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待在这里不是为了看热闹,他们想跟老父亲讨论一下调到西南的事情。
老父亲不点头,他们打多少份申请都没有用,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李赛昌早已默许了。
“我家老大比你家阿琅还小一岁,好事不怕晚。最近老大相看了好几个,你也知道我家老大是啥人,一个都没瞧上,我也是很无奈啊!”李赛昌语气中满是无奈。
说完这些,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一个无奈的老父亲演绎的淋漓尽致。
你以为他是真无奈吗?
不……
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李赛昌是那种哪怕面子掉在地上了,他也要捡起来,狠狠的贴在自己的脸上。
“听说我闺女用你最擅长的战术,在棋局上将你杀个片甲不留?”于鸿儒冷笑一声,想要转移话题,也得看他肯不肯。
再说了,不管怎样也不能埋汰人家的孩子,那是每个父亲的底线。
何况那俩孩子,还是他媳妇的亲侄子。不用老李动手,他媳妇就能挠花他的脸。
李赛昌:……
这人咋这么欠呢?
非要说出来吗?
“那点私房钱够你的电话费吗?”李赛昌快准狠的将软刀子捅了回去。
他在心中大声呐喊,过过过……
总之,他不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今天这个电话费,老万出。给你打完电话后,再给老姚也打一个。老姚知道后,肯定会痛心疾首啊!”于鸿儒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
李赛昌:……
“可惜现在时间晚了,老包那里不方便接电话。不过你放心,我回头给他写封信。”于鸿儒乐呵呵的一顿输出,差点让电话另一头的人自闭。
要不是老万就在边上,他真想感谢老李啊!
有人给报销电话费,真好!
至于老万为什么宁愿自损一万,也要伤敌八百,出这个电话费。
无非就是上次老万去京城时,老李不做人,在棋盘上将老万杀得差点连裤衩子都没了。
所以在老万得知老李败在杜易梦手里,一开口就是给他报销电话费。
唯一的要求就是把老李的脸按在地上,使劲摩擦。
就这点小要求,完全没有问题。没想到他第一次遇到这种好事,可把他美坏了。
老李嚣张了这么多年,可算是尝到苦果了。
哥几个期待已久,他相信老姚绝不会吝啬这点电话费。
李赛昌:的确该感谢他……
倒不必让所有人都知道这点小事……
“老于啊,电话不必打了,信也甭写了,两人每天也挺忙的,哪里有时间搭理这点破事。”李赛昌苦口婆心的劝道。
“没事,要是让老包知道这个事,说不定你还能当回药,将老包爱哭的毛病给治好了。”于鸿儒不在意的说道。
李赛昌:合着他就是个笑话呗?
“有什么事情尽管说,能给你办的我一定办,不能给你办的,我想办法也给你给办。”李赛昌举白旗投降了。
他也不想这么快认命,可是他扛不住啊!
老于这人每当有事相求,但他还就是不开口,非要等着你开口,然后他再无奈答应。
就说这种人贱不贱吧?
电话另一头的于鸿儒,嘴角勾了勾,强压住笑意。
一旁的万书记抖了抖肩膀,差点笑出来,老李摊上老于这种妹夫,真是赔了妹妹又折兵。
“老李啊!看你这话说的,我还敢开口吗?”于鸿儒语气略带埋怨的说道。
把话说的这么直白,还让他怎么开口?
但凡要点脸的,只要此话一出,不管是谁都会知难而退。
都不能办了,还要想办法给你办,得多大的脸,才能接住这么大的面子?
“于鸿儒,我是你大舅哥……”李赛昌咬牙切齿低声吼道。
“喊你一声大哥,你敢答应吗?”于鸿儒语气幽幽的说道,结婚当天,他喊了一声大哥,结果这老小子的腿抖了老半天。
李赛昌:……
他应该是世界上最卑微的大舅哥……
“老于啊!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李赛昌无奈的说道,这次是真无奈。
论无耻……
他惭愧啊!
“咱们机械厂这两年通过自主创新,技术革新,提高产品质量,跟不少兄弟单位都签订了合作关系,更是拿到了不少外汇订单。”
“无信不立,无诚不久。合约签了,咱们就得按时给人交货,没办法,只能扩大生产规模。”于鸿儒巴拉巴拉的一顿输出。
李赛昌木着一张脸,没得感情的听着。
太过嚣张容易被人踩,就像今天的他一样。
他坐等于鸿儒被踩……
“机械厂一不小心就成了常德的龙头老大,总不能一成不变吧!咱得给下边的兄弟单位起个带头作用。没有办法,只能争取将县级机械厂升级为省级机械厂。”于鸿儒终于说到了正题。
现在工业发展正处于起步阶段,正是升级的好机会。
他知道这个过程需要长期的努力,还有持续的改进。为此,他这几年一直在准备着。
一次次申请参加‘广交会’,不仅是为了获得订单和上面的支持,也是为了提高他们东方机械厂的知名度。
这次他又以东方机械厂的名义,参加了省里技术交流会,只要得到名次,基本上就稳了。
他们想要从县级升为省级,不仅要经过省里的同意,还需要上面批准。
他这人不喜欢打没把握的仗,所以提前准备。
尽管军政是分开的,但是谁还没有几个认识的人。
朝中有人好当官,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赛昌。
他本来想再等一年,更稳妥一些。
可是老万从京城回来之后,天天给他做思想工作。
说什么他都行政11级了,继续做县级厂领导,会让人误以为他是贪恋权力。
狗屁勒……
都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人,老万那两寸花肠子,别以为他不知道。
不就是找到儿子,想要奋斗了嘛!
什么想法直说不行吗?
干嘛非要朝自己脸上贴金?
按理来说,他们两个应该是同一个级别的,结果却比他低了两级,他都不好意思说对方不务正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