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看到贝琳达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邓布利多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办公室的众人都没说话,似乎在等待什么。
而刚刚从冥想盆里掉下来的两人,也自己找了个位置,默默坐下。
就在这时,黑魔法防御办公室的壁炉传来了动静。
一身板正的西装,带着礼帽的巴蒂·克劳奇从绿色的火焰里走了出来。
“邓布利多,你突然这么急找我,是有......”
在看到坐在中间椅子上的人时,巴蒂·克劳奇的话统统咽了下去。
“巴蒂,叫你过来,是想让你听一听他和他主子的打算。”
邓布利多给了斯内普一个眼神,又拍了拍嘴唇不住颤抖的巴蒂,将他按在椅子上。
斯内普上前几步,从袍子里掏出之前接到邓布利多传信时,要求带来的吐真剂。
他伸手掐住‘昏迷’状态的小巴蒂,迫使他张嘴,将手里一整瓶吐真剂灌了下去。
早就清醒过来的小巴蒂,开始剧烈挣扎,可吐真剂还是顺着喉咙流进了胃里。
魔药开始起效。
邓布利多蹲在他面前,双手交握,平静的开始了这场审问。
“你的名字。”
“小巴蒂·克劳奇”
“你怎么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
“我母亲和我换了身份,她恳求我的父亲让她代替我进入阿兹卡班。”
“你们用了复方汤剂?”
“是的,她断气之前,依旧没忘喝一口复方汤剂,所以她死的时候,是我的模样,魔法部的职员把她当做我埋了。”
穆迪气哼哼的瞪了脸色惨白的巴蒂一眼。
麦格教授捂住嘴,眼角含泪,她还记得那个温柔腼腆的女孩,没想到她为了自己的孩子死在了阿兹卡班。
审问还在继续
邓布利多的眼神里开始出现怒意。
邓布利多问道:“所以,在魁地奇世界杯赛是你拿走了哈利的魔杖?”
“是的,因为我们家家养小精灵闪闪的求情,我父亲允许我去世界杯观看比赛,我被闪闪用隐身衣带去了顶层包厢,其实我偶尔能反抗我父亲的夺魂咒,当时在顶层包厢韦斯莱那一大家子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清醒了。”
“那个认错家养小精灵的男孩,他的魔杖就插在口袋里,我趁着他和闪闪交谈的时候,就把魔杖偷了过来,再之后我在林子里又碰到了他们,原本在发射完尸骨再现我就打算顺便解决那几个孩子的,可魔法部的速度太快了,而且我对他们发射的魔咒也被一道绿光挡了下来,看情况不对,我就跑了。”
“之后,你去了哪里?”
巴蒂的双手死死握着拳头,眼里晦暗不明。
穆迪本来想打断巴蒂的问话,可邓布利多用眼神制止了他。
听到这个声音,小巴蒂的手指无意识的巻了起来。
“阿尔巴尼亚森林。”
邓布利多等了等,见巴蒂没有说话,他继续问道:“为什么去哪?”
小巴蒂·克劳奇的眼神开始挣扎起来,可还是没有抵过吐真剂的药效。
“主人,主人在那里,他需要我。”
“你找到他了,他怎么样?”
邓布利多放缓了语气,仿佛在询问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
“是的......”小巴蒂·克劳奇眨眨眼“他很虚弱,他的身边只有虫尾巴在,他需要我。”
邓布利多凑近了一些,继续问:“伏地魔要你做什么?”
“他......问我......是不是......依旧愿意为他效劳。”
小巴蒂·克劳奇的语气轻快起来,他低着头,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愿意的,这是我的梦想,他就像我的父亲一样,我想要得到他的夸奖,他......主人告诉我,他需要在霍格沃茨安插一名间谍,他不能确信西弗雷斯·斯内普是不是背叛了他,他......需要我......”
“需要你做什么?”
邓布利多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正当他打算让西弗雷斯再给小巴蒂灌一些吐真剂时,小巴蒂抬起了脑袋,直直的看向他名义上的父亲。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不甘,但很快便被一种混合了挑衅与疯狂的复杂情绪所取代。
他的喉结猛地吞咽几次,可还是有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的嘴角。
鲜血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小巴蒂·克劳奇的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低沉而痛苦的呻吟。
贝琳达猛的起身,不可置信的看向旁边有些挫败的阿不思。
“小巴蒂·克劳奇是咬舌自尽的?”
邓布利多点点头,目光落在开始混乱起来的办公室里。
小巴蒂倒在父亲怀里,努力用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企图继续挑衅他的父亲。
“孩子,我的孩子!”
平时以铁面无私、行事严谨的法律执行司克劳奇司长,现在脸上全是泪水,无比慌乱,他张张嘴试图发出求救,却没有一丝声音传出。
斯内普一脸阴沉的对邓布利多摇摇头。
“他下了很大的决心,舌头已经咬断了。”
小巴蒂望着父亲的眼里,带着迷茫与困惑。
他不懂,为什么明明父亲不爱他,为什么他看到自己即将死去,会哭的这么的撕心裂肺。
明明记忆中,父亲的目光总是冷漠而疏离,他的眼神只有在母亲身上才会有温度,可此时,父亲的面容扭曲着,泪水不断滚落,每一滴都像是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心里。
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中,还交织着难以置信、痛苦与绝望,他不应该笑吗?
无所谓了,幸好,幸好他守住了主人的秘密,他没有背叛主人。
随着鲜血的不断涌出,小巴蒂·克劳奇的呼吸逐渐变得微弱,直至最终停止。
从回忆里抽离,回到校长办公室的两人,脸色都十分难看。
“学校里一定还有他的人,不然哈利的名字,怎么可能出现在火焰杯里。”贝琳达有些生气,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可是却......
邓布利多有些疲倦地坐在地上:“也有可能是某位满17岁学生或者教授,被施了夺魂咒将哈利的名字投了进去。”
那这样一来,排查的范围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