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试试就试试1
作者:玄猫在哪里   永续最新章节     
    “舍得上来了?”雷封好瓶塞,得意向天铃展示刚完工的瓶中船。她切换成疗伤模式:“莱昂的行舟上还能有过期药水?”
    “被你家小狗子挠了?”
    “他不是我家的。”
    “吃了就走,啧啧,很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等等,他居然挠得动你,你用自噬了?”
    “当然是先用自噬,再考虑锁蓝,这不是常识?”她试图甩一本自救基础教程给他,但奈何都被碎了,“为什么你会觉得是他挠的,不是锁蓝偿还机制出bug了?”
    “我的宝儿,你有多少年没关注过这方面了?”雷脸色铁青,远程点单,随着提示,无数食物被送到冰面,全是大补的,连老家药膳都冒出来了。天铃无语端起那碗快怼脸上的药汤:“从未关注,从来错过。”
    “这是你该自豪的吗?”雷甩给她一张陈年通知,“因为恶性案件很难追踪,大部分家庭又负担不起回溯魔法的钱,所以众神编织了新的法则,带有恶意的伤口都会保留,当然,魔法还是生效的,就是看起来惨不忍睹,要自然恢复,如果受害人很恐惧,恢复时间翻倍。你是用不到,留不下一口气的,不顺带铲平整个区域,都要给你发个钥匙,鼓励鼓励。”
    “这么多年才想起来搞这个?”她换成正常模式,水汽蒸腾,托盘下的冰块变为小舟。
    “注意你的用语,我想应该是新生代技术不行,下手不干净,或者说老家伙们都不行了?就连我,现在清杂都有些费力。”
    “您这才是问题发言。让莱昂去做,不然他脑子里只有莉莉丝,早晚要废。这是要填鸭?”她咽下最后一块牛肉,马上又有大量食物被送进来。
    “这还不到你正常量的一半,怎么,心疼外面的小家伙了?”
    “别提他,应该是今天的自噬偿还上限了。”她第一次有饱腹感,“这样硬塞解决不了问题,给舟上留守的当员工餐吧。”
    “那是你没有及时补充。自噬完上锁魔,你是真不怕出问题。行,我让行舟往岛这儿开。”雷一脸奸笑,“对了,感想如何?这算不算你的首秀?”
    一个手滑,特浓绵绵糖霜奶变为浓缩黑咖。就知道这俩脑子里没别的东西!她怨念加着糖块:“毫无印象。说到底,为什么会把他抓来,我可是收到院长回复,确定家里面开始准备了,才锁蓝的。”
    “问莱昂。你可以嘛,那种裂缝还能分心。等好了,记得去星耀露个脸,你救下的那些孩子很担心你。我听说,你小子的教鞭能碎星了?”
    “似乎是,自从它格式化后,我都快忘了它的存在。”去星耀……她全身上下,除了竖琴,就剩个魔藤和父亲做的储物手链,去打劫吗?
    “我不是说这孩子是你的半身吗?告诉你个秘密,面具的成长系统是以它为原型的。你这是什么表情?是真的。”
    “我知道神器多有试作品流世,但这孩子和面具扯上关系,总觉得有些微妙。”极致的苦配上极致的甜,还无法融合,好怪的味道,但这下是彻底精神了。在雷揶揄催促中,她捏碎通信器,不情不愿地踏出浴池。
    “你挑个浴袍要挑这么久?”
    “!?”又一台通讯器报废,她无语看向第三台:“莱昂?!损毁算你的。”“没问题。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再不出去,要出狼命了。”画面中,他正接受深夜寒风的洗礼,背后的建筑全部颠倒。
    “你被倒吊着挂上去的?”
    “别磨蹭。”
    “我看莉莉丝审美不错,这舰桥修得很艺术。”
    “你是不是怕他嫌弃你技术不行?”
    “我无所谓,雷可能比较在意这个。”
    “啧,你身为教师……”
    “?”她瞥了眼欲言又止的莱昂,继续挑剔他的浴袍审美。
    “我是不是该去举报一波?”
    “你是去自首?我跟你说过,别把他扯进来。再说,他又不是岛上的学生。”
    “……”莱昂看着她把所有浴袍嫌弃了个遍,“我都忘了,你家里也给你准备了衣服。”一个箱子出现在更衣处,她随手扯了一件换上:“早拿出来不就好了。”“你还是一如既……这身不错,素净归素净,但一看就是精工。比你自己选的那些好多了。”
    她懒得跟他争,站在门口,迟迟不肯开门。通讯器再次扑街,没了莱昂的催促,她更不想开门。“我帮你开。”莱昂贱嗖嗖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用麻烦!”
    “这可是最后……”
    很好,这下没看戏的了。锁蓝的副作用,持续数月的法术限制,偏偏今日锁定的包含侦查系,她宁愿全锁攻击。她站在门前:“莱昂,接下来是私事,我身体状态很好。就算有自噬的影响,他也伤不了我。”
    “那也不……”
    啧,就知道这货不老实。真是的,锤爆通讯器都没问题,还怕他的爪子不成?只是……唉。
    利爪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玄天铃冷漠地看着暴怒的梓。鲜血顺着脖子流下,她捏住他的手腕,毛茸茸的,手感真好。“你伤不到我。”她看着他的爪子恢复,这种不在限制范围内,是因为她没有用反伤?她记得雷给的补充条款里有说,反伤也会留下,作为防御的证据。如果让阿爹在茶会,不不,这种完全是因为无法破甲产生的反伤确实不好判断。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抬头看向梓:“你继续下去也不会有任何效果。记得结医药费。”
    “你!”
    “骨头都露出来了,你不疼吗?”
    “……铃?”
    “疼傻了?”
    “你刚刚瞳孔放大了一些。我猜对了?”气场瞬间柔和,他顺势靠了过去。你小子,别蹬鼻子上脸。她用力推开他:“你认错了。”红线在她眼前闪现,梓尾巴摇得飞起。她掐死维诺的心都有了:“你所谓的一夫一妻,是左拥右抱?”
    “您在这方面意外坚持。”他身上最后一点儿人族特征消失,尾巴尖扫过脸颊,她忍无可忍道:“你是狼,不是狐!”
    “但教授您很喜欢。”
    “用红线作弊很光荣?”她逃出尾巴包围圈,从出餐口端来一份营养餐,“你打算这样吃?”
    “我没有用红线作弊,只是……我脸上有东西?”他被她那看小白鼠似的眼光整得有些发毛。
    “不,我只是好奇,你们兽族切换形态的时候,为什么会有衣服。”
    “兽族都会的小技巧,类似本能,基本从化形那一刻就能领悟,所以没什么记载。如果您想看……”
    “不用展示!”她拿着药箱走到他边上,“我会给你批病假,等停靠到岛,雷会安排你回家养伤。”
    “我拒绝!”
    “你是学生,别忘了你的首要任务!”她用力勒紧绷带,“关于这次事情的赔偿,只要我能做到,你随意提。结婚之类的别想,你要想用这点威胁也没用,谁也不会相信。”
    “直到看到您的反应前,我也无法相信。难道这才是您本来的样子?”
    “……你怎么会往这个方向猜?”
    “直觉……吧,我也说不清。一开始醒过来的时候,满脑子只有愤怒,但一瞬间你们的样子重合了。就,我自己当时都有些懵。”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想到蒙对了。”
    看来自己需要重修了,天铃主动预约了千面和扎玛斯夫人的特训。但要上哪找他的替身?用他的毛应该可以,她取下发梳上的毛,这些应该够……嗯?她看向膝上努力克制的尾巴:“你书拿倒了,初级语法,银辉的年级第一居然要温习自家幼教课本,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以后再也不用见到你?”
    “如果您松手,恐怕更有说服力。”他红着脸合上书,“我想好赔偿了,请您如实告诉我为什么如此坚决?”
    “我拒绝,这点我做不到。”
    “为什么?”
    “你换一个我能做到的,想要什么称号?还是超过上限的财富?还是将吟游诗人中的佼佼者介绍给你?还是无人知晓的秘术?还是持续提供最先进的军工设计图?”
    “您的提议确实诱人,但无论哪个,都是能通过其他方式得到的。唯有这点,是只有您才能告诉我的。”
    “我会当做没听见,如果你再提出这种要求,那我也不介意接受圣庭的判决。”她起身要走,被梓抓住顺势压倒在沙发上:“您到底在害怕什么?”
    “你!”
    “如果您打心底里厌恶我,我自然不会纠缠,可您真是这样想的吗?”他往前凑了凑,“凭您的力量,掐死我轻而易举,为什么不用力?”
    “因为你是我们院的学生。”
    “您心虚了。”他叹了口气,松开钳制,“契印,如果您这么不相信我,可以用契印来制约。”她看着天花板,问道:“维诺神和契印神,谁的法则优先级更高?”
    “什么?”
    “字面意思,回答我。”她转头看向他。
    “我不知道。”
    “那契印没有任何意义。不用低落,这是我的问题,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她转身要走,被梓一把抓住:“您又打算独自扛下一切吗?”“别说的好像很了解我一样。”她反手将他抵在墙上,“只是被维诺那家……”他急忙捂住她的嘴:“您身为吟游诗人,怎么可以直呼其名?”
    “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的脖子比较好。唉……”她松开手,“你别太迷恋命运,你身边有很多优秀的选择。关于这个,我会想办法解决。”
    “那让我来做您的实验对象。”
    “……”她犹豫了,明明应该高兴才是,但……到底是诅咒的影响,还是自己的本心,她已经分不清了。她对着自己的嘴来了一发冰弹三十连,坐到茶几上:“你会后悔的。”他走过去,握住她的双手,抬头看向她:“单向契印,您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这眼神,救命,你是狼,不是狗!她尽可能让语气有压迫感:“你作为未来的一族之长,说跪就跪,尊严呢?”
    “您贵为魔王,向您行礼有什么问题?”
    “你家教你向魔王行礼还动手动脚的?”她打散那个单向契印雏形,“快到了,那是你家的行舟?怪狂野的。”
    “您不肯动手,那我自己来。”
    “快住手,你差不多该放弃了!就算答应了又如何?你觉得像现在这样很好?还是说,要因为这一时的上头,你要抛弃一切责任?”她用力扣住他的手腕,真搞不懂梓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一头撞过去,挣开钳制:“如果您能坦率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我又何须做到这一步?”
    “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里自以为是。”她被撞到地上,啧,那该死的诅咒,她感觉自己的力量再次被抽走,维诺,等老娘完整了,第一件事就是锤爆你啊啊啊啊!
    “您什么都不肯说,我当然不会知道!”
    巨大的尾巴环绕,她别过头,小声道:“说了又有什么用?你又不能解决问题。”
    “那说出来让我听听啊!您到底在犹豫什么?害怕什么?”他伸出手,迫使她与他对视。“你还真是死缠烂打。”她没有再甩开他的手。
    “嗯,您总是这样,不逼一逼,就只会自己硬抗。”
    “……”她低下头,气氛变得不妙,她压低声音,“你在透过我看谁?”“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的梓十分慌乱。
    “我,在,问,你,你,透,过,我,看,到,了,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无论是养父母,还是师兄、师姐,或是竹青、丹师……偶尔,她能从他们的目光中,感受到近乎一样的怀念、悲伤的感情,但每次她回头,那种感情就会消失。一次,两次,她都能告诉自己是巧合,但数十次,再迟钝的吟游诗人,也会察觉出不对。
    “我眼中只有您。”
    “骗子。”
    “随您验证。您是位优秀的学者,如若不信,我接受所有方式的检验。”
    “好,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