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这位公子快带了你女儿到里头去。”
陈木大喜过望,哪里还来得及解释啊,急急忙忙带了公主到里头去。
三人穿过庭院,到内室,这就看到了一个气喘吁吁半死不活的女子,有人介绍,“这是我们尊者,快行礼,求救。”
方氏一听此人可以救小女姓名,急忙行礼。
蓝凤凰扫视三人,手指头指了指抱着阿梨的陈木,“本尊同样要你救命,此刻就留下来吧,我答应会救你女儿,但你也要救我。”
“也好,但……”
有人接走了阿梨。
陈木恐惧地看着那蓝凤凰,发觉这女子面上笼罩了一层恐怖的黑气儿,那黑气儿又在辗转氤氲,似乎这女子随时可能死于非命。
她气若游丝,指了指陈木,然后拿出一把匕首丢在了陈木旁边。
“血,快……”
旁边的白衣女子将匕首交给陈木,“尊者要以血养血,今日她在试毒,需要你的血液。”听到这里,陈木将心一横,他回头看看站在一边的方氏,嘴唇蠕动了一下,“皇后,陈木去了,以后属下再也不能照顾您和个公主殿下了,莫要让他知道这些事。”
“陈木,你……”
方氏咬着下唇,“我的体公主谢谢你,陈木,你……”
那蓝凤凰狂怒,“还要救你女儿吗?都什么时候了,还十八相送吗?”见对方这么提醒,方氏也无计可施,只能长叹一声,目送几个女子带陈木到里头去了。
此刻,有人开始给阿梨治疗。
似乎在这里,蛇毒不算是什么十万火急的毒,阿梨看着那个温柔的女子。
那女子用匕首划破了阿梨的皮肤,引流了血液后又观察了会儿,勘察了伤口,检查了阿梨的体温,这才淡淡一笑,伸手抚摸了一下阿梨的面颊。
“算你这丫头好福气,遇到我了,不要担心,死不了的。”
【谢谢姐姐。】
但阿梨却不能出声,那姑娘到药房去,挑选了一些草药来,碾压成膏状,抓了一只黑寡妇蝎子这才靠近阿梨。
“我用这小家伙刺你一下,此乃以毒攻毒,这小家伙可是金环蛇银环蛇的天敌呢,接下来可能有点疼,但很快你就好了。”
说完,果然拿了黑寡妇毒蝎子刺了一下阿梨手掌。
【这不是有点疼,是撕心裂肺的疼啊。】
阿梨的泪水疯狂分泌,站在一边的方氏看在眼里,着急在心,那痛苦在蔓延,在持续,在加剧。
终于,阿梨再一次闭上了眼睛,但却感觉伤口位置熨帖多了,整个人也不怎么难受了。
方试探一下阿梨呼吸,又看到那伤口逐渐弥合,且浮肿的位置逐渐的消肿,她又惊又喜,“是用了重楼和什么呢?”
那姑娘说:“景天科的都是治疗蛇毒的,重楼还不够,毕竟她中毒时间太长,毒素已进入五脏六腑,也得亏是你们运气好,尊者大发慈悲,不然岂不是要完蛋。”
“是,是谢谢尊者。”
方氏亲吻一下阿梨的面额。
此刻阿梨陷入低迷状态,对外界一切的刺激都毫无察觉,终于,这一切都结束了。
阿梨闭上眼睛安安静静休息。
方氏这才想起来陈木,“我那伙伴他怎么样了?”
“此人不是夫人您的夫君吗?”白衣女子好奇地看着方氏,方氏叹息,“并不是,但却是一个善良的好人。”
多半陈木牺牲了。
那姑娘盯着方氏看看,“尊者状态不好,需要以血养血,你那个朋友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你放心好了,但也要看尊者的情况,要是尊者……不不不,尊者一定会好起来的。”
看对方这么说,方氏心里头多少舒服了一点。
但再看看阿梨和陈木,这两人因为自己的缘故都半生不死,方氏惭愧极了,此刻蓦的又想到了穆连城和律香川已差不多情投意合准备婚事了。
是啊,老猎人在他们临走之前就言之凿凿说过了的,会在短时间给他们安排婚事。
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心事是放不下的呢?
方氏决定,要是阿梨好了,要是陈木也能顺利被放出来,便带陈木和阿梨离开,从今以后再也不说什么寻找穆连城的话了,再想一想,之前为了寻找皇帝,倒差遣了不少人来,这些人何尝不是有家有室有父亲母亲有儿女的呢?
也不知这一次断送了多少人,越想,方氏就越难受。
是的,到了该放弃的时候。
另一个屋子,陈木将自己血划破,弄了一碗血给侍女,那侍女为他包扎伤口后这才满意的离开,须臾,蓝凤凰也到了。
两人对望一眼,蓝凤凰噗嗤一笑,“你也是个钢铁硬汉。”
“寻常人罢了。”陈木明白自己很快就要死了,在他眼前出现了光怪陆离的画面,那是跳跃的五颜六色的东西,那是天雷一样炸裂的霹雳,那是不知道用言语怎么形容的东西。
陈木灰心丧气,蓝凤凰继续说:“那娘子好福气,找了你这么一个好郎君。”
“你不要乱说话,”陈木摇头,“她是我主子,我和娘娘可不是夫妻关系。”见陈木这样说,蓝凤凰再细细地打量陈木,发觉他伟岸正直,完全是个谦谦君子的典范,一想到这里,心里头顿时温暖。
倒是陈木,被这稀奇古怪的眼神研判地盯着看,一时间却不知说什么好。
“留在这里吧,我不会要你死。”
陈木点点头。
蓝凤凰这才出门,去看方氏和阿梨,方氏看蓝凤凰来了,行礼叫一声“尊者”,蓝凤凰点头,“你一个外界人,如何可以毫发未损就到我这里来了,真是不可思议。”
“我捡到了这个。”
方氏将一个瓶子拿出来,蓝凤凰皱皱眉,半信半疑地说:“这的确是我们峡谷内的东西,但你却在撒谎,我谷内人七百年来并未离开过,更不可能有人会丢失东西到瘴气外。”
“这的确是从外面捡到的,如今受制于人,我本可以不告诉你,但我总感觉事情蹊跷,那女子穿红色衣服,狂奔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