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中午饭的时候,田橙跟爸爸说明天凯路家要收水稻,他想去帮忙,得早点去,明天要爸爸早点做饭。
田老师不知道凯路是谁。
田橙急忙解释是班里的班长,就是那个胖胖的熊猫。
汉克斯接话:“揪(就)是他妈妈送的葡萄。”
田老师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胡萝卜回家也跟兔子夫妇说了明天凯路家收水稻的事,并提出来要去帮忙。
兔子妈妈点点头,“去吧,应该去帮忙,老大老二你们要没什么事也去吧。”
白菜说:“本来也想去来的。”
萝卜没说话,只点点头,表示和白菜想法一样。
兔子爸爸瞅了眼媳妇,“我也去帮忙吧。都是孩子,干得过来吗?”
兔子妈妈上下打量老公:“去倒是对的,人家平时没少照应咱家。可你这身板行吗?”
看到媳妇质疑的神情,兔子爸爸不乐意了,“小看你老公?我是个大男人好不?”忽然撸起袖子,举起胳膊、攥紧拳头向肩头一压,指着上臂突起的一块肌肉显摆:“看见没?这是啥?这是肌肉,好吗?”说着说着站起身来就要脱衣服。
兔子妈妈忙阻止他,“哎呀,你这是要干啥呀?”
兔子爸爸一梗脖子,神色傲然,“展示一下我傲人的胸肌呀!”
兔子妈妈差点笑喷,心说:就你那点肉我还不了解?嘴里却说:“行啦行啦,知道你有肌肉,这还有女儿呢,就别展示了,好好吃饭吧。要是就你一个大人去不得全指着你啦?你悠着点干啊,别累着。”
兔子爸爸一听媳妇关心自己,心里暖哄哄的,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下吃饭。
中午吃饭的时候,凯路把同学们都要来帮忙的事跟妈妈说了,让妈妈明天中午多准备些饭。
熊猫妈妈觉得得做些简便的饭,方便送到地头,又方便大家食用。于是对胡闹妈妈说:“明天咱们包点包子吧,包肉的和素的两种馅。”
胡闹妈妈点点头:“好,那明天我早点过来。”
第二天,孩子们早早起来,吃了早饭,带着草帽准备出发,还没出门,兔子爸爸带着四个男孩拿着镰刀过来了。
熊猫妈妈很意外,没想到平时这个对庄稼活并不亲的人竟然主动过来帮忙,就笑着和他打招呼。
凯路、白菜、萝卜和大壮分别抱了一张大席子,兔子爸爸用扁担担了两捅绿豆水,其余的孩子有拿农具、拿扁担的还有拎装碗的篮子的,浩浩荡荡地往村里走。
秋高气爽,天蓝蓝的,众人心情都很好。
路上,二蛋好奇地问凯路:“带着席子和袋子去嘎哈呀?累了躺着休息呀?”
凯路笑了:“还能在地里躺着?那是晒稻子用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二蛋虽然也生在农村,但是一则年纪小,再者被家里娇养着,成天玩,很少下地,所以对庄稼地的事不太了解,凯路的话他听得一知半解,费解地挠挠头,忘了手里拿着镰刀,差点没把耳朵割掉了,急忙躲开。
胡萝卜在一旁看到二蛋吓一跳的样子,叼着叶子笑得直打跌。
二蛋瞪了他一眼:“胡老邪,你笑啥?”
胡萝卜愣了一下,知道二蛋说自己邪性是故意气自己,也不生气,“我就是想象了一下,你要是一只耳朵会是什么样子?”
二蛋气得拿起镰刀冲他挥了一下,“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啦?还捡笑1?”
凯路立刻严肃地阻止他:“二蛋,别拿镰刀开玩笑,刀口可锋利了,伤到人就坏了。”
二蛋想到方才差点失手割掉自己的耳朵,知道凯路的忠告是对的,于是把镰刀放下不作声了。
一行人还没走到十字路口,远远地发现浩宇、田橙和田老师带着草帽拿着镰刀正等在那。孩子们刚要打招呼,嚯!田老师身后忽然站起个黑铁塔,原来是汉克斯老师蹲在他后边。
孩子们欢呼着奔过去,两支队伍立刻汇合到一起。
凯路兴奋地问:“田老师、汉克斯老师,你们怎么过来啦?”
田老师笑着说:“听说你们收稻子,怕你们一帮孩子干不过来,就过来帮忙了。”
汉克斯的话就更直接了:“呲葡萄了,不白呲。”
孩子们一听都笑了。
村里的田地分别位于村子的南北两端。
凯路家的地在村子南端,紧挨着民居的一排是菜地,再往外隔着一排田垄就是村里的稻田了。
村子和田地交界处的一大片空地是村里的晒谷场。晒谷场靠近地头的地方有个长方型带盖子的大木槽,旁边有个铁制的、前面像漏斗、后边是圆滚滚的东西,也不知道它们是做什么的。
站在晒谷场就看到一望无际的稻田。
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金色的稻谷随风掀起阵阵金色的波浪,看上去又壮观又秀丽,就像一幅精心描绘的画卷,真是美极了!
凯路让孩子们把席子在晒谷场把角的地方紧挨着铺好,然后带着队伍来到地头上。
凯路让大雨站在地角,让大壮和白菜跟着自己走,顺着田埂,走到一个地方,凯路告诉白菜从哪里为分界线是自己家的土地,让白菜站着别动,又带着大壮走到土地尽头,让他站那,然后自己走向最后一角站定,示意这四角之内就是自家的土地,然后朝大家挥手:“开工啦!”
田老师、田橙、浩宇和萝卜直接走到了大雨和白菜中间,兔子爸爸跟着汉克斯、胡萝卜和胡闹往地头走,与凯路、大壮一起并肩战斗。
二蛋手里本来拿了四把镰刀,刚才看热闹的时候,镰刀不知道被谁都给拿走了,等要干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一个工具都没有了。
他气急败坏地嚷嚷:“嘎哈呀你们?倒是给我留一把呀?我用啥割呀?我用手薅哇?嘎哈玩应啊?太不讲究1了!”
喊了半天也没人理他,都忙着干活。二蛋没有工具,想干也没办法,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星星走过来安慰他:“别喊了,一会你看谁累了就去换一下,或者你给他们送绿豆汤不也行吗?也不是非得割稻子呀!”
收稻子的人虽不少,可真正会农活的只有凯路一个人。
白菜和兔子爸爸也是前两天下地的时候看到别人家收稻子才学会怎么割的,只不过今天是第一次实战。
大家先跟他们三人学,只见他们弯着腰一手握住一把稻子,然后用镰刀距离地面四厘米的地方割下来,割下的稻子放到一旁,等推成一小堆了,再用稻草在捆好先放到田里。
看明白了,大家开始收割。
看着好玩、瞧着好学,可干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割的时候弯腰弓背,禾叶锋利茂密,一不小心手和脸就会被划伤。还要掌握好力道,劲用小了一下子割不断稻杆,劲用大了镰刀容易转回来刮到自己。
灵魂的双胞胎身小力薄,虽然渐渐地掌握了力道和技巧,也卖力地干着,但不一会儿还是被远远甩到了后边。
胡萝卜边割稻子边叨叨咕咕:“脸都刮花了,这不是间接毁容吗?本来就三瓣嘴、缺颗牙、耳朵太长、脚还不香、嘴里还有味,脸上再挂彩,浑身上下还有好地方吗?得,玩完!”
胡闹听他念叨心里好笑,一边手下不停一边戏谑他:“你就破罐子破摔吧,反正也这样了。”
胡萝卜一反常态地没动静了。
胡闹正在奇怪,忽然听胡萝卜“哎呀”一声惨叫,把胡闹吓了一跳,扔了镰刀跑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胡萝卜捂着手脸色惨白,“完了完了,手指头割掉了。”
胡闹大惊失色:“真的啊?快让我看看。”说着凑过来瞧。
胡萝卜拿开捂着的手,果然,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没有了。
胡闹心疼地说:“疼吧?没事、没事,掉哪啦,赶快找找,找到了马上找山爷爷去看看能不能缝上啊!”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去找断指。
胡闹仔细地找了半天也没看到断指,而且他发现地上连一滴血迹都没有。
胡闹抬头狐疑地看向胡萝卜,却见胡萝卜得意洋洋地伸出了五个手指头给他看:“哈哈,上当了吧?在这呐!”
一想到聪明无比的朋友竟然被自己轻易地就给骗过去了,胡萝卜越想越得意,转过身撅起屁股两手五指张开扭呀扭地,刚唱了一句“依呀……”不防被生气的胡闹一脚给他踹到稻田里去了。
胡萝卜挣扎了半天才从茂密的稻叶里把脑袋和上半身解救出来,帽子掉到脑袋后边去了,衣服皱皱巴巴,脸上又划了好几道口子,样子狼狈不堪。
胡萝卜屁股和脸都隐隐作痛,他站直身子委屈地看向胡闹,刚要开口指责,见胡闹愤怒地盯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编瞎话吓他,让他担心。
胡萝卜虽然有点不满胡闹那一脚,却不敢说什么,只好嘟着嘴把帽子重新带回脑袋上,心虚地捡起镰刀干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