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后，小玉立刻就被陆凡勒令投入到炼炁状态。
这时，就产生一个怪异的现象。
陆凡不说，她会很期待很高兴，然后迫不及待去炼炁。
可当陆凡下达开始炼炁的任务后，她内心开始有点小难受。
老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暗暗叹了口气，背过身去。
在华夏古语中，有一个词叫‘驯服’。
不是驯服人，而是驯服自己的心。
人可以因为兴趣爱好踏入某一条道路，但要想真正走远，必须用持之以恒的耐心支撑。
陆凡就是要磨小玉的性子，让她知道，让她明白，炼炁是你一生的‘修行’，而不是兴趣使然下的产物。
其实，抛开阴谋论，从‘心’的层面理解西游记，也有这个意思。
心猿意马。
心猿不定性，想到哪做到哪，所以猴子能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
就好像人的思维意念，想着去了太阳，意念其实已经到了太阳。
猴子是唐僧的心猿，他要降服自己的心猿，所以对猴子格外严厉。
收束念头达到心思纯净，名为悟空。
八戒是唐僧的欲望。
人都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欲望时，总会格外宽容。
所以唐僧很少教训八戒，这也是‘八戒’这个名字的由来。
意马就很简单了，白龙马就是唐僧的意志力，所以脚步不停，一心前往西天。
悟空是唐僧的心，小白龙是唐僧的意志力，八戒是唐僧的欲望，沙僧则是唐僧的本性
此时此刻的小玉，就是一只‘心猿’。
她有小聪明，有大运气，也有让人不喜的一面。
自作主张，只管随性而行，成不成是一回事儿，但她不会管程龙等人怎么想。
也就这是个小孩子，否则不会讨人喜欢。
去掉主角光环，可能第一集程龙就被她坑死了。
陆凡要做的，就是在小玉还有主角光环庇护的时候，尽可能收束她的心性。
让她自己降服自己，也是降服心猿。
说残忍、抹杀天性什么的纯属扯淡。
不收束心性，任意而为，最终一定会死在任性之下。
最主要的是，陆凡已经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不想因为只教不管而害了她。
管教管教，管在前，教在后！
在小玉炼炁的同时，陆凡也随手拿起一朵花。
看了一会儿，他升起一个念头。
“老爹，麻烦你帮我们护法一下，我要灵魂出窍。”
老爹一脸严肃点点头，比了个白鹤亮翅的姿势。
陆凡莞尔一笑，集中精神元神出窍。
在元神视角下，他更清晰直观看见小玉炼炁的过程。
“果然是这样！”
与想象中‘采集花中之炁炼化’不同，小玉是在和花沟通。
“和我的炼炁法不一样。”
陆凡皱着眉，仔细观察起来。
随着小玉不断和花沟通，一丝丝能量逐渐汇聚在花朵里。
这朵花只留下一小部分，随后大部分都涌入小玉体内。
现在的能量还只是能量，有些世界叫灵气，有些叫炁，亦或者天地之气、正气啥的。
但是到了小玉体内之后，逐渐开始转变成她自己的元炁，继而随着炼化变成法力。
“哪怕不炼化成法力，这些炁也可以强化小玉，但始终有上限，是人类的上限！”
陆凡心中多出一丝丝明悟。
练武和修仙的区别之一，也是成就先天的必要性。
人力有穷尽，天地无穷大。
法力，说一千道一万，他有一个不可忽视的优势。
无限储存！
人体和法力的关系，不存在达到xx股就极限了。
呃.灵根修仙或许是这样。
陆凡继续观察，终于在第一朵花‘吐纳’完成后，小玉的第一次炼炁结束了。
她又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将这缕炁炼化成法力。
这个炼化手法和陆凡的不同，要慢很多。
“凡叔.呃，师傅，我得到了一丝法力！”
小玉睁开眼，惊喜道。
陆凡眼里闪过一丝震惊。
小玉这次炼炁，前后总共用了三个小时，继而就得到一丝法力。
但常态情况下，一个资质优秀的人，第一次炼炁最起码要一天左右才能获得一丝法力！
“是法门的问题”
“不不不，不是法门，是世界和‘人’的问题！”
陆凡眼前一亮，以元神像小玉传念：“继续炼炁，这是个持之以恒的过程。”
小玉这里不会出现炼炁把自己炼亏的情况，因为她是通过花朵沟通外界获得能量。
她点点头，拿起那朵花：“诶这朵花不能用了”
陆凡一愣，元神回归身体，接过花朵细细查看。
比之前更娇艳，但
“换一朵。”
小玉点点头，换了一朵继续。
而陆凡则是拿着这朵花，以萨祖炼炁法尝试炼炁。
很快，这朵花开始慢慢枯萎。
“不行，这样不妥。”陆凡微微叹了口气，将炁还回去。
一来一回，这花朵受损极大，并非是还回去就立刻复原。
“炁是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点。”
陆凡再度元神出窍。
小玉开始第二轮沟通，这朵花比之前那朵生命力要旺盛，吞吐速度也更快。
陆凡升起一丝明悟。
“万花炼炁法，也不只是为了应景好听。”
一万朵花，一万丝法力，恰好是一股！
一股是自身凭借法门筑基的前提之一，不依靠外力。
这次结束之后，小玉没有停留，立刻开始第三朵。
此时，一个白天已经过去了，她甚至都没提一句休息吃饭的事。
老爹难免有些担忧，喃喃自语道：“欲速则不达啊小玉.”
“没事。”陆凡元神归位：“有些眼前亏直接吃掉长记性就行，我会把控好，不让她为未来埋下祸根。”
不吃亏怎么能成长。
人教人教不会，事儿教人一次会。
程龙无数次告诫小玉不要毛糙，但她就是不听。
刚才接受传承时吃了个大亏，这丫头怕是一次就长记性了。
陆凡走出风车外，看着满地花花草草，深吸一口气运起法力。
“一日三元取其一，我觉得不光只我自己的内炉。”
“啧，你说这老天师也真是的，直接告诉我不行吗”
嘴上如此说，其实陆凡心里都明白。
自己悟出来的道理，才更深刻。
毕竟人教人教不会，事儿教人一次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