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指责的表情一顿,强行挽尊:“一个巴掌拍不响,为什么不给别人送,专给你送?”
“那老师就要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没有收到了,是不是这些年没有涨工资,是不是这些年没有好好保养。”封浅淡淡道。
将崭新的英语书摆在面前,看眼隔壁曲安然的桌子,翻到上课讲的那一页。
英语老师被怼得一愣,封浅把那信封抽出来,晃了晃道:“这上面写的是道歉信,不是情书。”
歪歪扭扭的三个字在信封的正中间。
封浅将信封夹在了课本里:“老师真是心脏看什么都脏。”
英语老师的表情青一阵白一阵,下不来台。
站了得有半分钟,她干脆把书一丢:“你们这个班的课我上不下去了,你们自习吧!”
班上发出一阵欢呼声,是那些富二代官二代发出来的。
封浅啧了一声:“不想上的话,那以后就都别来了吧。”
封浅拿出手机,开始给那个叫江妄的号发消息。
英语老师一顿,表情阴沉几许,瞪了封浅一眼,还是服了软。
但心里对封浅更怨恨了几分。
封浅也不在意,继续低着头玩手机。
她是无所谓的,上不上课都行。
学校的老师都是高薪挖的,有真本事在身上,这英语老师有些那什么吧,倒没有太针对和欺负普通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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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费执嚷嚷着要看那封道歉信,封浅没让他们看。
也不是小气,就无论是情书还是道歉信,都不应该是拿来一起看的东西,这是做人的基本尊重和礼貌。
上第二节课后,封浅把那个道歉信打开了。
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
给高三九班学姐封浅的一封道歉信
(顶格)高三九班封浅学姐:
(空两格)您好!
我是高二十三班的谢君乐,我对我昨天鲁莽过分的行为表示深深的歉意……
……
一份标准格式的道歉信,字写的和费执有得一拼,但写了满满的三大页,能看得出来其情感真挚,甚至她还看到了有一滴泪痕。
仿佛信纸主人深深的歉意!
封浅沉默片刻,将三页纸重新叠好塞回去。
呃……
突然有点愧疚是怎么回事?
被她踹了几脚不说,被亲妈一顿打的,还写了这么一份道歉信。
她真该死啊!
这情绪只持续了两秒,就消失不见了,她将信封夹在书里,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这种遗忘的情绪,持续到了中午也消失不见了。
回家吃完午饭,她眼皮抽抽地看着低到她面前一溜的光头。
还有现在还仿佛在耳边回荡,气势如虹的一句:“对不起,封浅学姐!我们对昨天中午的事情感到非常抱歉!我们已经知错了,希望封浅学姐能原谅我们!”
然后一排七八个光头都低下去了,给她来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封浅眼前一黑,这是什么黑帮认老大的场面?!
见她半天不说话,里边最白的一个光头抬起头,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然后很快就低了下去。
很有一种封浅不答应他们的道歉,就这么一鞠不起的感觉。
蚩楠倒是觉得他们光头很有意思,道:“姐,他们这个光头应该很凉快吧?”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有点想去搞个同款发型。
封浅知道他在想什么,果断拒绝:“不行。”
谢君乐还以为这两个字是对他们说的,表情顿时就垮了下来,呜呜咽咽地差点哭出来:“姐……你是我亲姐啊!”
他要扑过来抱封浅大腿,但封浅今天穿的是裙子,哪能让他抱到?
蚩楠一脚就给他踢出去了,跟老母鸡护崽一样,虎视眈眈盯着他:“你想干什么?”
谢君乐真没什么坏心思,平白无故又被踢了一脚,委屈极了,呜得一声又哭了出来。
封浅真服了,这么个人,到底怎么能做出来昨天那样堵门的事的?
她揉揉眉心道:“别哭了,我原谅你了。”
那哭声一顿,甚至因为原本哭得太认真,还发出了一声似是抽泣也似是鸭子叫的一声:“嘎……”
封浅就挺服气,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养出来这样性格的小孩。
不过想必父母都是很爱他的。
谢君乐抽了抽鼻子,露出一个憨笑:“我就知道,我姐最好了!”
蚩楠不满道:“这是我姐!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姐是你姐,我喊姐是一种道上的尊称,你懂不懂?”
“我管你!反正你不许喊!”
“那我喊什么?”
“我管你!”
两人小学生斗嘴,总之封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就还挺投缘。
封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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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自习,封浅接到了霍熠的电话,她起身,去了洗手间。
找了个隔间进去反锁门,她才接通:“喂?”
霍熠道:“根据你给的线索,又找到了那人的痕迹,还有你上次让我查的东西也都有结果了。”
封浅摩挲了一下手机的外壳:“那地方你们动了没有?”
霍熠:“还没有,我让人在那里守着,人跑掉了,不过这次我们去得突然,东西保存地还很完整,你要过去看看?”
“嗯,你让人过来接我,我去一趟。”
“好。”
霍熠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封浅在逃课和请假里纠结了一下,选择了请假。
请假借口:我妈在家摔了,现在在医院,要去看她。
这次没带蚩楠,他还在睡觉,只给他发了条消息,就拿着手机出学校。
霍熠派来的车停在校门口,她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露出霍熠那张看再多次都会觉得惊艳的脸。
只是几天不见,他似乎憔悴了很多。
霍熠道:“上来吧,正好手头上的事告了一段落,也出来放松放松。”
从那天给了他一堆丹药之后,封浅就没有在和他见过面。
不过那些丹药的数量并不少,想必处理起来还花费了一些时间。
她敲窗的这边刚好是就是霍熠坐的这边,霍熠主动往另一边挪了挪,给她空出来一半的位置。
封浅也不客气,拉开门坐进去。
随意问道:“你在电话里不是说,上次的那些东西都查到了吗?”
“嗯,不过不是查到了,是根本查不到任何相关的记载,这个东西应该是那人自己做的,或者是比较冷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