞的大眼像是在看着她,又不像在看着她。
腐烂的小脸上绽放着奇怪的笑容,“咯咯咯……抓到你了……咯咯咯……”
司灼想要挣脱他们,可是这两个婴孩竟然力大无穷,抱着她的腿无法动弹丝毫。
“放……”话还没说完,司灼就感觉身子瞬间往后仰去。
本以为会重重的摔在地上,可结果却是鼻尖传来的腐烂的恶臭味。
“咯咯咯……主人,我们抓到了大哥哥……咯咯咯……”
两个恐怖的婴孩瞬间将司灼绊倒,一个抬着脚,一个抬着头就要往楼上走去。
嘴里发出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的“咯咯咯”声。
司灼根本没功夫去想他们说的什么意思,她只想逃走!
她快后悔死了,为什么要来这个破地方。
简直被自己蠢死了,跟恐怖电影里作死的主角有什么区别。
“救命啊!”眼看着霍丽萍伸出锋利的手指,向她这边扑来。
司灼惊得大喊大叫。
“晔华……救我……”
司灼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脑袋里冒出来的第一个人名竟然是晔华!
她的心莫名一痛,突然好想哭,这个时候最信任的人是他吗?
“咯咯咯……”婴童诡异的掌声在她耳边响起,“主人……主人……我们抓住大哥哥了……咯咯咯……”
“把她带过来。”一抹男声突兀地响起。
司灼猛地一惊,这别墅里还有其他人。
寻着声音望去,屋里太黑,手机的灯光也暗了下去,她只能看见沙发上坐了一个人,根本看不清相貌,更不知道是人是鬼了!
“咯咯咯……遵命主人……”两个婴童听到男人的吩咐,欢快地抬着司灼往沙发那里奔去。
就连想要对司灼出手的霍丽萍听到男人的声音后,都乖乖地停下动作,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和男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司灼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差点一黑晕过去。
她不要过去,她不要过去!
“不许欺负我娘亲!快放开娘亲!”
空荡的别墅内,一声稚嫩又可爱的声音传来。
娇嫩的像天使一般的声音回荡在别墅里,司灼愣了一下,就看见她的前面凭空出现了一个金色光芒,挡在了她和神秘男人之间。
司灼定了定神,细看过去,才发现那团光芒竟然是一个婴儿的模样。
“听见没有!放开我娘亲!”
金色光芒里的婴儿说话间身体从婴儿大小,陡然变成了一个三四岁般的模样,秋水碧眸一瞬间变成了纯黑色,樱桃小嘴咧开可怕的角度,狰狞地向抬着司灼的两个婴孩吼道。
两个浑身腐烂的婴孩嘴角微微一撇,身子一扭,哇哇大哭着“大哥哥好凶啊~”
随即消失在黑暗里。
司灼没了两个婴孩的抬举,重重地摔在地上。
刚想站起来,抽筋的小腿支撑不住,带着膝盖狠狠地跪在了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弓着身子“呼哧呼哧”地喘息粗气。
“娘亲……”忽然一只小手伸到司灼的面前,抚摸着她的侧脸。
那种感觉很奇妙,仿佛有种血脉相连的力量感念着她,忘却了身上的所有疼痛。
司灼茫然的抬起头,就对上了那张已经恢复成原来样貌的小脸。
他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却又没说,缩回了小手往后退了两步,不敢靠近司灼。
这个孩子刚才喊她娘亲……
他就是她肚子里的鬼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