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直接把搜查令拿了出来，因为那个小女孩的证词，上级同意对学校进行检查。
看到这个情形，那名男子不再阻拦。
裴元打开门一看，几位老师和十几个学生都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们这些警察。
“警官，请随意查看吧，我们的学校一切都是按照规定来的，您放心检查就行。”
“到底有没有问题，还是我们警察说了算。”楚寒明在一旁补充道。
听到这话，那人便不作声了。
裴元一行人仔细查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这与淑莉所说的情况完全不同。
唯独那个小黑屋显得有些不对劲。
“这个房间是什么？”裴元指着小黑屋问道。
“哦，这个地方本打算做成学生的画室的，但材料搬出来后就没有后续动作，所以就空置着。”
这解释听起来似乎很合理。
警察们气势汹汹地来了，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这件事让裴元感到很奇怪。
如果校方想在警方敲门的十来分钟内清理掉证据的话，时间显然不够。
淑莉说的话，他是信的。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暂时找不到线索，裴元只能先带领团队撤回。
然而他们刚一走远，那些老师就开始大笑起来，从后面仓库里拖出被关押的孩子们，他们的身体上布满了伤痕。
其中一个就是刚刚还被关在小黑屋里侯淑莉。
看见她不动弹，“老师”让人拎了一盆冷水过来浇到了侯淑莉头上。
突然间的一盆冰水让她打了个激灵。
那位“老师”朝她吐了一口唾沫：“废物东西，不是还活着吗？”
紧接着转向另一旁的学生，他们挑选出了一个代表，
“把她扔进小黑屋里，给她点吃的。”
“是，老师。”那人立刻行动，不敢耽误，一把抓起侯淑莉的一条腿把她拽进房间里。
随即，他又拿来了一些剩饭残羹，随手丢进了小黑屋。
直到天完全暗下来，侯淑莉才有了一点儿力气，挣扎着拿到了食物。
虽然已经发馊，但她别无选择，不吃可能会饿死。
忍着恶心想吐的感觉吃完之后，侯淑莉靠着墙壁休息。
忽然间，从某个角落透进来一点点光线。
见到这一点光芒，侯淑莉立刻站起来尝试推开了门。
原来并没有上锁。
此时夜色深沉，四下寂静，趁此机会，侯淑莉想翻过高墙逃跑。
可墙壁上面缠绕着带刺的铁丝，要是碰到了一定会受伤。
即便如此，侯淑莉也决心一搏，她小心地攀爬上去，尽管手臂很快就被划破出血，她依旧毫不在意。
穿过铁网之后，侯淑莉纵身跳下围墙，摔得浑身疼痛，随后昏迷过去。
第二天清晨，侯淑莉惊醒过来，吓得魂飞魄散，生怕有人会找来，便连滚带爬地跑掉了。
回到警局，裴元开始调查学校的背景资料。
尽管派了许多人去搜索，却没发现任何违法现象。
但是，那些学生的表现让裴元心生疑惑——他们显得非常机械，好像完全没有自由意志一般。
回想起来，裴元觉得那些孩子的表现同侯淑莉在医院时的行为模式如出一辙。
整个班级的人都显得太过麻木冷漠，似乎受到了什么控制。
最初裴元认为可能是某种虐待行为造成的，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简单。
“杜斌，你全面搜集这所学校所有师生的信息，特别是之前在校生后来的生活状况。”裴元指示下属深入探究。
“好的，马上去做。”接到命令的杜斌立即离开了办公室。
案件引起了警方高度重视，作为局长，裴元要求尽快查明真相。
此外，裴元还安排马安山监视该校动静，可惜未见明显成效。
不到半天，马安山就回来汇报说：“老大，那里的高墙将内外隔绝开来，整早上没有任何人员进出过。”
听完描述，裴元陷入了沉思。
学校显然是有所防备，才没让警方找到破绽。
是谁透露给他们的呢？肯定不是内部人员；而唯一知情的是侯淑莉的双亲，显然也不可能泄密。
那么又是谁走漏了消息？
裴元没有答案，只好再次吩咐密切注意学校动态。
与此同时，楚灵灵正陪在侯淑莉身边听她讲述过往经历。
自从那天以来，每次都是由女性的楚灵灵去医院探视询问情况。
这次，她特地带了笔记本，并开启了录音设备。
根据种种迹象判断，该学府的确存在问题。
当侯淑莉完成陈述准备收尾之际，门外传来一阵响动声。
“谁在那里？”楚灵灵立即转身看向声音源头，只见一名护理工匆忙逃跑。
楚灵灵迅速追赶上去：“停住！”尽管如此叫喊，护士依旧快速离去。
通过楼梯通道一路追踪至三楼，才终于追到此人。
她立即将随身携带的手铐戴在此人身上去。
“你在逃避什么呢？”楚灵灵问到。
护士则只是瞪眼不语，于是楚灵灵直接将其带回警察局审讯。
裴元刚下楼就见到楚灵灵正押着一个身穿护士服的女人过来。
“这是咋了？”裴元问。
“我和侯淑莉在聊学院的事情，她却在一旁偷听，然后溜走了。
抓回来后啥也不说，索性带回来了。”
“偷听？把她带到审讯室吧。”裴元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好的。”楚灵灵把人带过去后，坐在审讯室的另一个椅子上。
裴元走进来直接问道：“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仍旧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更不清楚为什么要偷听警察和小姑娘说话。
“你是哑巴吗？”楚灵灵有些生气地说。
直到这时那女人才抬起头说：“不是。”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大概是天生就这样。
“那你叫什么名字？”楚灵灵追问。
“崔云敏。”那女人回答。
“你为什么偷听警察谈话？”
楚灵灵气冲冲地说道，但崔云敏再次沉默不语。
裴元见状说道：“她不说我替她说。”
裴元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因为你和侯淑莉有关系，所以你偷偷听我们谈话，为了给学院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