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欣欣必然是加油添醋了一番,她去卫国公府自是处处为富然着想。
没想到富然一直将她视为假想敌。
“姐姐回了卫国公府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点也不随和,处处彰显着她国公夫人的身份,觉得我这么多年都是偷了属于她的一切,她不在的这些年,爹娘和哥哥最疼最爱的是我。”
尉迟欣欣哭得稀里哗啦的,满脸的委屈一点也不像是假的。
尉迟鸣修有片刻懵的。
据他所知,妹妹应该不至于如此。
妹妹还是很想得开的。
这么多年她的确是受了不少的苦,可她也觉得,一切都有苦尽甘来的一天,便是如此,才更让人心疼她,爱惜她。
“欣欣,你说的怎么跟我看到的不太一样。”尉迟鸣修道。
尉迟欣欣狠狠的擦了擦眼泪。
“那定是因为她要在哥哥面前求一个好的印像,可她不需要在我面前立一个好印象的。”
“是吗?不至于如此。”
“原来哥哥真的一点也不信我说的话,”尉迟欣欣听着尉迟鸣修犹豫的话,明显就是不信她说的。
即便如此,她说再多也没用。
她的心都凉了半截,前后才多长的时间,哥哥对富然就已经全心全意的信任了,一点猜疑都没有,就算她这么说,他尽没有信上半分。
“或许只是我个人的感觉,姐姐不会如此的,都是我的错,我真的不该跟姐姐一起去国公府的。”
“好了好了,怪不得你,下回见了欢欢,我一定好好问问她,若当真是她的问题,你放心,我会说她的。”尉迟鸣修安抚她。
心里还是相信富然的,毕竟与富然相认至今,他觉得亲妹真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她不是个小家子气,会斤斤计较的。
收养欣欣那是尉迟家所为,当时的欣欣也还是个孩子,她自己做不了主。
怪她又有何用。
当晚,尉迟随和沈奉安也得知尉迟欣欣回府了。
与之前说好的不一样。
他们心中也有疑问。
*
富然收到怜星公主的帖子,邀她过府一叙。
怜星公主已经搬至新的公主府。
离卫国公府倒是不远。
富然让巧儿回了消息,约定的时间一定如期而至。
当晚,魏玄回来告诉她,这回重新确定了与那都和亲的人选,是怜星。
富然整个人都是懵的。
“怜星不是已经被赐封了吗?连公主府邸都已经下来了,她怎么还会被下旨赐婚给那都,***那边不是要另择他人与那都成婚吗?”
潜意识里,富然不希望怜星公主真的嫁到大梁去。
天高皇帝远的,也许这辈子再也回不了故土。
到了大梁,她会迎接属于自己的人生,完全与之前不同的人生。
或许能坚持过上几年甚至一辈子,万一坚持不住呢。
那就要客死异乡了。
“皇上不满如慧的举止,***要再为那都择一个合适的人选,这人选,便是怜星,怜星是自己愿意去的,皇上因为愧疚,给了她封赏,可她终归只是一个手上没有实权的公主,她需要拥有自己的实力,才能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魏玄并没有明言,其中必有他的一番手脚。
富然脸色微变。
“怪不得怜星公主要邀我过府,她这是在跟我告别呢。”
魏玄深看她一眼。
“她在京城,本就没有几个能说话的人,你去陪陪她也好。”
“为什么她的一生一定要过得这么苦。”富然喃喃自语,“身为女子,本就弱势,她想要复仇,付出的不知道要多多少倍。”
这世道,女子太苦。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她一定要委屈自己,甚至要献上自己一生的幸福。”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夫人,嫁到大梁,于她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大梁如今还是臣服于大月,她以公主之尊嫁过去,是低嫁,大梁人不敢对她怎么样,她可以从中布置自己的力量。”
魏玄并没有瞒着她。
将事情今后的走向告诉她。
“我先去见见她。”
“也好。”魏玄没有反对。
“前一日尉迟家的妹妹过来,你怎么不让她多陪你几日。”他不希望她觉得魏家容不下她的亲人。
尉迟家的人可以来魏家做客。
魏家也必定有自己的待客之道。
但当晚尉迟欣欣便送回了尉迟家,她的决定,他是尊重的。
只希望她不要觉得,这是魏家嫌她。
“这所谓的妹妹对我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我们相识才今日,本就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富然深看他一眼。
“不过,我那妹妹,倒是对你挺感兴趣的。”
魏玄眯了眯眼。
她的话他岂会听不明白。
“即便如此,以后倒也不必再来府上。”
富然挑眉。
“好歹她也是年轻貌美的,你只有一个夫人,已经显得与众不同。”
“年轻貌美的人多了。”他岂会是谁都看在眼里,他黑眸沉沉,“你也很年轻貌美,我为何还要选择别人。”
富然有短暂的无语。
他这是在夸她吗?
“你一辈子总不能只有我一个女人,男人三妻四妾的,不是很正常吗?你瞧满朝文武的,没有几个人是只有一位夫人的,你就不想享齐人之福?”她就不信他真的熬得住。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他们虽时间同住一屋,同睡在一张床上,可自从上一回,他们一起中了药的那一次,从来不曾真正的同过房。
他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能忍得住那么长时间?
莫非,他的功能不太正常?没有迫切的需要?
“齐人之福不是人人都想的,至少我不想,有妻有子便已足够,后院堆满了女人只会让家宅不宁,魏家有魏家的规矩,我爹不曾纳妾,我大哥也不曾,到我,亦不可能。”
富然想想也是。
老国公只有老夫人一个妻子,生了二子一女,不曾有另的妾室通房。
魏清虽然走得早,可他也只有兰音一人。
魏玄是受了父兄的影响,才一直隐忍克制自己。
如此倒也好,替她省了不少的事。
在她还是卫国公夫人的一日,身边没有其他女人,能让她清静不少。
“那你,没有需求吗?”富然还是忍不住问了。
“当然有。”他眸色深深,带着异样地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