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这个西炎玱玹怎么就这般自讨没趣
作者:深情的菠萝吹霭   意映:玱玹和江山,我都要了最新章节     
    蓐收的眉眼之间盈满了如水般的温柔,那只修长的手带着满满的宠溺,轻柔地落在阿念的头顶,缓缓地摩挲着。他温柔地凝视着阿念,目光中饱含着无尽的疼爱与呵护,而后极为认真地开口说道:“阿念,你还记得上个月你吃的那些用略显简陋的竹篮盛装着的瓜果吗?”
    “怎么了吗?”阿念一脸疑惑地问道。
    “你从清水镇回皓翎国的途中,在山贼的手中救下了一个女婴,还帮他们夺回了种子粮食!那些瓜果都是他们专程送到皓翎国来给你的!”
    “还有,你或许已然不记得了,不久之前,你曾遇到一个卖身葬父的孩子,你顺手给了他一个簪子,让他拿去当了,好给父亲购置棺材,之后又让春桃给他送去了一些吃食,你可知道他现今如何了?”
    阿念望着蓐收,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记得还有这个人了……”
    蓐收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如春风,眼中满是骄傲的神采:“阿念自然不记得了,因为你帮助的又何止一两人。阿念,你身为皓翎国的王姬,有时候你不经意间的一个举动,都可能影响许多人的一生!你仅仅是给了那个人一些食物,还有一个簪子,可如今他功成名就归来,金榜题名,成为了一个为百姓申冤做主的清官!”
    阿念苦笑,眼中似带有几分骄傲,隐隐泛着泪光,“呵~这些,从前都没人教过我,是白钰姐姐教我的,她说,我是王姬,我可以用我的全力去保护我的百姓,我也可以做受百姓爱戴的大英雄,像父王一样,受万民敬仰……”
    蓐收缓缓伸出手,手在空中稍稍停顿了一下,在看到阿念哭红了的双眼后,终是下定决心,上手轻柔地帮阿念将眼泪擦拭而去。
    “阿念,你可知当师父知晓这些时,笑得是何等开心,当他听到他的百姓夸赞他的女儿时,他有多自豪。阿念,玱玹心中怀有大义,定然不会拘泥于儿女情长之事,你忘了他吧,好不好?蓐收哥哥愿意为你走遍整个大荒,必定能给你寻到全天下最为出色的男儿郎,一定能找到一个比玱玹好上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的男子……”
    阿念却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笑声让蓐收瞬间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
    “你上哪给我找这全天底下最好的男人?”阿念笑着说道,那明媚的笑容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璀璨夺目。
    看着阿念这般笑靥如花的模样,蓐收的心跳骤然慢了半拍,心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抽了一下,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
    感受到自己的失态,蓐收赶忙站起来,略显慌乱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
    阿念说道:“蓐收,我心里明白,从前你们对我好,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姐姐的缘故。玱玹哥哥对我好也是因为姐姐,父王亦是如此。唯有你对我的好,仅仅只是因为我是皓翎忆,我就是我自己,呵~”
    “就连我的名字,忆?都是众人对姐姐的思念,我的小名叫阿念……瞧瞧,我之前几乎一直活在姐姐的阴影之下。倘若没有姐姐,大家或许不会对我这般好,很多时候,大家都会把对姐姐缺失的爱弥补在我身上……”
    蓐收向来心思深沉,又怎会瞧不出这些,只是他未曾料到阿念竟然也看得如此透彻。
    阿念倔强地抹去泪水,“我生气并非是因为玱玹哥哥娶了他人,更不是因为玱玹哥哥娶的人是白钰姐姐,白钰姐姐那般出众厉害,也唯有玱玹哥哥这样的人物才配得上她。我生气的是,他们两个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前跟我说一声,所有人都在瞒着我……”
    华灯璀璨、红绸飘舞、喜乐悠扬,西炎玱玹身着一袭庄重而喜庆的大红婚服,优雅端坐在摆满美酒佳肴的桌前。然而,随着一杯杯美酒下肚,那份清醒也渐渐被醉意侵蚀。
    来宾们纷纷举杯,向这位新郎官敬酒,祝福之声不绝于耳。
    “玱玹殿下,新婚大喜,这杯酒您可得干了!”玱玹来者不拒,豪爽地饮下那一杯杯辛辣的美酒,酒过三巡,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话语也变得含糊不清。
    他摇晃着身子,试图再次举起酒杯,却发现手臂已不听使唤。身旁的手下人见此情景,心中焦急,赶忙上前劝阻。
    然而,玱玹却执拗地不肯放下酒杯,嘴里还嘟囔着一些含糊的话语。
    手下们无奈,只得强行将他扶起。玱玹脚步虚浮,站立不稳,整个人几乎瘫倒在手下人的身上。他嘴里还在喊着:“再喝,再喝……”但声音已经微弱无力。
    最终,在手下人的搀扶拖拽下,玱玹才极不情愿地被带离了这喧闹的酒席,只留下一片狼藉和宾客们的欢声笑语。
    “玱玹殿下怎的就这般走了!”一位宾客喊道。
    赤水丰隆赶紧挺身而出,拱手笑道:“诸位莫怪,玱玹殿下今日大喜,实在是不胜酒力,这酒我替他喝了,还望诸位海涵。”说罢,丰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西炎玱玹被手下人带离开酒席之后,方才那一副烂醉如泥的模样瞬间消失不见。见四下无人,他迅速起身,利落地理了一下略显褶皱的衣服。
    “殿下,那一帮人可真能喝,明明都是一群文官,偏偏杜仲那样的武将都喝不过他们!”手下人忍不住抱怨道。
    西炎玱玹微微皱眉,沉声道:“今日来的都是一些朝堂要臣,或是一些中原的氏族,今日我定要陪他们喝尽兴了,不然日后若是想要与他们拉近关系,恐怕再难有如此良机!”
    手下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接着说道:“殿下高瞻远瞩,小的明白了。只是如今朝廷这局势复杂多变,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咱们可得小心应对才是。”
    西炎玱玹目光深邃,缓缓说道:“不错,如今朝堂之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中原那些氏族表面对我恭顺,心中未必没有自己的盘算,想必有不少人是五王和七王的人。”
    手下人忧心忡忡道:“殿下,那咱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那些老臣们可不好对付啊。”
    西炎玱玹沉思片刻,说道:“先稳住局面,不可操之过急。我想要拿到西炎王位,还得一步步来,对那些真心辅佐之人,要加以厚待;对心怀叵测之徒,需暗中观察,等待时机,一举铲除。”
    西炎玱玹神色坚定:“如今新婚之喜,与防风氏联姻,不只拿到了中原的一部分势力支持,还拿到了防风是身后的产业支撑,近日,也算是给各方一个缓和的契机,且看他们后续如何动作。”
    手下人拱手道:“愿殿下一切顺遂,成就大业。”
    西炎玱玹微微仰头,望向远方:“这天下,乱的太久了,是时候该统一了!”
    婚房内。
    防风意映一袭红衣优雅端坐着,春桃端来了一盘点心,“小姐,您要的点心!”
    防风意映迅速掀下盖头,这可把春桃惊着了,“小姐,这盖头须得等玱玹殿下来了方能揭下呀!如此不吉利——”
    防风意映赶忙拿起点心,毫不在意地说道:“莫要在意这些!”
    “这场婚姻本就是为了稳固朝局的政治联姻,不过是走个过场,无需拘于那些繁文缛节!”
    春桃怯怯地应道:“是!”
    “春桃,快去将我带来的那个箱子里头的点心也取出来!”
    “哦哦,好!”春桃赶忙应着,将点心一盘盘端过来,防风意映无所顾忌地吃着。
    “小姐,要不春桃去收拾一下这些物件吧,万一待会儿玱玹殿下来了……”
    防风意映不等春桃把话说完,就连忙打断:“无妨,西炎玱玹不会来此!”
    “为何?”春桃满脸疑惑。
    防风意映笑笑,给春桃递过去一块点心,徐徐说道:“你且想想,我与西炎玱玹的这场大婚,乃是做给大荒的各大氏族瞧的,为的是助西炎玱玹笼络中原各大氏族,不过是在明面上做做样子罢了。况且,西炎玱玹心中无我,我心中亦无西炎玱玹,这新婚之夜,他又怎会来我这处,倒不如各自忙着各自的事,谁也莫要扰了谁!他如今忙着应付朝外的局势,哪有闲暇来这婚房。再者言,他对这场婚姻本就未存多少真心,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咱们呀,也莫要将此太过放在心上,自在些便好。”
    春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姐,您看得可真通透,只是这往后的日子……”
    防风意映轻哼一声,“往后的日子且行且看便是,咱们只需顾好当下。”
    “可是……” 春桃还想再继续说点什么,话未出口,防风意映就赶忙催促道:“别可是了,春桃,快去给我准备热水,今日忙活了整整一日,我真是疲惫不堪,急需好好洗漱一番,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
    “是!”春桃应着,刚走到门口,冷不丁就看见了西炎玱玹正朝这边走来。
    春桃神色一惊,赶忙朝着西炎玱玹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声音嘹亮地说道:“玱玹殿下!”她刻意把声音放大,只为了能给里面的防风意映提个醒。
    防风意映一听到春桃的动静,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起来。她匆忙将桌上凌乱摆放的点心胡乱堆叠,又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茶杯,还不忘用衣袖使劲擦去嘴角残留的点心渣渣。
    接着,她手轻轻一挥,施展出术法,眨眼间便将桌子上的东西规整如初。做完这一切,她才手忙脚乱地拿起一旁的盖头,胡乱地给自己盖上。
    防风意映在盖头之下,心中暗自咒骂:“这个西炎玱玹怎么就这般自讨没趣,明明清楚知晓我俩不过是政治联姻,这新婚之夜不好好回去歇着,跑我这里来究竟所为何事!”
    西炎玱玹听到春桃的声音,微微皱了皱眉,抬腿迈进屋内。
    他看了一眼盖着盖头端坐在床边的防风意映,沉声道:“都下去吧。”
    春桃和一众侍从连忙行礼退下,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防风意映心中忐忑,不知西炎玱玹此来何意。
    西炎玱玹缓缓走到防风意映身前,沉默片刻,开口说道:“今日虽为政治联姻,但你我既已成婚,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
    防风意映在盖头下冷哼一声:“殿下有话直说便是。”
    防风意映说着,顺手将头上的盖头自己掀下来,盖头揭到一半,突然感受到一只温暖的大手,将自己的手牢牢控制住。防风意映满心不解地抬头,目光恰好与西炎玱玹对上。
    西炎玱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动作轻柔地将她的盖头完整地取了下来。
    防风意映心中虽有些不解,但也没多想,就这样直直地对上西炎玱玹的目光。那一瞬间,两人的眼神交汇,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一般。西炎玱玹的目光深邃而复杂,让人难以捉摸;防风意映的眼神中则带着几分疑惑和探究。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