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瘦了?”当秦初隆的目光放在杜易梦身上时,他总感觉这个学生,好像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一的她。
“老师,我有一个女儿。”杜易梦语气幽幽的说道,实锤了,他真的忘记了。
“女儿?恭喜你啊!”秦初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半个月前他没有找到这个学生,才知道她生孩子去了。
也不能怪他,他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发动机,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忘记了,何况是外人。
“老师,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工作再忙,也要保重身体啊!”杜易梦看着神色有些恍惚的秦初隆担忧的说道。
他以为自己是搞机械的,天天跟铁打交道,自己的身体就是铁打的吗?
年纪放在这里,不服老不行,若换成是万平,哪怕经过高强度的工作,最多脸色苍白,再多一双熊猫眼。
而不是像他这般,风一吹好似要倒了。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感觉到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图纸尽快交给我。”秦初隆说道,心里一块大石头被搬开,所有的疲惫朝他袭来,他是真的累了。
不仅是因为身体累,还有心累,花了那么长时间研发出来的发动机,居然不能用,当时得知这个结果时,他的手都在抖。
幸好他发现的早,新型坦克也没有成型,他们还有时间。
他不想因为他们二室的失误,放慢新型坦克的研究进程。他倒不是怕担责任,而是怕对不起所里的每个科研人员。
这段时间每个人都将所有精力,放在新型坦克上,他不准许二室的失误,让所有人来承担,因为他丢不起那个人。
“好,我争取早点将图纸画出来。”杜易梦保证道,说到底她也有一部分的责任。
秦初隆欣慰的点点头,一个学生离他而去,还有一个学生,很好!
师生二人一道出了实验室,秦初隆回去休息,而杜易梦却去了安保部,只因于琅今天带着方宝去上班的。
也不知道方宝适不适应,有没有闹脾气?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应该饿了,她这个移动奶瓶该去喂奶了。
“方宝,饿了没有?”
“小嘴动来动去的,这是饿了吧!”
“给郝叔笑一个,郝叔带你找妈妈。”此时的郝队长,哪里还有高冷的模样,他满脸笑容的逗弄着摇篮里的方宝。
古话说的好,女大十八变,这才一个月不见,方宝这小模样都长开了,他差点没认出来。
今天于琅来接班,他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等他看到摇篮里的方宝后,他走不动道了。
比起睡大觉,他更喜欢带孩子,所以他留下来做奶爸了。
应该说他只喜欢带方宝,毕竟他们两个曾经同甘共苦过,比如杜易梦那些所谓的胎教。
“你能不能闭嘴?”于琅抬起头压低声音,恶狠狠的对着郝队长说道。
郝队长想要当怪叔叔,他不管,前提是不要来哄骗他的闺女。
“小点声音,会吓到方宝的。”郝队长咬牙反瞪回去,刚才方宝闹,他哄了老半天呢!
于琅:……
“方宝乖,咱们不理坏爸爸。”郝队长轻声细语地说道,笑容又重回他的脸上。
“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我听着恶心。”于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郝队长,更是第一次听到对方的夹子音。说真的,不仅辣眼睛,也挺恶心的。
“你可以选择不听。”郝队长头也不抬地回道,他的声音有些冷,这才是他真正的声音。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方宝的时候,他总感觉声音大了,会把这点小人给吓坏了,所以他会下意识的夹着声音说话。
“我们方宝就喜欢郝叔叔这么说话,对不对?”当郝队长对着方宝说话的时候,那夹子音又出来了。
于琅张嘴刚要说话,突然间他又闭嘴了,郝队长也飞快的站了起来,远离方宝几步。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来人正是杜易梦。
至于两个人为什么做出这种反应,因为他们都能听出杜易梦的脚步声。
“于队长,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出去了。”郝队长跟杜易梦打声招呼后,高冷的对着于琅说道。
而后者比他更高冷,只是朝他挥了一下手。
“方宝听不听话?有没有打扰到你工作?”杜易梦看了一眼方宝,对着于琅问道。
“没有,方宝很听话。”于琅话音刚落,就在这时,他话中的当事人立马扯开嗓门。
“啊……”
婴儿的啼哭声,让走出去没多远的郝队长停住了脚步,最后他还是咬咬牙走了,因为他留在那里不合适。
他想着等杜易梦走了再回来,结果半个小时后,她还在于琅的办公室里。
一个小时后他再来,他竟然看到杜易梦拿着笔在写什么。
这是不走了,把办公地点放在这里了?
办公桌就这么大,夫妻两个用一张,不觉得很挤吗?
她不走,他哪好意思进去,随后他暗暗唾弃自己,这样搞得他就跟那啥一样。想到这里他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正在办公的于琅突然抬起头朝外看去,他的眼眸闪了闪,终于不用再听到男人的夹子音了。
谁能想到一个性格冷漠的人,会用夹子音说话,他每次听到都要抖一下身上的鸡皮疙瘩。
杜易梦问他能不能借她半张办公桌时,他毫不犹豫的腾出了大半张。
她是想着回去也是画图纸,留在这里照样可以工作,那就不浪费时间来回跑了,因为再过两个小时她还要来喂孩子。
之所以不让于琅带着孩子去她办公室,那是因为她办公室的隔壁就是实验室。
让一个小婴儿长时间待在实验室边上,总不是一件好事情。
她以为这样要持续好几个月,有可能一直持续到方宝断奶。
谁知第二天宋所长就解决了这个问题,于琅的办公室被搬了过来,跟她办公室只相隔50米左右。
令所有人不解的是郝队长那张冷硬的脸,更加冷了。
不过也没人放在心上,谁让他天天冷着一张脸,谁知道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