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求求您了!”
安陵容抱住皇上的腿,哭得撕心裂肺,泪水如决堤般涌出,仿佛要将她所有的悲伤和绝望都倾诉出来。
“臣妾要照顾弘曜,求您别把他送走。”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哀求与不舍。
皇上无奈的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想要扶起安陵容。
只是安陵容不起,皇上无法,索性也蹲着不起,和她平视。
他的眼神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似乎想要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容儿,朕也不忍心将弘曜送走,可这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啊,若不隔开,不仅弘曜有危险,宫中其他人也会受到牵连,况且,宫中太医奴婢众多,他们定会好好照顾弘曜,怎么能让你去照顾呢?若是你也染上了天花,你让朕怎么办?”
皇上试图用理智说服安陵容,但她的心早已被对儿子的担忧所占据。
安陵容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紧紧抱住六阿哥,不肯松手,仿佛那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丝希望。
“皇上,求您让臣妾照顾弘曜吧,如今延禧宫的人都有被传染的风险,不如把整个延禧宫都封了吧,这样一来,既能保证弘曜的安全,又能避免病情扩散到其他地方。”
皇上看着安陵容如此执拗的模样,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无可奈何。
他知道自己不能轻易答应这个请求,但面对安陵容的坚持,他不禁陷入了两难境地。
见皇上还在犹豫,安陵容的目光变得愈发坚定。
她抬起头,用一双充满哀伤的眼睛注视着皇上,继续说道:“求皇上成全!”她的语气诚恳而坚决,让人无法拒绝。
皇上被安陵容的执着打动,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好,朕就依了你,但你也要答应朕,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朕担心。”
说完,他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安陵容的头发,眼中满是关切之情。
随后,皇上下旨封锁了延禧宫,除了太医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出。
“皇上快回养心殿去吧。”
安陵容此刻已经按照温实初的方法蒙上了面纱,她看着皇上,虽然神情疲惫,但还是勉强露出了一抹笑容。
皇上微微颔首,心中却是十分难过,他身为帝王,不得不对天下万民负责。
如果他只是一个阿玛,一个丈夫,他此刻也会毫不犹豫的留在延禧宫。
“容儿,你要爱惜自己的身子,知道吗。”
皇上开口说道。
安陵容轻轻点头,然后伸手关上了偏殿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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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
皇后坐在软榻上插花,然后对着刚进来的剪秋问道:“如何了?”
剪秋摇了摇头,“延禧宫口风极紧,奴婢又不敢过于靠近,所以什么消息也没有打听到。”
皇后皱起眉头,“这可不好办了.......”
她原本以为可以通过打听延禧宫的情况来了解六阿哥的病情,但是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失败了。
剪秋见皇后有些不悦,便小心翼翼的提议道:“要不......要不奴婢找个机会去太医院看一看六阿哥的脉案?”
皇后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语气严肃地说:“不行,此举太过冒险,万一我们的行动被发现,岂不是会打草惊蛇?”
剪秋听后,不禁垂头丧气,眼中闪过一丝沮丧之色。
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好法子能解决眼前的困境。
皇后看着剪秋,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无奈和担忧。
她知道,时间紧迫,如果不能尽快掌握六阿哥的病情,他们的计划很可能会落空。
自从六阿哥被诊断出患有天花以来,已经过去了五天。
这五天里,延禧宫始终没有传出任何关于六阿哥病情的消息。
皇后多次试图通过各种途径打听,但都未能获得确切的情报。
原本,按照皇后的计划,只要六阿哥染上了天花,就可以将他隔离出宫,然后在宫外安排人手让六阿哥直接病死。
然而,现在皇上却决定将六阿哥留在宫内治疗,这无疑给皇后的计划带来了极大的阻碍。
剪秋在一旁轻声安慰道:“娘娘不必过于忧虑,六阿哥还年幼,恐怕难以撑过这场天花。”
皇后微微皱眉,心情愈发沉重。
尽管剪秋说得有道理,但她仍然无法放下心来。
最后,皇后只能轻叹一声,说道:“希望如此吧,如果六阿哥真的不幸夭折,那便是最好的结局,但如果他幸存下来,我们就得重新考虑对策了。”
而且安陵容既然自己请缨要留在延禧宫照顾六阿哥,那最好也染上天花,落得一身的疤痕才好。
想到此处,皇后嘴角微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暗自期待着安陵容能因此遭受折磨,这样一来,皇上恐怕就不会再如从前那般宠爱安陵容了。
然而就在这时,绘春走进了殿中,打破了皇后的思绪。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那边儿派人来传话,请您到寿康宫一趟。”
绘春轻声禀报。
皇后闻言,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和警惕。
她深知太后虽然将后宫的权力交给了自己,但这并不意味着太后对所有事情都一无所知。
如果太后得知了某些消息,那么这次召见恐怕不会轻松。
“走吧。”皇后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一旁的剪秋,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皇后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袍,迈出稳健而优雅的步伐,向着寿康宫走去。
太后便是知道又如何,如今的太后,可是只有她一个侄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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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
皇后迈过门槛,踏入宫殿,向太后行礼道:“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她的声音低沉而庄重,充满了敬意。
太后微微抬手,示意皇后起身,然后开门见山的问道:“六阿哥染上了天花,你这个做皇额娘的,对此事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