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寒砚的声音在林听耳边高声响起,把她吓得尖叫了一声,哭喊着对电话那头说:“哥哥,你来寒家接我好不好......”
她现在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将她从寒家带走了。
下一瞬,她的手机被眼前人夺走,摔出老远。
寒砚掐住她的下颌:“你宁愿跟仇人走,也不愿留在我身边?”
他的声音在屋里久久回荡,带着巨大的怒气。
他一松手,林听就跌坐在沙发上,刚要爬起来时,寒砚又极快的将她压在身下,她的脸被强行抬高,不得不与寒砚对视。
她此时连发声都显得格外吃力:“什么.....仇人。”
离个婚就是仇人了?他这是什么厌世心态,简直就是神经病!
突然,她听见寒砚低低的,带着疯狂且不顾一切的笑声。
见他眼中全是无法言说的凶狠与戾气,她同样也笑了,是那种无所畏惧的笑:“你看......你骨子里......终究还是想杀我......”
人都说,恐惧到一定程度,就豁然了,她连身子都不抖了。
盯着她好一会,寒砚像是寻回一丝理智,坐起了身来:“你走吧。”
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叫嚣着,全身像是万蚁蚀骨一样的难受。
这时,再不放她走,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林听的下巴要是再被他多扼住几秒,骨头真的会被捏碎。
但她也顾不得痛了,一气呵成,那速度快得就是在逃命。
出了寒家,她还在跑,拼了命的跑,直到撞进一个人怀里。
她抬眸的那刻,所有惊骇顷刻消失,她抱着眼前人,像是重获生命一样,激动得泪流不止。
许久之后,她从陆廷宣怀里出来,她的手不断地捶打着他:“你怎敢一次次把我留在寒砚身边,他要杀我啊,他要杀我啊!”
“什么......”
“他承认了,他说他以前恨我,确实有想杀我的念头。”林听牢牢地抓着陆廷宣的手,边哭边讲道:“你忘了我们怎么死的了吗!就是他啊,他怨恨林家,他对寒家使的手段,就跟当初对我用的一模一样啊,只要我死了,他就是直系,林家唯一的继承人啊,他不图钱财之物,他就是单纯要报复妈妈,报复林家啊!他要让我们所有人都痛不欲生。”
陆廷宣的瞳孔收缩了下,把林听按在怀里。
“你可以不再喜欢我了,可既然你已经知道事情真相,你至少提醒我一下啊!”林听在他的怀中啜泣着说:“你真的忍心看着我受伤吗,眼睁睁看着我又一次死去吗......”
陆廷宣的手臂抱得愈发紧实,他的声音也在颤抖:“是我的错......”
他根本没想到,寒砚竟会有杀林听的念头。
他本以为,当初关于宋星颜的死亡的那条短信,只是想让林听和他彻底决裂,好让林听离开他身边。
寒砚才好一心一意对付陆家,没想到,寒砚是真的想把林听逼死。
寒砚了解林听的性情,他早猜到林听一定会殉情,他真的桩桩件件都算得百无一漏。
陆廷宣牵起林听的手:“我们回家。”
“你要跟杀亲仇人走吗?”寒砚不知何时出现在路灯旁,他缓缓走过来:“你怕我杀你,就不怕陆家杀你,你这是什么逻辑?”
林听握紧了陆廷宣的手,斩钉截铁道:“他跟你不同,不可能杀我!”随后她瞳孔微微抖动着,盯向寒砚:“什么杀亲仇人?你在说什么?”
“林家夫妇出车祸这事,都说是裴司机饮酒造成的,可没过多久,陆家就向宋家支付了一笔巨款,两家就共同合作了南区项目。”寒砚盯着林听说道:“南区那项工程是我父亲私下安排给嘉茂的,母亲知道后的第一时间,还到帝都找过父亲,她拒绝接受。”
她已经不再接受父亲给她的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