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从此以后,他们将会面临更多的困难和挑战,但他愿意为了她付出一切。
在这个漫长的夜晚,李治始终没有合眼,思绪万千。
他明白,自己对萧蔷的感情绝非一时起意,而且要面临的困难,也有许多,但他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只要能和萧蔷在一起,他愿意承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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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间已过去三月有余,李世民的棺椁终于入土为安,李治也顺利登上皇位,成为了新一任的皇帝。
这三个月里,萧蔷一直居住在太极宫中,而李治每天都会来探望她,但两人之间的感情问题他却始终都没有提起过。
李治深知,此刻的萧蔷正沉浸在失去父皇的悲痛之中,需要时间来慢慢恢复。
若此时急于表白心意,只会给她带来困扰与压力。
不过李治登基之后,朝堂上开始出现了一些声音。
由于他已年过二十,却还未有正宫皇后,也没有其他嫔妃,甚至连近身侍奉的宫女都没有。
因此,有许多朝臣揣测,这位新皇帝是否像前任废太子李承乾那样,有龙阳之好,喜欢男子。
为了稳定民心,众多朝臣纷纷上书,恳请李治册立皇后,并挑选后宫佳丽,以延续皇家血脉,巩固大唐的统治地位。
然而,对于这些折子,李治并未立刻回应,而是将其搁置一边。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萧蔷之外,他绝对不可能将目光投向其他任何女子。
如果萧蔷不愿意接纳他,那么即使他决定终生不娶,那又有何妨呢?
毕竟,他拥有众多兄弟和侄子,实在不行,还可以考虑过继一个孩子。
而对于选妃这件事,他更没有打算挑选几个毫无存在感的女子进宫,仅仅是为了堵住朝臣们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这些女子都是无辜之人,他又怎么忍心耽误她们的一生呢?
这一天,李治处理完朝堂事务之后,便急匆匆的赶到了萧蔷的寝宫。
尽管两人都居住在太极宫内,但由于宫殿众多且规模宏大,他们的居所自然不在同一处。
然而,即便如此,朝堂上已经开始有人呈上奏折,要求萧蔷迁往行宫居住。
原因是她曾是先皇的夫人,现在应该给予太妃的称号。
李治看到这样的奏折,自然不会予以理睬。
当李治走进殿内时,他并没有让人提前通报。
此时,萧蔷正坐在榻上,背对着他,似乎正在专注于某项事情,完全没有意识到李治的到来。
李治看向璇玑,轻声问道:“今日你主子心情如何?用膳用的多吗?”
璇玑微微摇了摇头,恭敬的回答道:“陛下,娘娘的心情还是不大好,早膳没用,午膳也没吃几口。”
李治面露忧愁之色,然后冲着璇玑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
然后他缓缓的走向了萧蔷,坐在了她的对面,看着她一言不发,只是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香囊。
李治看向了萧蔷的手中,见她拿着一枚未绣完的香囊,轻声说道:“是要做女红吗?”
萧蔷摇了摇头,语气十分伤感,“这香囊是当初我在太极宫绣的,只可惜还没绣完,我就去了兴华殿,今日整理东西,倒是翻了出来。”
李治听到这话,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萧蔷对父皇的感情很深,可他也同样深爱着她,能给她同样的温暖和关怀。
李治默默的看着萧蔷,眼中充满了悲伤和无奈。
“父皇已经驾崩有些日子了,蔷儿,你还记不记得我在兴华殿告诉你的话,人都是要向前看的,不要困住自己。”
李治看着萧蔷,出声劝道。
“是啊,陛下这话说的不错。”
萧蔷点了点头,似乎颇为认同的说道:“所以我决定,把这些事情都放下了。”
李治闻言顿时一喜,萧蔷说要放下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她终于能向前走,看到自己了呢?
李治不禁露出一丝期待的神情,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萧蔷接着说道:“我要出宫。”
李治的笑容瞬间僵住,他心中涌起一股慌乱,连忙问道:“可是哪个不长眼的狗奴才怠慢了你?为何要出宫?”
萧蔷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有人怠慢我,只是这皇宫中,这太极宫中,处处都是伤心之事。”
李治听闻萧蔷所言,心中顿时浮现出另一桩心事。
他眼神坚定而专注,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迁都洛阳吧!洛阳的风景宜人,美不胜收,且人才辈出、地灵人杰,我早已萌生出迁都的念头。”
这并非李治一时兴起的决定,而是他内心深处早已酝酿多时的计划。
自他登基以来,诸多事务亟待处理,迁都之事暂且搁置一旁。
然而,此刻提及此事,显然已到了付诸实践的时候。
萧蔷静静的凝视着李治,目光中透露出些许惊讶和疑惑。
她并未立刻回应,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治神情真挚,目光坚定的注视着萧蔷,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柔荑,柔声问道:“蔷儿,此刻我只想问你一句真心话,你是否愿意成为朕的皇后?”
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太久,岁月如梭,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期盼与等待。
终于,他鼓起勇气将心底最真实的情感表达出来。
他渴望让萧蔷知晓,自己对她的深情厚爱。
萧蔷娇躯微微颤抖,美眸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她凝视着李治,眼神中交织着感动、犹豫和挣扎。
李治见她这般反应,急忙解释道:“我深知你可能需要时间去适应和接受,但我愿意耐心等待,直到你心甘情愿答应我为止。”
“我是先皇的妃嫔!”
萧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刻将自己的手抽回,并把脸扭到了一边去,声音带着一丝悲伤和委屈。
李治见此,急忙站起身来,绕到了萧蔷的另一边,蹲在了她的面前,他目光温柔得仿佛能够滴出水来,轻声说道:
“蔷儿,这些年来,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我的心意吗?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对你的心。的确,你是父皇的妃嫔,但那又能怎样呢?我只知道,我爱你,我只想要你,而且,我也能感觉到,你并非对我无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