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说:“从庞家的记录来看,从西晋年间到民国,羊角村发生了几万起无法解释的凶案。”
期间还发生过上百次全村人无一幸免的悲剧,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源源不断迁移到羊角村。
因为羊角村的土地实在太肥沃了,而且只要阵法不被破坏,村民甚至都不会生病。
直到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草菩萨彻底毁于那场破四旧运动中,因此也引发了村民与那些狂热青年的冲突,冲突很快上升至武斗,最终结果就是参与武斗的所有人无一生还。
羊角村从此荒废,直到八十年代中期才陆续有人迁移过去。
虽然没有类似的大型悲剧再次上演,但每隔一段时间羊角村就会发生各种离奇古怪的事情,除了凶杀之外还有失踪,最着名的就是1998年破获的王玉平案。
我问青丘:“你去过羊角村吗?”
“去过,但没有进村,因为我还没靠近村子就感觉到那里的邪气太浓。”
“邪气?”
“也是念能量,但那种念能量并非来自某个人。”
“那是来自什么?”
“不清楚,我只知道那股念能量太强太邪,我也无法对付。”
“所以你就想引导赵庆熙去羊角村送死?”
“原本是这样打算的。”
难道这就是寇卫国让唐嘉去羊角村参加最后一项测试的原因?
寇卫国当时让唐嘉在不违法乱纪的前提下独自在羊角村生活一个星期。
唐嘉明明做到了,但为什么会被视为不合格?
我又问:“八十年代陕省的龙治民案与去年的王志平案真的有关联?”
“当然,否则赵庆熙也不会那么感兴趣。”
当年龙治民所杀的第一个人曾经去过羊角村。
该死者是名木匠,曾经在蓉城务工期间经人介绍去过羊角村帮助村民雕刻菩萨像。
青丘又调查了当时在羊角村干活的其他六人,虽然那六人来自天南海北,但在返乡后都被杀了,而且杀死他们的人都是精神变态连环杀手。
也就是说,当年去羊角村雕刻菩萨像的木匠有七人,这七人分别被七个连环杀手所害。
这七个连环杀手中最凶残、杀人最多的就是龙治民,因此备受关注并导致其他六个连环杀手被世人忽略。
青丘认为这绝对不是巧合,但他也不清楚其中的因果关系。
我问:“你的意思是,是那七个被害人在羊角村做工期间发生了什么事,这才导致他们回去后被杀?”
青丘说:“我更倾向于这七个被害人从羊角村沾染上了某种东西,正是这种东西导致了另外七个人变成了连环杀手。”
我沉默思考,光是靠猜测,那可能性就太多了,但站在我个人角度,我不认为那七个凶手是被某种东西影响才从普通人变成连环杀手的。
青丘又说:“还有一件事你必须知道,孙洪海就是羊角村人。”
这倒是让我深感意外:“你详细说说。”
青丘告诉我,孙洪海出生于1942年,1945年他父母死后被蓉城的亲戚收养离开了羊角村。
因此才避免了孙洪海死于1966年那场武斗惨案,严格意义上来说孙洪海也是唯一幸存者。
孙洪海也是个天生精神变态,这也进一步证明羊角村真的有某种东西会导致精神变态的诞生。
这一切肯定与那种神秘的阵法以及草菩萨有关系。
我问:“赵庆熙知道孙洪海的事情吗?”
“他不知道,如果我说了肯定会把张瑞霞牵扯进来,事情就会变得更复杂。”
更复杂?现在这件事已经够复杂了。
虽然我认为阻止赵庆熙去羊角村送死并不难,但赵庆熙是个很执着的人,就算暂时可以阻止他前往羊角村,但迟早有一天他还是会去的。
我总不能永远待在孙浩桐身体里守着他。
因此,想要从根源上解决这件事,唯一的办法就是查清楚羊角村的秘密。
加上我这次是铁了心想要改变未来,所以,我决定调查羊角村。
青丘认为应该先搜集更多关于羊角村的情报,而要获得相关情报的最好办法就是找冥耳。
0冥耳的总部就在蓉城,虽然青丘不知道准确地点,但知道怎么联系上冥耳的人。
可麻烦就在于向冥耳买消息需要花很多钱,青丘现在身上没有那么多钱。
我问:“要多少钱?”
“几万到几十上百万不等,我估计像羊角村的情报估计得上百万。”
上百万?别说在1999年,就算是在2024年也是个天文数字。
不过我好歹是冥耳的创始人之一,我大可以去求助吕正贤。
现在的吕正贤转生为我大舅,虽然我知道他在斗城,但直接去找他会花很多时间,而且我也不记得1999年时我大舅的电话号码。
我只能打电话询问唐嘉,而唐嘉表示他也不知道。
我让唐嘉去问爸妈要大舅的电话号码,但无论我怎么求他,他都不愿意。
1999年,正是我与父母的关系第一次降至冰点。
我只能让青丘带我去找冥耳的人。
我们俩离开火锅店,走出百米转过街角后青丘就停了下来。
我问:“怎么了?”
“到了。”
青丘抬手一指,我顺着他的手看到一家连锁房屋中介。
我诧异:“房屋中介?”
“人家总不能直接把冥耳两个字挂出来吧,这是冥耳用来掩饰的。再说了,现在房地产是最赚钱的行业。”
的确,这个时代是房地产高速发展的时期,冥耳这群家伙可真会选。
青丘还说,他已经在全国各地买了好多楼,就等着未来升值了。
不仅如此,他还买了好几家未来知名企业的股票,国内外都有。
这就是为什么他身上没那么多钱的原因。
难怪青丘在未来能在沪市买那么贵的房子。
我甚至都怀疑青丘也来自未来,否则他怎么知道这些企业的股票将来会大涨?
青丘说:“通过各种经济发展来推测和预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懂。”
我的确不懂这些,但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青丘不再解释,而是领我走进那间中介店铺。
店铺里就坐着一个正在抽着烟的年轻男人,那身廉价西服说明他就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男中介头也不抬地问:“两位是买房还是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