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爷是死了呀!”
白亦抓了抓自己的额头,看着惊恐不已的夏落落,淡淡地点了点头,有些好笑地说道,“不死怎么会变成鬼呢?你这人真好玩。”
夏落落眨巴了几下眼睛,往司灼身边靠近了一些,“可是,鬼死了不就没了吗?”
“他是不灭之魂。虽然不知道怎么来解释这种事情,但很神奇,不是吗?”司灼尴尬地陪笑道。
昨晚晔华就是捏爆了白亦这小鬼,失手害得夏落落整个人七窍流血,晕厥过去。
现在她不仅白白的受了一遭罪,白亦却反过来嘲笑她。
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啊!
夏落落还是害怕白亦,戳了戳司灼,心有余悸地问道:“他死不死得了无所谓,主要问题是,他真的不是坏鬼吧?
你们要确定清楚。你看看你,都被折腾什么样儿了!”
“晔华既然留他,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吗?而且,这小鬼也帮过我,除了性子顽劣一点,其他还好。”
司灼微微笑,让夏落落放宽心。
“你们这话本大爷就不爱听了!爷怎么了?不能欺负孤家寡鬼,更不能小瞧了小孩!明白吗?”
听见落落怀疑自己,白亦小鬼立马不乐意了。
甩着自己长辫子抬步走到晔华旁边,颠着腿,歪着头,一副傲娇的模样,“就是爷现在要走,大神也会挽留爷的。信不信?”
晔华侧目,面无表情地和白亦小鬼对视了一眼。
见白亦小鬼对他又是挑眉,又是挤眼的,立刻一本正经地回了一句,“不挽留。要走的话,尽快。”
“不不不!大神你这样说是不对的,本大爷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是也不能真的不管爷啊!
本大爷可是跟着您从墓里出来的……来人了。”
白亦见晔华丝毫不配合他,顿时变得慌张起来。
想扑上去抱着晔华不撒手的,可是想到自己有可能再次被捏爆脑袋,态度立马软了下来。
司灼正好奇白亦小鬼嘴里说的“墓里”是什么的时候,她的妈妈从门外推开了房间的门。
有些为难地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司司啊,你爸突然有事,就先走了……我,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爸爸走了?
司灼脸上的笑容又沉了下来。
她怎么能不知道,爸爸根本不是因为有事走的,估计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事实,一个人抽着烟,跑到哪里冷静去了。
她轻轻摇头,对妈妈报以微笑,“妈,我没事了。医生都说了,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的。
我的腿恢复了差不多了,还要回去上课。这学期,都没安稳上过几天学了,不然期末考都过不去。”
“你都这样了,还回去上什么课?要不,跟妈妈回家吧,让妈妈照顾你。
宿舍条件那么差,不适合你养身体。更何况你还有了身孕。”
司灼的妈妈态度也很坚决,说什么也不愿意丢下司灼一个人回去。
司灼咬唇,那是她的妈妈,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跟妈妈僵持下去。
无奈的情况下,司灼给晔华递了一个眼神。
“伯母,司灼不回宿舍。她暂时借宿在落落的家里,那里的条件比宿舍好很多。
我们自己买的房子还在装修,而且……”
晔华收到司灼求助的眼神后,毕恭毕敬地对司灼妈妈点了点头。
他收起高傲冰冷的姿态,将自己的身份放低,再放低,态度卑微诚恳,“而且我和伯父之间有过约定,我不能放弃娶司灼的机会。
也许是我自私,可是我真的不想司灼离开我。所以,司灼由我来照顾,让我以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身份,去照顾她们母子两个。”
意外地听到晔华说的这些话,司灼和她的妈妈皆是不由得一惊。
司灼的眼眶有些泛红,她最受不了晔华这种样子了。
这些感动的话,其实他不说,她心里都明白。
她受不了的是晔华每次为了留住她,争求和她在一起的机会,而跟她爸妈祈求的卑微姿态。
一个永远傲世天下的王者,他甘愿抛弃自己所有的光华,去为了一个平凡的姑娘,向一对不起眼的平凡老夫妇,弯下膝盖垂下头颅。
司灼的妈妈张了张唇,想要说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
晔华在她的眼里,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人品也是不错,特别是对待司灼的那份心,毫不亚于她和司灼的爸爸。
可是晔华错就错在,不该让司灼在大学没毕业的时候,就怀了孩子。
这在传统教育思想保守的家庭里,是怎么都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她和司灼爸爸完全可以带着司灼去把孩子拿了,把他们两个活生生地拆开,可是她做不出来。
现在看着自己的女儿离自己越来越远,她的心里也莫名的伤感。
司灼的妈妈沉默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们都是成年人了,总要学着承担一切责任,随你们去了。
不过,小叶啊,我把我唯一的女儿交给你,希望你可以保护好她,不让她再受罪了行吗?
我和他爸爸年纪大了,真的承受不住了……”
“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晔华的声音苍冷如月华,却摆脱不了那隐藏在眼底的无尽温柔。
他走到司灼身边,伸出手牢牢地将司灼单薄的身子搂在怀里。
司灼的妈妈早就见识过晔华对司灼不肯割让的态度,她现在听到晔华的一番言语和承诺,心里就是再怎么不放心,也要去试着习惯了。
“我去找你爸了,他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你好好照顾自己,等伤好了,回来看看我和你爸。
他嘴上逞强,其实很想念你的。”司灼的妈妈揉揉眼睛,对着落落温和地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看着妈妈离开的背影,司灼有些后知后觉地搂住晔华。
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不说任何一句话。
到达夏落落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了,正值晚饭时间。
下午在医院,晔华替司灼办理了出院手续后,就收拾好东西赶往了夏家。
十一月的中旬,夜晚格外的清冷。
下了车以后,晔华将司灼打横抱在怀里,夏落落细心地帮司灼拖着行李箱。
三人一前一后进了夏家的大别墅,眼前的光线也明亮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就安排佣人给司灼收拾了一间房间出来,还特意强调司灼是孕妇,房间里该有的要必须有,不该有的东西必须换走。
不仅按照司灼的喜欢的类型换了房间里的摆设装饰物,就连墙上都给挂上了一张放大版的合照。
那是司灼在20周岁的时候,夏落落陪她一起去拍的写真照。
象牙白的相框,里面裱着两个相视而笑的女孩,画面和谐又美好。
司灼被晔华放下来,她站在落落为她准备的房间门口,望着屋里的一切,迟迟不敢进去。
“愣什么啊!进去啊!这都几点了,一会吃晚饭了。”
夏落落笑得开心,从后面推了司灼一把,将她推进了屋子里。
这房间和夏落落的房间差不多大,比她自己家两间房都要大。
有她喜欢的落地大窗,站在窗前,可以看见整个别墅外的景色。
房间还有她喜欢的所有书籍,一一被整齐地摆放在书架上,细心的夏落落,知道她看书的摆放习惯。
她看着那一排排从厚到薄的排列组合,心里一阵温暖。
她最喜欢的颜色是白、黑、灰这种低调的冷色。
这间房的主打色便是这三种颜色。
不过事出突然,原本的墙壁却是淡淡蓝色,不过跟其他颜色的摆设装饰相互配合,透出了不一样的视觉美观。
司灼怀着兴奋的心情看着房间里的每一处装饰,不由得感叹,如果不是认识夏落落,她估计这辈子都住不了这么豪华的房间了。
她走到房间里最显眼的大床上,鬼使神差地坐了上去,还颠了几下。
不过转瞬想到夏落落房间一个门都好几万块钱,这床估计又是天价了。
吓得她立刻停止了动作,中规中矩地坐在那里了。
“落落,我只是来借住一段时间的。你把这里搞得这么好看,我要是舍不得走了该怎么办啊?”
司灼故作撒娇姿态,对落落撇了撇嘴,小声地说道。
“那就不走了,本土豪娶你。”夏落落掐着腰,一脸嘚瑟。
“胡闹。”晔华将门口的行李箱提了进去,放在了一旁。
看着夏落落和司灼嬉笑的样子,如霜的眼眸中带着月华般的缱绻,温柔似水。
夏落落挠挠头发,谄媚地对晔华笑着说道:“偶像别误会,哪儿敢跟您抢女人不是?
司司是您的!绝对是您老人家的。哈哈哈……把东西放下,下楼吃饭去!”
说完,她就撒奔儿跑下了楼。
司灼在楼上都能听见她在楼下吩咐人做事的声音。
司灼又调皮地在床上颠了颠,才依依不舍地站了起来。
那床太舒服了,睡在上面估计都不会做梦了。
晔华握住司灼的手,薄唇清冽地扬起一丝笑意,目光冰柔地凝视着她的脸庞,“这么喜欢颠来颠去,为夫晚上定让娘子满意之至。”
“啊?”司灼愣愣地看着晔华笑得狡黠地俊颜,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大概愣了几秒钟后,小脸瞬间涨红到脖子,她将手从晔华的手心里抽开,捶了他几下。
羞涩地嘟哝道,“臭不要脸的!谁跟你颠来颠去!落落又没让你住在这里,少往脸上贴金。”
司灼逃也似的低着头先下了楼,好在腿上的伤被晔华全部治好了,不然这么羞愧的时候,想跑都跑不掉。
也不知道男人是都这么坏,还是晔华跟谁学坏了。
竟然敢公然的调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