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以安前面带路,江书韵后面紧跟着,他是真的害怕蛇,从生理到心理都怕。
进了山的沐以安整个人都是鲜活的,有种鱼入大海,猴子归山的自在。
“江书韵,看见没有,那片黄色的花?”
“在哪呢,啊,前面那片吗?是蒲公英吧,黄色的。”
“不是,是菊花,一会咱们多采点回去,可以做菊花茶,明目的,晒干了,还可以灌枕头,据说可以治疗失眠。”
沐以安走近了看一下,这一片菊花还真不少,也不知道药铺收不收。现在的沐以安,一朝回到解放前,房子,车子,没有,存款也不多,心里没底。感觉又像高中阶段,看见什么,第一反应就是能不能卖钱,只有钱能让她心安。
“可以安眠,沐以安,你怎么知道我有睡眠障碍?”
“我不知道啊,我每天都是躺下就睡着了。”
“也是,你那睡眠质量杠杠的,搬走了都不知道。”
江书韵小声嘟囔着,沐以安一定是内心强大的人,凡事想好了,就可以一往直前,很少往后看。
“那回去以后给你弄一个菊花枕头,试试,有没有用。”
“不用了,我现在每天听着你的呼吸声,就能很好的入眠。”
这是真的,自从来到这以后,除了刚开始的两宿,他入睡的比较慢,后来的时间,听着沐以安的呼吸声,很快就睡熟了。
“我的呼吸还有助眠的作用呢,不会是呼噜声吧,你不好意思说?”
“不是,没听见你打呼噜啊!”
“那可能没累着,我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有时候在实验田一呆好几天,晚上就打呼噜,这是我当时的男友说的,吵的他睡不好,后来我们就分手了,我感觉舒服多了,还是喜欢自己独享一张大床。”
沐以安都忘记那个男人是她第几任男朋友的,确切的说是第几任男伴了。
“你不是不婚主义吗,怎么还有男朋友?”
江书韵说完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毫无意外,收到沐以安一个大白眼。
“我不结婚不代表我不恋爱,女人也是有需求的,你难道是四大皆空,过着和尚的生活。不对,和尚也有破戒的。”
“那倒没有,我是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需求?”
江书韵觉得和沐以安在空旷的山林里谈论这么私密话题有点不自在,万一被人听见怎么办?
“那你这就双标了吧,自己有需求就正常,我我有就觉得奇怪?”
“不是,就是一时说错了,毕竟,女人很在意这些隐私,不会大咧咧的说出来。”
江书韵真是怕了沐以安,真是嘴皮子厉害,他不是对手。
“那是你不了解女人,很多女人比男人会玩。不过,一对一的关系我可以接受,多人行就不行了。我们以后应该是要绑在一起过日子的,我也没想过无性的生活,对身心健康有害。
就是这避孕的问题不好解决,现在也没有各种小雨衣,其他的办法都不保险。古代倒是有避子汤,就是不知道对身体有没有害处。看宫斗,宅斗,一整就失去生育功能了,也不知道怎么操作的?”
沐以安嘟嘟囔囔,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避孕的事情。
江书韵的脸都有点红了,他也交往过不少女朋友。他过来前都四十多了,没有女朋友,确切的说女伴就不正常了。他们都是不婚不育主义者,在一起也是相互解决生理需求而已。
“你先别说了,咱们不着急。你担心的事情不无道理,咱们现在不适合有孩子。这三个孩子养大就不容易,再多就更难了。”
“行,我也不急,在没有足够安稳的生活保证下,我也没有心情想那些。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咱们现在那点家底,抵御不了突发事件。”
想明白了,沐以安结束了刚才的话题,她也看出来了,江书韵还是有点腼腆的。
“走吧,往里走走,看看有什么能吃的东西,不能白来一趟。”
“听你的,我什么也不认识,唯一认识的蒲公英,还闹了笑话。”
“没事,我不笑话你。生活环境不一样,你有你擅长的东西,我有我擅长的东西,咱们取长补短,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人不擅长内耗,一般都会在别人身上找问题。”
沐以安来了一句玩笑,话里也有几分真,她是真的不内耗。
“知道了,我也不是自卑的人,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突然感觉无所适从了。”
江书韵感觉自己突然跑错了赛道,到处都是自己不熟悉的事物,又回不去,努力适应中。
“那挺好,心理健康比较重要。啊!我看见板栗了!”
沐以安话题转的突然,江书韵没明白,只看见沐以安飞快的朝前奔去,那身影,可真麻利。他也紧随其后,跑的磕磕绊绊。
“江书韵,板栗,我最喜欢吃板栗了,尤其是板栗炖鸡,那滋味,无敌了。”
沐以安看着落在地上的毛球,挺好的,没有坏。最近没有下雨,这板栗刚好是成熟期,新鲜着呢。
江书韵只吃过糖炒栗子,还真没见过树上刚掉下来板栗,原来长这样,像个刺猬。
沐以安在附近找了一圈,找到一根木棍,朝着板栗树噼里啪啦一顿敲打,树上的毛球纷纷往下落。
“哈哈……江书韵,你躲远一点,一会砸你头上了。”
沐以安爽朗的笑声,在空荡荡的树林间回荡,听起来真舒服。
一棵板栗树,敲下来的板栗果实装了大半背筐和一挎筐。
“好了,咱们回去吧,这些也不少了,再多就弄不回去了。你试试,能不能背起来?”
江书韵试了试,还可以,能背的动。
“行,应该没问题,我身体素质不错,常年锻炼的。”
“嗯,继续努力。我的幸福都寄托在你身上呢,不要让我失望。”
沐以安的话让让江书韵相向踉跄了两下,真是的,这个女人,怎么随时随地开车。
“呵呵……走吧,回家吧,我不说了。”
沐以安见好就收,不能把老实人惹急眼了。
“咕咕……”
“江书韵,你听,野鸡的叫声。”
沐以安让江书韵停下,她拎着刚才打板栗的棍子寻声找过去。江书韵都不知道野鸡怎么叫,也没听见什么声音。
“哈哈……难道我是锦鲤附身,想什么来什么。”
沐以安看着被缠在荆棘中的两只漂亮的野鸡,在心里腹诽着。她试过了,自己没有金手指,没有空间,啥都没有。也让江仲霖试过,他也啥都没有。
小心的避开荆棘,沐以安把两只野鸡抓住,用藤蔓绑上。
“真有野鸡,你怎么抓住的?”
“它们自己缠在荆棘丛中了,捡了个漏,走吧,回家。”
沐以安把板栗又往江书韵的背筐倒了一些,把绑好的两只鸡放进挎筐里,拎着往家走,江仲霖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两个人相伴的身影,看起来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