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竹媛确实老老实实带着方小果拿到了画。
    确认几幅画都完好无损后，方小果松了口气。
    她抱着画跟在方竹媛身后下楼梯。
    可到了拐角处，前面的方竹媛突然停住，转过身阴沉地盯着她：
    “姐姐，你害得爸爸离开了我，还逼得我不得不跟妈妈翻脸，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方小果绷着脸，平静地看着她：“方明山的死与我无关，也没人逼你把许兰馨气晕。”
    “方竹媛，我以前只以为你是骄纵到目中无人，可现在我觉得，你从根里都是坏的。”
    “许兰馨怕是都想不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会在这种时候舍弃自己。”
    方竹媛眸中闪过一丝恼怒，用力抓住了方小果的胳膊：“你得意什么？就算你这次赢了又如何？方明山那些股份你拿了也要吃得下才行。”
    她怪异地扯着唇角，压低了声音：“姐姐，你说若是我摔下去了，方家还会把股份交到你手里吗？”
    “什么？”
    方小果没听清。
    方竹媛狠了狠心，背着身子就向后仰去。
    只是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力量托着她。
    方竹媛惊骇地向后看，可身后空无一人。
    她就这般半斜着身子，以一种不科学的站姿停在台阶上。
    方小果愣了愣：“你这是在表演杂技吗？”
    下一秒，方竹媛感觉到自己猛地被人推了一把，瘫坐下来。
    身后依旧空无一人。
    她脸色吓得发白，猛地抬头瞪着方小果，声音颤抖：“你做了什么！”
    方小果奇怪地看着她：“我什么也没干啊。”
    方竹媛脸色又白了一个度，惊恐地环视着四周。
    “方小姐，你怎么坐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方竹媛身子一颤，看到是温瑶后，她涨红了脸：“大白天的，你走路没声音啊！”
    温瑶微微皱眉，没理会她。
    “小果，你没事吧？”
    她是收到小陌的消息才上来的，看方竹媛的样子怕是发生了些什么。
    方小果眨了眨眼，忽然明白了什么，眸中染上笑意。
    她摇了摇头：“我们下去吧。”
    ……
    方家的事对方小果来说，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方明古暂时接手方氏集团后，立刻发了声明，又在网上掀起来了一阵浪潮。
    方竹媛高调地宣扬方小果的事情，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脸。
    许是觉得面上无光，她一连几个星期都没有来学。直到热度过去后，她才十分低调地回来，而这时已经是学期末。
    安城的冬天下雪都很晚，但是温度都低的厉害。
    方小果看着班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同学，又看了眼穿得十分单薄的同桌，眨眨眼：“陌神，你不冷吗？”
    温陌无聊地翻着桌上的卷子，闻声抬眸，眉头轻挑：“不冷啊。”
    方小果满眼佩服，凑近了温陌：“陌神，你们这些不正常的人是不是都不怕冷也不怕热？”
    不正常的人？
    温陌无语地叹口气，抬手捏了个诀扔到方小果身上。
    一股暖意从额头蔓延到全身。
    方小果惊奇地瞪大了眼，她尝试将厚外套脱下来，竟然也不觉得冷了。
    温陌看着方小果这副模样，唇角微微上扬。
    自从离开方家之后，方小果明显开朗了许多，这是好事。
    这段时日，没有再出现什么阿猫阿狗，温陌便专心每日直播。
    当然，直播内容十分积极向上，偶尔蹦出来些玄学的东西，审核员刚想发警告，就发现温陌下播了。
    一来二去，审核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除此之外，温陌每日便是接受校长和班主任一遍唠叨。
    尤其是关斯年，在见识了温陌的能耐之后，生怕她“步入歪道”，跑去做个“逍遥散人”。
    温陌也不能赶校长，便让自己逐渐练成了自动屏蔽心灵鸡汤的能力。
    期末考试在一片哀嚎中结束。
    安城一中的学生们即将迎来他们愉快的寒假生活。
    温陌终于不用听人唠叨了，心情愉悦，打算今天提前上播。
    “晚上好，欢迎来到老祖宗的直播间。”
    安城一中那些刚考完试的小粉丝们，是第一批发现温陌开播的。
    温陌微微挑眉，很快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账号。
    【芒果布丁】：“陌神今天开播好早！”
    【孤灵】：“陌神晚上好。”
    【】：“晚好。”
    【伤心的关】：“陌陌，晚上好呀(*?′?`?*)?”
    温陌浅浅的笑着。
    自从安城一中的同学们传出了“陌神”这个称呼，她的粉丝们也逐渐被带偏，开始叫她陌神。
    ......
    打过招呼后，她并没有像平常一样放音乐看书。
    轻咳一声，闪眸道：“今天时间还早，我们先唠唠嗑，大家可以申请连线。”
    这话一出，弹幕沸腾了。
    “陌神这是要重操旧业了？”
    “啊啊啊！那我要第一个连线！”
    “今天相个亲，陌神快帮我算算这个人怎么样！”
    “......”
    温陌接通连线，还未等对面开口，她先声明道：“我们是平常聊天哈，不是算命，不搞迷信哈！”
    对面的女生愣了一下，疯狂点头：“懂懂懂！陌神放心，我们都懂！”
    温陌笑了：“怎么称呼？”
    女生眼睛很亮：“陌神你叫我小李就行！”
    温陌点点头，唇角勾起：“小李晚上好，你看起来很高兴啊！是有什么喜事？”
    小李又是一阵点头：“陌神，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终于彻底摆脱渣男了！”
    “哦？”温陌支着脑袋，“展开说说？”
    小李很是激动：“陌神你记不记得几个月前你直播还没被封的时候，我其实跟你连过线！”
    温陌疑惑了一下：“直播间还没被封之前？”
    她思索了一下，在那之前，她连线的人并不多，女孩子的话，莫不是那个恋爱脑？
    小李轻咳一声，脸颊微红：“我不是说那个渣男身上有奶味吗？谁知道还真被我逮到他有个刚两岁的儿子！”
    她愤愤道：“这就算了！我去找他分手的那天竟然在路上出了车祸！还好捡了条命回来！”
    温陌微微皱眉：“现在伤好了吗？”
    小李咧嘴笑着：“陌神放心！我现在好的不得了！至于那个渣男，我把他出轨的事捅到了他前妻那儿，我跟那个姐姐一商量，齐齐把他甩了，然后跑了！哈哈哈哈哈！太爽了！”
    温陌眼中闪过笑意：“恭喜，好好生活，你会等到真正的良人的。”
    小李眉眼弯弯：“谢谢陌神！我上线就是为了说这个，我那个还得去吃饭，就先下线了哈！陌神再见！”
    温陌摆摆手，点开了下一个人。
    这人将手机对准了另一部手机，而那部手机上放着一段视频。
    温陌有些奇怪：“你这是......”
    这人压低了声音：“陌神你知不知最近崇明镇发生的怪事？”
    温陌轻笑一声：“什么怪事？”
    这人将镜头怼近视频，神秘莫测道：“就是有人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