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子里黑漆漆的，内壁光洁一片，并未铭刻什么奇奇怪怪的符文。
陆凡没感觉哪里不对，也没察觉有什么东西窥探自己。
倒是有一点，进入这个炉子之后，随着时间流逝，自身法力和精神力愈发活跃。
没有外泄，在体内很活跃。
就好像开车时，提前润好车更方便加速。
没润好也不影响开车，就是容易磨损零件。
约莫过了两分多钟，陆凡的法力逐渐平静下来，但是神魂还未停歇。
直至他不由自主元神出窍。
砰嗤
一声闷响，而后是慢撒气的声音。
炉子顶端的盖自动打开，顿时涌出大量白烟。
“炼炼炼炼成丹了吗”
周雨歆一脸懵逼。
“我靠！炉子！”四人组里，年纪最小那个少年爆了句粗口。
众人心头一惊，赶忙去看炉子。
此时，整个炉子布满不规则状裂纹，伴随着‘咔咔咔’声，彻底裂开。
碎片散落一地，只剩一个底座，上面坐着五心朝天姿势的陆凡。
梅凡脸色呆滞看着地上的炉子，用几近颤抖的声音吼道。
“这是土城传承数百年的宝贝！”
陆凡睁开眼，慢悠悠道：“梅统领，你之前可没说.”
梅凡脸色僵住：“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早看这东西不顺眼了。”
“正好，我一会儿就去写报告，回头申请一个现代版的。”
两人打了一圈哑谜，其余人皆是一脸懵逼。
包括除魔卫的那四个年轻孩子。
显然，他们也不知道内情。
陆凡起身，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问道：“我是什么数值”
“回去说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梅凡叹了口气。
————
再度回到办公室后，梅凡给众人倒上茶水，慢悠悠解释起来。
其实，测试数值是一个很粗糙的评判方式。
整个测试明面上分两种。
精神、能量。
“周雨薇的能量数值是0.3，精神数值是1，非常优秀。”
“周雨歆的能量是0.2，精神是1，同样非常优秀。”
“这个数值除魔卫是绝对保密的，建议你们自己也不要往外说。”
梅凡喝了口茶水，慢悠悠说道。
陆凡倒是一言不发。
梅凡说的不完整。
周雨薇和周雨歆现在测的，是所谓的【先天数值】。
天生的。
按照书中的设定，先天精神数值为1的人，就是共鸣师，一定是。
这个【一】的设定来源，恰恰是一生二二生三那个意思。
陆凡结合自身的情况以及对周家姐妹的感知，发现一件很让他震惊的事。
共鸣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相当于一个只把精神【筑基】了的修行者。
天人筑基！
而所谓的共鸣，其实就是天生具备沟通天地的能力。
炼炁士的筑基相当于这个人【诞生】，灵能者的觉醒，也是如此。
这是一个修行者的新生。
在这些【婴儿】诞生后，能直接沟通天地的，是为天人。
周雨薇：“那陆凡的数值.呢”
梅凡瞟了陆凡一眼，见他没阻止，便慢悠悠说道。
“能量数值52，精神数值.21！”
说到这，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21的精神数值，21啊！
梅凡自身3岁觉醒成功，十二岁开始修炼，先天精神力0.8，算是极其优秀的天赋。
他日日苦修到极限，后来又有除魔卫给的大量纯净念珠，四十岁也才堪堪30的精神数值。
这陆凡.就算是打出生就修炼也有点过分了吧！
“52、21！”周雨歆惊叫一声。
虽然她刚入门啥也不懂，但最基本的数值差还是能看出来的。
“那满级是多少级”周雨薇问了一句。
“没有满级。”x2！
陆凡和梅凡同时开口。
现在陆凡算是搞清楚了，这个世界，能量数值就是法力，一缕等于1，一股等于100。
他这些天一直没落下大靖那边的咒枣大计，自身也有勤加修行，法力积累速度很快，已经52缕。
而所谓的精神数值绝对有猫腻。
精神力和道行有关系这不假，但也不应该直接以道行数值对标精神数值。
21这个数字，恰好是他21年的道行。
这时，梅凡又说道：“目前南河省精神数值最高的是一位理事，135，咱们南河的定海神针。”
陆凡看了他一眼，心里忍不住犯嘀咕。
135年道行，说高也已经很高了，但要说定海神针就有点.不够看。
道行又不是乘法计算，是加法。
在大靖世界，几十年道行的修行者斩杀百多年道行妖魔的案例比比皆是。
十几年道行斩杀百年鬼王的也不是没有，法宝+法术克制。
这时，陆凡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问了一句。
“呃灵能者能长生么我不是说永生，就是像神话故事里的修行者一样.”
“没有，我家里一个长辈算长寿的，也只是活了一百二十多岁。”
梅凡感觉差不多了，终止几人发问转回正题。
“我能说的都说了，再想听就要加入除魔卫，属于内部情报。”
“三位的天赋都特别优秀，如果有意加入除魔卫，我热烈欢迎。”
说完，他用期冀的目光看向两姐妹，压根没看陆凡。
这俩姑娘不如陆凡，但胜在是萌新。
陆凡是个假萌新，只是单纯的缺乏常识，其他的可不缺。
周雨歆不作答，周雨薇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有拒绝就是好事梅凡心头一喜。
“两位可以稍坐一会儿，我让李树过来教你们一些基础灵能技。”
“隐灵就在手册上，按照方法练习即可，没有难度。”
“额外教伱们的是灵能爆发和灵能屏障，基础但实用。”
周家姐妹没有拒绝，纷纷表示感谢。
可能是陆凡打岔的缘故，现在周雨歆对除魔卫并没有太过偏激的看法。
在原着里，她是直接拒绝了的，回家没几天就自己摸索出来了。
梅凡出去叫人，陆凡不动声色跟了上去。
他还有一笔小账没和这位统领大人算。
走出去没多远后，还不等陆凡开口，梅凡就一脸苦涩，连连道歉。
“陆道长，绝不是除魔卫有意探测你的.潜力极限！”
陆凡眯了眯眼：“有这等功能，除魔卫能尽揽天下英才也不奇怪奥。”
——————
那个炉子毕竟是传承几百年的物件，要说被陆凡撑爆也不太现实。
区区52缕法力、21年道行，没理由。
话说回来，任何修行体系，终归是绕不开三个点。
肉身，灵魂，能量。
没理由那炉子只检测灵魂和能量。
答案只有一个，炉子探测的不光是等级，还有潜力。
人的肉体承载精神、能量，有些特殊流派因法门缘故，才可以舍弃肉身。
这种流派，说到底还是因为潜力有限，肉身不足以承载更高级的灵魂和更强的能量，所以才放弃。
陆凡的潜力.很高，超出那炉子的极限了，所以才被撑爆。
他自己估摸着，应该仅次于三种人。
第一，真正的先天生灵，自诞生就得道，是【仙】。
比如金乌、三霄这类。
第二，大佬转世，只需下凡走一遭完成使命就行。
八仙吕祖、金翅大鹏岳飞这类。
第三，人神混血。
比如杨戬三兄妹。
如果不是传统修仙流派需要悟道的话，他这会儿早就练出金丹了。
比如灵根修仙流，只管吸收灵力提升境界。
梅凡见他脸色不爽，暗暗叹了口气：“并非是我们隐瞒，一般来说，这炉子检测的都是纯新人。”
“从他们的先天等级就可以看出后天潜力。”
“这些东西随着翻阅那本手册，基本都能了解到。”
为什么有种【我的锅】的错觉明明是你自己啥也不懂，而且恰好是个怪咖！
梅凡心里忍不住大吼了一句。
陆凡没有揪着不放，这个解释合情合理，确实是自己不懂。
再者说，没让赔就不错了，那玩意儿内部专用，对外也就新晋灵能者能用一次。
梅凡一路送陆凡去了会客室，在门口时，突然说道。
“我看周家姐妹和陆道长关系不错，关于共鸣师的事.”
“你怕她们坐地起价啊”陆凡反问一句。
“.”
“我的意思是，我待会儿就会告诉她们细节，希望陆道长能保密。”
梅凡一脸便秘相。
对我梅某人就这么大成见吗
还有，我除魔卫为了社会安宁抛头颅洒热血，无数先烈牺牲，难道没一点公信力嘛！
陆凡也知道误会了，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
“有这么一回事儿，我这个人不擅长战斗，但对疗伤有一手。”
“你看我刚下山也没个身份证，能不能劳烦梅统领”
您转移话题的方式太生硬了，不过我喜欢！
“陆道长是治疗系的灵能者！”
他微微有些惊讶。
“诶算是吧。”
说着，陆凡左右看看，以指做剑在一棵树上猛地划出一道痕迹。
“理论上来说，只要是活的我都能治。”
复愈之力发动，大树上的划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就连树皮都恢复如初。
复愈之力本质是驱逐外力带来的异常状态，不分活的死的。
一种细想之下非常恐怖的能力。
梅凡看的眼睛闪闪发亮，再也难掩惊喜之色。
“陆道长愿意加入除魔卫”
他以为陆凡是刚下山没地方去，想找个栖身之地。
“梅统领想多了，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出手帮忙咱们的队员疗伤，梅统领给我搞一张身份证。”
有了身份证，最起码有了个身份。
别小看这个合法身份，他未必能带来多少便捷，但一定能省去很多麻烦。
“身份证”梅凡脸色一滞。
还真是个刚出山的道士。
“身份证的话，待会儿我让李树帮你申请一张就是了。”
“还有，进出精神世界频率的方法不着急，这个需要递交审核才能给你。”
梅凡有气无力的摆摆手。
区区一张身份证，结交一个治疗系的灵能者，怎么算都很值。
要是因为一张身份证，一个治疗系的灵能者就要加入除魔卫，这反而有些惹人怀疑。
两人就此分开，梅凡去忙自己的事情，陆凡则是走进待客室等候。
郑恩恩也在这里。
她不是灵能者，但作为家属和监护人，理应知道一些内情。
有两个除魔卫的工作人员和她讲解过了。
不需要周家姐妹承担什么社会责任，别犯事儿就算对社会有贡献。
至于猎杀妖魔，纯属利益驱使，不需要除魔卫做什么，有追求的灵能者自己会动手。
工作人员可没说这么详细，只说这个世界是有超自然事件的，不用太惊讶。
今天做个登记就行，其余的你女儿回头会告诉你。
见到陆凡进来，郑恩恩一脸担忧状，忍不住问道。
“陆先生，不是说一会儿就好了吗，怎么雨薇和雨歆还没回来”
“我”
“夫人.呃，阿姨不用担心，交代一些需要学习的常识罢了。”
陆凡轻声宽慰一句，同时暗暗对郑恩恩抱以好奇的目光。
这个女人能生育出两个共鸣师，简直匪夷所思。
一个也就罢了，算是个例。
但一连两个女儿都是共鸣师，这就有点怪了吧
共鸣师几乎等于天人筑基，这可是天生的啊！
到底是她丈夫基因好，还是她有问题
如果再生一个，会不会.出现类同情况
很可惜，原着章节太少，后面没显示这些东西。
思绪间，陆凡也没忘了和郑恩恩聊天，安抚她过度紧绷的情绪。
太过极端的情绪确实对身体不好，不管是神秘学角度还是生理学角度都是如此。
喜怒哀乐必须有，不能极端。
否则身体会失去平衡。
轻则内分泌失调，脸上长痘痘皮肤暗淡。
重则伤肝动气，整个人精力活力流逝飞快，老的也非常快。
时间缓缓流逝，约莫三十分钟后，周家姐妹回来了。
当她们正要推开会客室的门时，陡然听见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传出。
“诶唷，哪有陆凡你说的这样，我都快四十岁啦。”
“啧啧啧，不管是面相还是脉象都完全看不出来。”
周雨薇：“.”
周雨歆：“.”
两姐妹脸色顿时怪异起来，周雨歆更是脑补出很多的场面。
砰——
她用出不熟练的灵能爆发，用力震开会客室的门。
然而，想象中陆凡捏着自家老妈手吃豆腐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两人最起码隔了两米多，一条蓝色能量丝带轻轻缠绕在母亲掌心。
“别紧张，这叫悬丝诊脉。”
陆凡回过头，目光清澈，仿佛看穿她的小心思。
“.”
——————
等到梅凡安排车送人时，已经是清晨五点多钟了。
这边拢共三个集市，附近还有一个屠宰场，别说五点，凌晨四点多就已经有不少人在赶集。
牛羊牲口那边最为热闹，有很多都是从乡下特地赶过来卖的。
饭店大厨穿梭在各个集市，购买所需要的活牲口，现场宰杀。
“这就是除魔卫建立在这里的原因吧”
陆凡站在花草市场门口，若有所思。
物质世界，妖魔诞生的起因就是因为精神世界泄漏过来的【念】。
过于激烈的精神波动会吸引这些念附着。
当负面情绪过多时，念就会变质，然后反过来影响附着物。
妖魔，诞生了。
动物也有情绪，植物同样也有，只不过后者比较单一。
被杀死之前，想必大部分动物都会有各种负面情绪。
包括不限于恐惧、悲伤、愤怒。
“陆道长。”
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陆凡转过头，周雨薇在妈妈和妹妹揶揄的目光下，低头走上前来小声说道。
“我们的情况梅统领了解过了，也会出手帮一下。”
“那个.你应该还没地方住吧”
“啊”陆凡一愣：“你这两句话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库库库”
周雨歆强行压制笑声，郑恩恩也忍不住用手捂住嘴，笑的眼睛眯成了月牙。
“.”
周雨薇闹了个大红脸，赶忙改口。
“是这样的，我们家在拆迁区的房子暂时不拆了，留下来，梅统领要当个临时据点。”
“他会按照拆迁标准补偿给我们。”
陆凡连连点头：“所以，你们姐妹俩决定好了吗”
无功不受禄，无事不献殷勤。
这姐妹俩值钱的东西不多：身体、老妈、天赋。
梅凡还不至于享齐人之福，这是看上她们的天赋了。
“嗯。”周雨薇抿嘴，重重一点头。
“成为据点后，也未必会好很多，总有这样那样的麻烦。”
“呃我是说，我家里没”
周雨薇越说越混乱，完全丧失语言逻辑。
郑恩恩在一旁，手托着下巴，笑眯眯看大女儿【出丑】。
女儿大了，总要谈恋爱的嘛。
这个陆凡就很不错，年轻帅气，一身正气。
最主要是和女儿肯定有共同语言，毕竟两人都是那什么灵能者。
对于周雨薇，郑恩恩是抱一百个信心也不嫌少。
人美声甜身材好，勤俭持家，绝对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而且郑恩恩总怀疑两人之前就认识，最起码打过照面。
昨天晚上两人肯定有猫腻，搞不好就是周雨薇给陆凡开的门。
现在郑恩恩属于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俊男靓女的组合，很般配。
周雨薇结结巴巴一阵后，陆凡总算听懂了她的意思。
物质界和精神界是有紧密联系的。
物质界某片区域聚集的负面情绪过多，会导致精神界该区域聚集妖魔和念。
就像除魔卫把据点设立在郊外三个集市附近一样，说白了还是为了镇压妖魔。
拆迁区废墟本身就隐藏很多黄赌窝点，混乱不堪。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那片废墟和接下来要被拆的地方，将会是另一个妖魔高频率出现的区域。
除魔卫打算借小酒馆，改造出一个临时补给点，留给各路灵能者集会。
改造一下，将主体楼和后面的院子彻底隔开，前面营业+住宿，后面还是周雨薇的家。
可说到底，别管是酒馆还是补给点，都是迎来送往的。
而且这次面对的客人升级成灵能者了！
如果陆凡能去小住一段也好，有个坐镇的高手。
周雨歆见姐姐说了半天也没说清，干脆上前横插一脚。
“就一句话说清的事儿！你逼逼赖赖没完，我看你就是想和帅哥多说话！”
“陆大帅哥，不让你白忙活，我和我姐都有高额工资和资源，完全可以支付你的出场费。”
“再说了”
她拖着长腔，满脸意味深长凑过去，小声道：“家里三个大美女你也吃不了亏，对吧.喵”
喵
这小丫头挺能藏住事儿啊！
陆凡顿时笑了：“出场费就算了，我不便宜。”
“倒是我擅长治疗，补给点会有不少受伤的灵能者，也算方便开展业务了。”
“那就一言为定了！”
周雨歆大大方方伸出素白小手，脸上挂着小狐狸偷鸡般的贼笑。
这波大家都很舒服。
就是这个梅统领，一点也不坦率，不喜欢！
用我姐的美貌，白嫖陆凡这个高手奶爸坐镇，还能吸引大批散人来猎杀妖魔。
一箭三雕！
“以后我的饮食就麻烦各位了。”
陆凡伸手，和周雨歆浅浅一握立即分开。
可还是慢了一步，少女用指甲刮了他手心好几下。
两人握过手后，郑恩恩见大女儿无动于衷，暗暗捏了她屁股一把，两人上前分别和陆凡握手。
“以后多多照顾咯，陆凡。”
“请，请多指教.”
————
回到小酒馆后，姐妹俩打了个招呼就匆忙去楼上，看起来是要尝试学习灵能技。
不管男人女人，都很难拒绝超凡的诱惑。
郑恩恩是个普通人，熬了一宿自然是要回去补觉。
她打了个招呼后便回房间去了。
三人都有各自的事情，反倒把陆凡给晾在一边。
“还挺放心我，果然，我这张脸和这身气质，天生就写着【正直可靠】。”
陆凡咧嘴一笑，也不挑地方，直接坐在小酒馆的吧台，掏出那本手册和身份证。
身份证没啥特殊的。
国籍，姓名，出生年月。
没有民族，家庭住址是一个早就没了的福利院。
“福利院切，这是第二个福利院的身份证了。”
陆凡甩手把身份证丢进主世界。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要不是主世界还有各种、影视，否则早就可有可无了。
没有亲人，算上高寒，朋友也只有两个，还有一个出国了。
其他都是仅限于一起上过学的同学。
反倒是大靖世界，那里有建立起感情基础的郭正，意气相投的郭奉。
有说不清情绪师姐，有会咯咯哒，婊里婊气的【老母鸡精】花思雨。
符咒世界，有小玉这个徒弟，有老爹这个长辈，程龙这个朋友，还有小蛇这个合作伙伴。
就连丧尸世界也有点意思的。
甭管是善意还是恶意，但最起码有不下几十号生物期期艾艾等着自己过去。
哪怕等着过去吃了自己，最起码他们在期待自己的到来。
也算有人挂念了。
“嗨，想太多了，果然，人是社会生物，感情动物。”
将身份的事儿抛在脑后，陆凡转而拿起手册细细翻阅起来。
“念珠.应该是该世界最具代表性的物品，我已经有了，但没开新世界。”
“这么看来.应该是和丧尸世界类似咯”
——————
手册上的内容不少，至少比那个女作者说的多很多。
陆凡挑重点看，终于解开第一个疑惑。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梅凡怎么老说生物特性！”
妖魔、人、精神界的原住民。
这三者有联系。
人就是人，这没啥好说的。
精神世界的原住民有点说道。
那里的原住民分两种。
第一，单纯的无意识的念。
不能算一个生命体，但却是原住民不假，就好像西方奇幻中纯粹的某元素精灵。
第二，形成生物体的念。
基本都是一些类人生物。
比如猫娘、蛇娘、甚至是龙娘、树娘。
也有雄性。
但都是人的特征较多。
反正是福瑞控的天堂没错了。
这些类人生物是【念】自然形成的，
同时，物质界的人散发出来的【情绪】会投影到精神界，从而影响一部分念。
这类念形成的生命体，就是妖魔。
【念形成生命体后，兽性高于人性时，就会变成妖魔，人性高于兽性时，就会变成类人生物。】
这是手册中给出的解释。
任何生物，当具备完善的独立意识时，一定是人性高于兽性。
否则就会成为妖魔。
就算没有所谓的念、精神界物质界也一样。
神话故事中那些修炼成人的妖，如果还保留兽类原始本能，必定被打成妖魔一类。
“说到底，这种观点本身就是人类的自我【兽性】，也就是人性。”
“人类排斥一切异类。”
“超凡排斥保留兽性的类人生物，普通人排斥和他们格格不入的超凡。”
“学生时期，男孩子排斥娘娘腔，平凡学生排斥极个别坏学生。”
“工作后，大部分普通同事排斥少部分卷王。”
“人最强的不是智慧不是会用工具其实应该是抱团排外，如果这世界上只有一个超凡，哪怕他是仙人，只要不传道也会被大部分人排斥。”
陆凡想不起来在哪部作品中看过一段台词。
少部分超凡注定要服从大部分平凡。
因为数量差。
除非超凡/平凡之间的比例红线失衡。
当超凡能彻底形成一个文明社会后，平凡立刻成了异类，被大部分超凡排斥。
“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陆凡撇撇嘴，继续翻看手中的册子。
关于妖魔种类划分没多少好说的，看形态就知道对方的基本风格。
比如壁虎、蛇、鸟、狐狸、狼。
城市中，最常见的妖魔是猫、狗、鱼、蚊子、苍蝇这些。
野外花样就多了，豺狼虎豹都有。
其中，神话生物的类人生物、妖魔属于异类。
梅凡猜测，神话传说中的那些超凡生物，很可能就是普通类人族变异而来。
或者他们是战胜了兽性的【妖魔】，成为一种全新的种族。
经过一代代传说、改编，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陆凡继续翻手册，终于，在最后几页找到了不同于常规手册的地方。
【共鸣师不需要学习，不需要教导，尝试用精神意念接触某种‘概念’，就知道其中奥秘。】
【我认为，共鸣师是管理员、权限者，或是手持钥匙的人。】
【他们要开启的门是‘世界真相’！】
【不需要学习，不需要感悟，不需要教导，以自己的精神力为钥匙，开启世界真相的大门。】
陆凡看的眼睛越来越亮，甚至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什么是世界真相
一个世界的本质，一切一切的奥秘、规律。
可以说一句自然而然，涵盖了世界的规律和一切奥秘。
炁是自然，修行是自然，剑仙是自然，神仙是自然。
陆凡大胆的认为，只要还处于这个【世界】的，都是自然的一部分。
混元大罗就不清楚了，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存在过去，不出现未来。
“共鸣师的奥秘原来就在这里，概念，认知！”
看完最后几页后，陆凡的道心有些凌乱。
这个世界，有很多野生共鸣师压根不知道自己是共鸣师。
他们始终以为自己是普通灵能者。
其原因很简单：认知。
“这理论这规律.这不就是我思故我在！”
“我认为有，才会有，如果我都不认为有，那又怎么会有”
陆凡炼炁之初，如果不是那份仙缘是以【传承】的方式进入脑海，恐怕他也很难突破自我认知这个概念。
一个看似脆弱，实则坚不可摧的枷锁。
【我思，我念。】
“这个枷锁.就是马戏团大象腿上的小锁链！”
“强壮的大象，挣脱不开一根细小的锁链，那是因为它的认知里这根铁链根本无法被挣脱！”
悟通之后，陆凡长舒一口气放下手册，从兜里掏出那颗念珠。
一个玻璃弹珠大小，透明色，里面有些许黑雾的珠子。
被污染的念珠，需要净化才能吸收。
如果不经净化直接吸收，三秒内会感觉头晕脑胀，负面情绪丛生，甚至恶心反胃。
基本没人强行吸收被污染的念珠。
吸收过多的话，此人会逐渐妖魔化。
陆凡屏住呼吸，将自己的意识分出一缕沉寂在念珠上。
很轻易的，没有一丝隔阂，他察觉出两种【备选频率】。
净化、吸收。
第一个频率有【锁】，任何一个共鸣师的精神都是通用钥匙。
第二个频率是敞开的大门，欢迎任何察觉到此门的存在进入。
就这么简单！
“这世界是【破解版】的吧几乎所有秘密都摆在共鸣师.天人筑基面前，只要精神力足够强大，便可通神！”
“这简直是老天爷追着往嘴里塞饭吃！”
陆凡苦笑一声，根据净化频率给出的反馈，调整自己的精神频率。
约莫持续了十几秒，念珠被净化了，内里黑雾消失，彻底变成透明的玻璃色。
陆凡感知中，那些负面情绪彻底消失。
属于触发【天道程序的代码】，被净化了。
“可以开始吸收了”
他继续调整精神频率，念珠飞速缩小。
吸收完毕后，陆凡感知了一下识海，又起身蹦蹦跳跳，最终脸色一囧。
“虽然只是个魔崽子，但就这么点也”
吸收念珠对他有两个提升。
第一，道行。
第二，灵魂/神魂/精神力/元神/阴神。（灵魂是概括词。）
以这颗念珠为标准，想提升一年道行，至少要上千颗。
至于灵魂层次的提升，这个估算不出来。
他现在是阴神境界，且灵魂力庞大，想提升只能求质变，突破为阳神。
没法门，就只能用这种粗暴而又直接的手段，以求量变产生质变。
“我大概知道了一点。”
“这世界明明有直接提升道行的宝贝，为什么梅凡这个小领导阶级也才拥有相当于三十年道行的水准。”
陆凡闷闷道。
他从第一次见面，就感知出了梅凡的大致水准。
道行、法力这些东西，尽管叫法不同，但本质都一样。
能力是能力，属于手段、法术之类，另算。
————————
搞定这颗念珠后，陆凡见周家姐妹一时半会儿没有要下来的意思，逐渐动起前往精神世界的念头。
去那里不难，无非就是频率问题。
对于普通灵能者而言，得不到这个【频率波段】，几乎永远也无法踏入精神界。
但对于共鸣师来说，这个频率波段也属于世界真相，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
净化念珠、前往精神世界，这两个操作不需要很庞大的精神力支持。
陆凡叫出手头所有暗影刺客护卫，自己则是彻底放空。
他这个天人筑基，档次理应比这方世界的共鸣师要高不少。
加之精神力庞大，很快，一个隐隐和他有呼应的特殊频率出现。
“这就是前往精神世界的门吗”陆凡记住这个频率，缓缓睁开眼。
和净化念珠不同。
前往精神世界、吸收念珠，这两种频率是不加密的，也就是任何灵能者都可以做到。
陆凡略微回忆一番手册上的注释。
“按照书上说的，现在废墟这边的精神世界并不安全。”
“这也是原着中周家姐妹俩迟迟没有进入精神世界的原因。”
精神界是物质界的另一面。
打个比方，古代的时候，战场所处方位的精神界，在大战过后会诞生超多妖魔或类人生物。
念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要得到强烈的精神波动才能成为生命体。
“开始吧，我有点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这个世界的真相了”
说着，陆凡调整精神频率，达到某个节点时，他的身体缓缓消失。
原地留下一道道很淡的空间波动。
这时的陆凡正身处精神界和物质界的夹层之中。
很奇妙的一个地方，算是一个中转站。
在这里，他可以选择【前进】【后退】。
前进是精神界，后退就回到了物质界。
如果是从精神界返回物质界时，正好相反。
后退是回到精神界，前进是踏入物质界。
一步踏出，他眼前的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仍旧身处小酒馆的吧台，但四周到处充满【破败】和【鲜艳】。
两种似乎是冲突的格调，完美融合在一起。
破败是小酒馆破破旧旧的，像是一个荒废很久的房子，连带着房间到处布满灰尘。
鲜艳则是精神界本来的颜色。
说白了，这里比物质界纯粹太多太多。
绿草比物质界的要绿，蓝天比物质界的要蓝。
如果有空气的话，也比物质界的要纯净。
当然，以上对于人类而言，是【正】的一面。
反面也是极为纯粹。
陆凡左右看看，又抬头打量，恰好和八只诡异的红眼珠对上。
来自天花板的八只眼睛！
“哦豁，我打扰到你休息了吗”
“嘶————！”
眼睛的主人嘶吼一声，喷出一团漆黑腥臭的腐蚀液体。
陆凡侧身横跳，躲过液体后一个踏地冲出小酒馆。
轰——
身后的小酒馆在震颤中轰然坍塌。
一只巨大的八眼蜘蛛撞破小酒馆的天花板，从天而降。
蹭蹭蹭蹭！
它的腿如同尖锐武器，不断刺入地面，试图把陆凡串起来。
陆凡身形灵动接连闪避。
他没有还手，任由这个蜘蛛妖魔进攻的同时，也在打量对方。
这是一头小山般的巨型蜘蛛，浑身挂着斑驳色彩，底调为漆黑色。
它用八只长脚将身体高高撑起，八只猩红的眼睛俯视，眼里闪烁着一种名为【饥渴】的光芒。
人需要妖魔死后形成的念珠，妖魔则是渴望人的血肉。
“嘶——簇！”
一团浓郁的白色粘稠液体喷出。
“白色的口水”
陆凡察觉情况不对，微微吸气，奋力吹出。
烘————
炽热的高温火焰成锥字形汹涌喷出，所过之处空气都微微扭曲。
还没完，待到高温摧毁白色液体且覆盖蜘蛛妖魔后，陆凡猛然掐断法力输出。
“喀——艺术就是爆炸！”
下一秒，响彻天地的巨大爆炸声传出。
滚滚气浪席卷开来，就连陆凡本人都不得退避三舍。
借助意念之力倒飞出去十几米后，爆炸也堪堪平息，原地留下一具巨大的焦黑躯壳。
如果眼尖点的，或许能看出这是一只没了腿的蜘蛛。
“死了”
陆凡眼睛一眯，感觉情况不对，再度后退几步。
果不其然，下一秒，发焦的躯壳爆开，一只全新的蜘蛛妖魔悍然跃起。
它身上还挂着丝丝不明液体。
“啧啧啧，细腰长腿，喜欢玩各种不明液体，老变态了。”
陆凡嬉笑一声，意念之力发动，身体‘蹭！’的一下直入高空。
自从在符咒世界学会慢下来后，他似乎也不那么严肃了。
或者说，心性更【纯】更【真】了许多。
以前伪装出来的洒脱也变成真的洒脱。
这是极好的，赤子之心比神通都难得。
这会儿蜘蛛妖魔傻了眼，落在地上，呆呆的仰头看向天空的陆凡。
“来，让我看看你还要多少手段，都用出来！”
陆凡在天上飞来飞去，连连调侃蜘蛛妖魔。
这种精神界的原住民妖魔其实是很呆的。
蜘蛛妖魔有些暴躁不安，但苦于攻击距离不够，在地上连连蹦跶一会儿后，竟然想要折身钻进废墟里。
物质界的建筑成为废墟后，同样会投影到精神界。
“想跑”
陆凡咧嘴一笑，右手凝聚出一团雷电，然后猛地一甩。
“你给我过来！”
滋滋滋——
雷电瞬间拉长，变成一条20米的长鞭，将蜘蛛妖魔死死锁住。
连带着巨大电流冲击，让它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嘶鸣声。
这是得到猪符咒之后，雷电能力发生的变化。
以前雷电就是雷电，拥有一定的【物理攻击】，更多的还是【法术攻击】。
但自从转化猪符咒之后，雷电就发生了变化。
可以拟态，可以拥有质量。
陆凡将其称为：形态变化和质态变化。
简单明了，好记。
一人一蜘蛛顺着雷电长鞭角力，最终，拥有意念之力+体魄强悍的陆凡完胜。
他用力挥舞雷电长鞭，将蜘蛛妖魔拉回小酒馆门前的空地。
砰——
“嘶！！！”
它无能狂怒，冲陆凡连连嘶吼。
“有多少能力，都用出来！”
陆凡说话的同时，以精神为媒介将这句话的含义传送过去。
跨越物种的交流，对于唤醒元神的人来说，就是这么简单。
蜘蛛妖魔猛然愣了一下，但仍旧没有用出新能力。
“没有了么.”
陆凡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吹出一大片火星。
“嘶嘶嘶！”
蜘蛛妖魔似乎预见了什么，发出惊恐的悲鸣。
下一秒，火星瞬间爆炸，将它彻底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