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玄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无尽的寒意,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敢轻易与之对视。
他的眼神冷漠而锐利,宛如两把利剑,直刺人心,他的目光如冷箭般扫视了一圈外殿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朕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嫌自己命长,胆敢在宫中下手,谋害皇后。”他的语气冷酷至极,充满了威严和霸气。
众人闻言不禁瑟瑟发抖,纷纷跪地,垂着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他们深知明玄此时愤怒至极,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霉头,就要被拉出去直接处置了。
卢雅琪微微抬起眼眸,偷偷瞥了一眼明玄。听到“皇后”二字,她心中一阵刺痛。明玄竟然这么快就准备册封沈静婉这个将死之人为皇后了吗?
他对沈静婉的宠爱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这让她感到无比嫉妒。幸而自己下手及时,否则等到沈静婉活着登上后位,自己恐怕再无出头之日。
看着明玄那冰冷的神情,感受着他周遭萦绕的可怕气息,卢雅琪有一瞬间的不安和恐惧,但是随即又想到,反正她安排的滴水不漏,她就不信明玄还能查到她身上,只要熬过来这一阵,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常良哎了一声,连忙退了出去安排人手,今日的状况实在是也出乎他的意料,在他印象中,沈静婉一直是运筹帷幄的一个人,难道她这次真的是防范不利,着了别人的道?还是另有隐情?
明玄扫视着跪了一地的人,心痛至极,平日里后妃争风吃醋,无伤大雅便也罢了,可竟然有人,妄图要取婉儿的性命,他不敢想象,沈静婉若是真有什么不测,他又该当如何?他又该如何独自面对接下来的日子?
他狠狠的盯着跪在下面的妃嫔们,大脑此刻冷静了不少,宋贵人和庄贵人都是自幼便跟在他身边的,没有母家势力,向来是安分守己。
胡答应,他冷冷看了她一眼,微微摇了摇头,自从降位后,她消停不少,且,她母家势微,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承乾宫安插人手,也比较难。
明玄又看了一眼孙妙玉和傅棠儿,傅棠儿心思外露,蠢而不自知,不太像,孙妙玉,一直是个边缘性存在,自己对她甚至没什么印象。
如果不是她们的话,那很有可能是新进宫的这几个人,他冷冷的扫视了一圈,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原本他是为了给婉儿的后位铺路才选了这几人进宫,若是真的是她们其中的一个人做的,叫他如何能原谅自己?是他间接害了他的婉儿。
这一瞬间,他甚至起了遣散后宫的心思。他的婉儿如此纯真善良,怎么经得起这些女人的一次次算计和谋害?
但是想到前朝那些大臣如鸭子般在自己面前吵个不停的场面,他只觉得痛苦纠结万分,此时,他看谁都觉得不清白。
他从未像今日这般,深深感受到了一个帝王的无奈,这一刻,他真正明白了父皇和他说的那句话,“当皇帝并非是天下第一幸事,帝王注定是孤寂的,或许这一生都不会拥有真心。”
当时他还记得,父皇问他,真的做好准备了吗,那个时候的自己眼里只有权势和地位,根本没有顾及其他。
更不觉得,谁,能牵制自己什么,故而,自己也不会有无奈的时候,至于孤独,他不怕。真心,有没有都可以...
明玄的眼神变得更加冷酷,沉声道,“所有后妃今日都不准回宫,都跪到承乾宫的院子里去,为皇后祈福,什么时候皇后醒过来,什么时候再回宫。”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一眼明玄,如今天气渐凉,她们都是身娇肉贵的娇娇儿,让她们就这么跪在院子里为沈静婉祈福,这样对她们也未免太过苛刻。
宋施茵更是惊讶的看向明玄,她的手不自觉的去抚摸自己的小腹,前几日,太医已经诊出她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她深知后宫险象环生,尤其有孕的妃嫔更加会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为了保护自己,保护腹中的龙嗣,她一直隐瞒未报。
可如今,明玄让她们跪在院中为沈静婉祈福,一个时辰还好说,若是跪的时间久了,她如今胎像尚且不算安稳,若是出事了该如何。
她纠结了一瞬,还是决定以龙嗣为重,想到这儿,她弱弱的开口道,“皇上,嫔妾已经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怕是不宜久跪...”
说完,她忐忑的看了一眼明玄,小心翼翼道,“嫔妾愿意回宫抄写经文为皇后娘娘祈福,请皇上恩准。”
宋诗茵低着头,手里不停的搅着帕子,仿佛要把心中的不安都绞碎,她都说自己有孕了,想来为了皇嗣考虑,明玄应当也不会让她再跪着为沈静婉祈福了吧。
可没想到,下一秒明玄的声音冷冷的响起,“你有了身孕?所以是你嫉妒皇后,为了给自己腹中的孩子扫清障碍,故而下药毒害皇后?”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如同审判的钟声,狠狠地砸在了宋诗茵的心上,直接给她定了罪。
此言一出,宋诗茵吓得花容失色,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充满惊恐与绝望,连连摇头示意自己无辜,“没有……没有……请皇上明鉴啊..”
她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泪水不断涌出眼眶,恐惧占据了她的内心,哽咽道,“嫔妾怎么敢毒害皇后娘娘呢?就算给嫔妾一百个胆子,嫔妾也不敢啊...真的不是嫔妾干的,请皇上相信嫔妾...”
看着明玄那冰冷的深情,宋诗茵吓得语无伦次,甚至无法组织起完整的话语,只一个劲的为自己辩解。
她看的出来,若是自己不辩解,明玄真的会直接处置了自己,根本不会顾及自己腹中的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