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骅然!”
阮星河不由惊呼出声,
“你怎么在这儿?”
“还伪装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会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吧?”
阮星河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大,禁锢侯骅然的手掌渐渐收紧,指尖微微泛白。
侯骅然下意识“嘶”了一声,表情有些僵硬。
“怎么会呢…”
面对阮星河的质问,他的眼睛快速转动,瞥向一边,避开了对方的视线,嘴角勉强挂起一抹笑。
“我是有事才来找你的。”
说罢,他暗自把手缩回了袖口,像是隐藏什么。
“什么事重要到非要大晚上十一点说?”
男人的动作被阮星河揽收眼底,眼睛眯起来,怀疑的种子在心底慢慢发芽。
倘若是以前,他定会不带一丝犹豫上前拍下好友的后背,以表示自己对他的信任。
但如今经过游戏环节那么一闹,“crush”一词跟个钉子户一样,始终在他脑海徘徊,久久不肯散去。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搞暧昧都是耍流氓。
既然他是钢铁直男,那么就不要再给侯骅然任何希望了。
于是阮星河慢慢挪向一边,淡淡望着他,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在紧急时刻,侯骅然大脑迅速运转,竟在短短两秒之内编造出了一套完美的措辞。
心跳狂跳不止,侯骅然眼神裹挟几分心虚与不安,匆匆张开了嘴。
“…我是来跟你商量舞台合作的事的。”
“等第一期节目录制结束后,按照原有计划,我会举行全国演唱会巡演。”
“考虑到咱们之间的交情,工作室这边打算邀请你来作为京都这一场的特邀嘉宾。”
“你也知道的,工作上的事不好当着镜头的面说,所以我只能晚上偷偷来找你…”
侯骅然说的话半真半假,轻而易举就把阮星河哄过去了。
主要也是因为阮星河自己都实在想不出来侯骅然骗他的其他用意了。
他,穷得只剩下钱了。
侯骅然日入208万的顶流rapper,总不能图他这个吧?
“原来这样…”
阮星河顿时泄了口气,紧皱的眉头被夜风抚平,
“这事你跟毕姐沟通就行,通告的事都是她管。”
“真不至于你隔着老远来找我。”
“幸好我没心脏病,不然高低得被你吓进医院。”
“到时候娃综爆改医疗纪录片,导演该抱头痛哭了。”
不愧是出了名的好骗傻白甜。
幸好阮星河智商不高,不然今天光靠他还真的就忽悠不过去了。
侯骅然提着的心稍稍放下,配合地干笑:“哈哈,我这不是开玩笑吗?生活想要过得去,就得多来点刺激。”
阮星河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谁能刺激过你啊?直接一步到位cos鬼怪。等结束了,人也就被送去地狱报道了。”
[妈耶,黑影居然是侯骅然!!这谁能想到啊!大半夜不睡觉装神弄鬼,跟tmd有病一样。]
[首先,我跟阮星河道歉,其次,你跟阮星河道歉,最后,侯骅然你跟我道歉,没开玩笑。]
[原来把我吓到的就是这个玩意儿,有点丢人。]
[不是,我没听错吧?!侯骅然你现在来找阮星河是为了谈工作??社畜都没能你能熬!]
[刺激?刺激你妹!]
[还挺真实的,作为一个顶流rapper,我一天就睡两个个小时,通常早上五点就要起床健身…]
[楼上的大妹子,你说的还是华国话吗?你最好在玩抽象。]
…
两人陆陆续续又唠了十分钟的嗑。
阮星河像是被催眠,睡意逐渐袭来,眼皮千斤重,血丝一点点弥漫眼眸。
“困了,今晚就这样吧。”
他摆了摆手,单方面结束了这个话题这个话题,随即恍恍惚惚侧过身,想要离开。
这时甜而糯的声音忽然在他耳朵响起——
【二哥这是在跟侯哥哥聊什么?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不对等等,侯哥哥怎么在院子里呢?难道是二哥邀请来的?可二哥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而且侯哥哥把什么藏在袖子里了?看起来好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到底是什么呢,我怎么就突然想不起来了…】
阮星河顺着心声瞧了过去,却见方才还睡得很香的小团子此时正蹲在不远处的草地里,双手托腮偷偷看热闹,眼里散发着兴奋的光。
你还能再明显点吗?
阮星河撇了下嘴,目光隐约透出不约与无语。
但阮归月可不懂男人此时的心思,
见他愣住,阮归月甚至还在心里发出不断的催促声。
【二哥你说话啊!】
【别停!不然我好无聊。】
阮星河:…
cuse me?
所以我是你解闷的玩具吗?
小姑娘的动作本就没隐藏的意思,更别说直播间观众观看自带几百倍望远镜,所以一眼就从屏幕里揪出了阮归月的身影。
[崽崽你不睡觉跑这里来干什么?你居然还学阮星河偷看这一套!真是被阮星河带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阮星河的命也是命!]
[阮归月:你们有好玩的居然不带我!我!一!定!是!被!你!们!孤!立!了!]
[宝宝跟个小仓鼠一样,躲猫猫可爱死了!先让ee猛吸一口。]
[女儿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麻麻这就带你走!]
…
阮星河不自觉嘴角抽搐两下,然后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一般,伪装淡定转过身,最终不经意将视线定在了侯骅然的袖口处。
侯骅然十分敏锐,将手里紧攥的东西又往里藏了藏。
这下阮星河笃定了。
那里一定有重要的东西。
不然按照侯骅然的脾气,他早就开始闹了,才不会跟护着自己的命根子一样把那物护得严严实实的。
阮星河深吸一口气,急切地往前踱了几步,然后趁着侯骅然出神的功夫,主打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迅速将那块“见不得光”的东西拽了出来。
侯骅然的脸颊瞬间变得苍白,声音也带上了颤抖,“星河,你这是做什么!”
阮星河暂且没理他,只顾着打量手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