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煊默回了军营。众将士见将军归来,士气大振。煊默与其他将军连夜做了严密部署,翌日,便大破敌军。
随即,她乘胜追击,大获全胜。敌国递了降书,她一时名声鹊起,时称“常胜女将”。
大军凯旋,煊默获得了很多封赏,但她总是留出一半,因为她要给那个“狐狸”。可是她不知道,危险正慢慢靠近。
敌军投降,但是有言说:“挑起战火的乃是煊默。”众大臣闻之,纷纷谏言,望君上明察。
而煊默无惧,却道:“君上,可派人与臣对峙。臣没有做过,便是没有。”
君上派人去,有来人敌国丞相回应:“回禀君上,确是此人书信于我,说是可共谋天下。我误信了她的谗言啊!”字字珠玑,愤懑不平。
“你撒谎,我没有,你的信绝对是伪造的。”
“将军,如今已经败露。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没有,便是没有。”
“君上,我有人证,他可证明臣所言句句属实。”
“哦?何人?”
“骠骑将军,王勇。”
“来人,带王勇。”
煊默不解,王勇乃是她最忠心的部下。
“君上,王勇带到。”
“王勇,本君命你如实交代,若有不实,立即处死。”
“是。回君上,正是将军派我去给丞相送信,我敢指认,此信确是将军所写。因为…这墨是君上赏给将军的,举国上下,找不出第二人。”
君上接过信,轻扫而过,确实如此。
“君上,不是臣。臣也不知道,为何那信……”
“住口,枉费本君的信任。这墨,你知是如何做的吗?……此墨并非只有普通的桐油,还掺杂一味浮生草香,只有你能用。”
“君上,臣不解。为何只有我能用,万一是贼人栽赃陷害呢?”
“将军难道不知,我国以及周边各国子民,都对浮生草怀有敬畏之情。绝不会使用浮生草做的物品,否则会遭心诛。”王勇解释。
“什么?煊默实在不知是何人陷害,但君上,真的不是臣。”
“如今,事实已摆在眼前。你还有何话可说?来人,将她关进大牢,择日问斩。”语气冰冷,眸若寒潭。
“君上,你不信我?我没错,不认。”
说罢,煊默施法挣脱,君上见状,两人便缠斗在一起,突然,煊默划破君上的面具,那一刻,她心底只剩无声的委屈。
怪不得,那么久没见过君上的面孔;怪不得,她等的“狐狸”也没来讨债。
就这样,她停下了打斗,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那一刻,她才发觉她并不认识眼前的人,他是那么的陌生…
煊默被押入地牢。
第一次,她觉得心都冷了。
来到地牢,她本想逃,却发觉没有力气,才明白刚刚的那碗水中,被下了“软骨散”,还是针对她的。
是啊!知道她真身,知道她的位置,知道她的墨,只有他!
就这样,煊默被关在冰冷的地牢里,看不见白日,那里是那么黑暗,黑到某一刻,她害怕了。
那一夜,很漫长,但她一夜未睡。
“来人,我要见古着。”她的语气平淡,没有半分情绪。美丽的面庞,是冷肃。
“君上,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告诉古着,让他来见我。不然,我就死在这里。叛国之人,不被万人审判,却死了,你担当得起责任吗?”
“这…好,那你便等着。”
狱卒去请君上,古着至。
“都下去吧。”
“诺。”
“听说,你要见我,有何话说?”
“为何明知,不是我,还如此对我?”
“这就是你让本君来的目的?无可奉告。”
“是不敢吧?你有愧,所以你不敢。”
“放肆!”
“狐狸,我喜欢你,那你呢?可有片刻,喜欢我?”她的眸光中,满怀期待。
“众大臣已经商议,明日,举国上下公审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古着走了。那一刻,煊默才明白,是她错信了人,爱错了人…
翌日,煊默被带至刑台,举国之人全是痛骂之声。骂她虚伪,骂她叛徒…
可那个人,高高在上,却丝毫没有为她辩解一句。终于,众人审判下,不是处死她,而是执行最高刑罚,类似凌迟,俗称“鬼凌”。
就是把人绑在柱子上,下半身浸入毒水中,受万虫啃食,而上半身,刀一片片削去血肉,但都不会让其轻易死去。
“君上,如今事已至此,念在我过往功劳的份上,可否满足我一个请求?”
“说来听听。”
“我想见王勇。”
“如你所愿。”
煊默被带回地牢,王勇至。
“将军,你有何话?”
“如今我已然这样了,还不说实话。”
随后,王勇摘下一层面皮。
“竟然是你!”
“是我。将军,世上本无王勇。”
原来是古着的贴身侍卫,那日在客栈,煊默就见过了。
“所以,从你们第一次救我,这个局就开始了吧。”
“将军,功高盖主,不是什么好事!”
“那人心呢?这么久的情谊,便什么都不算了吗?”
侍卫没有回答,便走了。这里,只剩她一人了。
王殿内,古着慵懒地躺在宽大的君王椅上,面色淡然。
“她只问了这些?”
“是,君上。”
“她口中的情谊,是什么?是她的喜欢吗?”
“君上,我想将军,或许是…真的喜欢您。”
“你记住,凡成大事者,不能有弱点。以后,便莫再提她了。”
地牢里,煊默不甘心如此下去,竟强行唤出神元,助她脱困。看着那个木桩,整个房间是那样冷冷清清,没有热度。
但很快她收回思绪,留下一丝神元幻化成自己的模样,继续留在那。那丝神元受的一切,她能感同身受,她要好好记住这一刻的痛苦。
然后她的真身逃出地牢,回到伏苑。看着这里,她很陌生,放了一把火,然后离去。
伏苑,亦为“伏愿”。
“君上,伏苑着火,全部烧没了,一场大雨早至,丝毫抢救不了。”
“知道了。”
古着心想:终究失去你了。
煊默离开随意国后,不知前往哪里,她只是漫无目的地飞着,渐渐的因为体力不支,她从空中跌落。然后一白衣男子腾空而起,接住了她。
煊默悠悠转醒,一间木屋,她走出去,看见两人在下棋,她走过去。
“非夜,你怎么在这?这位是…?”
“他是孑巳,我之前和你提过的。是他把你带回来,并给你疗了伤。”
“多谢。”
“姑娘不必客气。”
孑巳是和非夜一起长大的神,后来孑巳外出游历,非夜继续在九重天修行,见证了煊默的出现,并陪伴过她的修行,两人亦是朋友。
“孑巳,我想与煊煊单独说会儿话?”
“好。”
“煊煊,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会神元受损?”
“非夜,此事我不想说。”
“好,不愿说就别说了。”
“非夜,你们可否留我在这多住几日?”
“自然,多久都可以。”
“那……”
“没事,我会和孑巳说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