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江雪放在自己腿上的包。
    现在被顾进钰放自己腿上了。
    江雪自己坐在窗边很舒服。
    晚上还可以趴在桌子上睡觉。
    顾进钰和高阳坐在外面，他们只能靠着椅背睡。
    也无法一直抬着头睡觉。
    有时候头会往下掉，颈椎非常不舒服。
    江雪计算过，从沪市到河市火车站。
    他们坐绿皮火车大概需要十八个小时。
    好在明天早上凌晨五点，他们就可以下火车了。
    江雪默默地心疼了她家对象一秒钟。
    江雪看着新鲜出炉的对象。
    她还是会感到很新奇。
    他的头头不大不小刚刚好。
    脸型很流畅很好看。
    他的睫毛好长，竟然还有双眼皮。
    他小麦色的皮肤也很好很光滑。
    脸上也完全没有青春痘这些东西。
    顾进钰的眼睛上面有一双剑眉，显得他英气十足。
    鼻梁高挺，睁开眼的时候眼神很深邃。
    脸部线条分明，显得他刚毅而坚定。
    江雪在他的脸上竟然看不到一点瑕疵。
    真是连女人都要嫉妒他了。
    车窗外，月光如丝。
    轻轻披在少年肩上。
    映照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无形中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江雪撑着下巴欣赏美色。
    她看的入迷。
    却不期然地撞进对方眼里。
    顾进钰正闭着眼睛睡觉呢。
    他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他看。
    顾进钰警觉地睁开眼睛。
    看到是江雪撑着下巴在看他。
    他挑挑眉，有点得意。
    心里想，高阳说的话确实是对的。
    他和江雪两个人，都是看中了对方的好颜色的。
    他看江雪没其他事，就伸出手去牵住她的手。
    他的指尖慢慢地滑进江雪的指缝中，与她十指紧扣。
    顾进钰小声和江雪说：“快睡吧。”
    牵住对象的手，他自己也安心了。
    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江雪是一动也不敢动。
    好奇怪的感觉。
    第一次与异性牵手。
    她的心跳得有点过于快。
    她现在可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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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他早早地就醒过来了。
    顾进钰昨晚睡觉之前，就在心里惦记着快要到河市了。
    绿皮火车还在况且况且的叫着。
    窗外的天已经乌蒙蒙亮了。
    顾进钰仔细看着坐在他身边的人。
    明明昨天他们才认识对方。
    可是她在身边竟然会让他感觉到安心。
    这很不可思议。
    他看到江雪披着的外套掉到她背上去了。
    顾进钰伸手帮江雪重新盖好外套。
    早晨有点冷，免得她着凉。
    看到列车员开始走进车厢。
    顾进钰温和地叫醒江雪。
    “江雪同志，快醒醒。
    火车快到站我们就要下车了。
    你先站起来精神精神。”
    其实顾进钰想换个称呼的。
    叫得更亲密一些更符合对象的身份。
    可现在车厢里都是人。
    他还是收敛些为好。
    江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她都不知道她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顾进钰叫她的时候天还没亮。
    她还没睡够呢。
    顾进钰让她把外套穿上。
    凌晨四点多天气还挺凉的。
    江雪听话乖乖地把外套穿好。
    好在接下来的时间，她只需要站起来醒神就行。
    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顾进钰都安排好了。
    对面的徐淑华三人看着两人的动静。
    不明白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亲密了。
    不过他们也不敢多嘴说什么。
    顾进钰先让高阳去打满他们仨的热水壶。
    一会下车后他们还能就着热水吃个早饭。
    他们今天刚到河市，还不清楚情况。
    也不知道市里到县城远不远。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大队上安顿好。
    没有水喝可不行。
    等高阳回来的时候，列车员已经打开灯了。
    她扯着嗓子在喊到站了。
    “列车快要到站了。
    需要在河市下车的同志们都赶紧起来吧。
    大家把自己的行李都检查好。
    千万别落下东西了。”
    她又说：“待会同志们排着队在右边车门下车。
    千万别使劲往前挤。
    外面天还没亮，容易看不清路。
    大家都踩稳了，注意好脚下安全。”
    顾进钰把水壶装进包里。
    又将他自己的两个包裹，扔了一个，给高阳帮忙拿。
    他自己拿一个，再把江雪的东西都拿上。
    完全没有问题。
    江雪这把体会到了。
    有个靠得住的对象就是好。
    她只需要跟个废物似的，紧跟着高阳走就行。
    顾进钰走在她身后看着她。
    这也是顾进钰事先安排好的。
    就怕一会他们被人给挤散了。
    这火车站，每次上下车人都很多很乱，完全要靠自己挤。
    下了火车，有负责人在喊知青过去集合。
    他们跟着人流走过去。
    那个负责人说，他们先得等到七点钟。
    再坐公共汽车到县城车站。
    在那里有各个大队的人会来接他们。
    高阳他们先把东西放在地上。
    几个人小步走动，放松放松腿部。
    在车上坐了这么久，腿都要坐肿了。
    高阳挽起袖子看手表。
    现在才五点钟出头呢。
    他们还得在火车站外面等两个小时。
    到时候公共汽车才发车。
    江雪往周围四处看。
    她看到其他知青也跟他们一样把东西放在地上。
    大家都在地上走着。
    看来大家坐火车都坐够了。
    有的人在和身边的人介绍自己，看着挺兴奋的。
    他们这些青年人，还怀揣着一份做出一番大建设的心态。
    尽管他们可能多少都有听到过一些话。
    关于早些年下乡的那些知青们。
    他们写信回家抱怨在乡下过得艰苦的事。
    但是他们既然没办法留在城里。
    已经确定要来下乡了。
    这些人自然是抱着一份往好处想的心态。
    至于顾进钰和高阳他们俩。
    虽然说家里能帮着找到工作。
    但是他们家里总得有一个孩子下乡的。
    高阳上面的两个哥哥都在父母的安排下工作了。
    他下面就只有一个小妹。
    小姑娘比顾进钰的小弟还小几岁呢。
    是高阳从小带大的。
    在家里和他最亲近。
    他舍不得她以后要去下乡。
    高阳就主动报名下乡了。
    顾进钰则是在哪都无所谓。
    高阳要来下乡，他就陪他来了。
    两人在一个地方也有个伴。
    平时能互相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