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将唐晴安顿在出租屋里,这间房子坐南朝北,能够接受到充足的阳光。
从前在西塘村的木房子,唐晴的房间常年见不到日光,也是唐晴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原因之一。
“小糖,这房子是不是很贵啊?”唐晴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腿,“如果我还能出去打工就好了,还能为你减轻一些负担。”
“没事妈,你别想太多了,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养好身子。”唐糖单跳着腿穿鞋,嘴里叼着一块面包说话含糊,“妈,今天会有护工来照顾你,我要去上学了啊!”
“好好好,你慢点……”
唐糖背着书包直冲洛城大学。
她租的房子离大学很近,不过十分钟的路程。
今天又是叶斓兰最讨厌的经济分析课,唐糖将她俩的书本放在桌子上,掏出平板看最新的股票波动。
叶斓兰姗姗来迟,踩着点坐到唐糖为她预留的位置上。
唐糖贴心的为叶斓兰打开课本,翻到今天要学的页面。
“什么破课还需要斓兰您亲自来上,真的是太过分了。”
“如果不是为了皇甫哥哥,我才不想学这门专业呢?这里的人还不是要给我爹地打工啊,上班的钱还不够我买个包呢。”
叶斓兰轻车熟路的点开电视剧,这集到了最虐的部分,男女主因为误会正在闹分手呢。
“唐糖,你说如果我和皇甫哥哥也像他们一样有误会怎么办?我无法接受和皇甫哥哥分开啊。”
“这只是电视剧,怎么是真的呢?而且你和皇甫少爷从小一起长大,这么了解彼此怎么可能会有说不开的误会。”唐糖自觉的抽出几张纸递给叶斓兰。
“你说得对,我和皇甫哥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唐糖默默收回眼神接着听课。
电视剧里当然是假的,但是小说是真的啊。
这种剧情只能发生在主角身上,大小姐也是杞人忧天了。
“哇!他怎么来了!”
“好帅啊,第一次见到真人!简直比传闻中的要帅上百倍啊!”
身后传来一阵阵的惊呼。
唐糖不用回头就知道这是谁来了。
就这npc浮夸的反应,也就只有男主光环才能有的待遇了。
“天啊!竟然真的是皇甫轩,洛城顶级商业大国的儿子,谁不想毕业了进入皇甫商业上班啊!”
“他也和我们同课吗?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啊。”
“这锋利的下颚线,如果天天都能看见皇甫轩,以后我再也不逃课了。”
唐糖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什么时候这种出场烘托能少一些。
耳朵真的很痛!
想拿皇甫轩锋利的下颚线自割双耳!
叶斓兰回头看见皇甫轩一步一步下着台阶向她走过来。
“皇甫哥哥……你怎么来了。”
唐糖很自觉的搬着书和平板,半弓着腰从第二排换到第一排,这为给大小姐留出和皇甫轩共处的时间。
“来上课啊。”皇甫轩不羁地一笑,又引来众人欢呼。
唐糖面如死灰的和讲台上的教授对视。
你不管管的吗?
教授:这没我的戏份啊。
“皇甫哥哥,见到你真开心,本来我都觉得这节课又要没意思的度过了,没想到你竟然会来。”叶斓兰露出幸福的眼神。
唐糖回头不忍的看着叶斓兰。
大小姐总是会在遇到皇甫轩之后就秒变乖巧的布偶公主。
愚昧但实在美丽。
皇甫轩敷衍的嗯了一声,眼神扫视整个班级,似乎在寻找什么。
“你在找谁呀?我不就在这嘛?”
“慕柔柔。”
叶斓兰向上扬起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怎么又是这个山顶洞人!
自从她碰瓷了三次皇甫哥哥后,皇甫哥哥就像是被下蛊了一样,时不时就要提到她。
“你找她干嘛啊?”
“有事。”
皇甫轩不想多透露的态度让叶斓兰更加生气。
他的目光宛若女生的兴奋剂,扫过女生的脸都会通红一片。
最终停留在教室的角落。
他没有多停留,无视上课的教授,直接站起身向角落走过去。
一道缓缓的甜美音乐响起……
唐糖惊,哪来的背景音乐?
她回过头瞬间明白了一切,皇甫轩如同白马王子一般朝自己的灰姑娘走过去。
每一步台阶都像是音乐的音阶,踩在慕柔柔的心底。
叶斓兰气得捏紧了拳头。
皇甫轩和夏巧说了什么,坐在慕柔柔的旁边。
不愧是女主,面临这么受欢迎的男主也能面不改色,将课本朝皇甫轩的反方向移了移。
“皇甫哥哥为什么要找她啊!他把我放在什么位置呢!”
叶斓兰心底涌起一丝羞辱感,在这么多人面前,皇甫轩就这样把她扔在原地,明目张胆的去找慕柔柔。
她到底算什么?
算笑话吗?
唐糖看了一眼角落,皇甫轩坏笑着和慕柔柔聊天,她又默默弓着腰偷偷回到叶斓兰的身边。
“皇甫少爷应该是脑子抽了,才不和你坐在一起。”
她说的是真心话,早就想骂这个无脑男主了。
“就是!”叶斓兰哼了一声,环抱着胳膊气呼呼。
“你去听一下他们在说什么,每一个字都不能漏!我倒要看看皇甫哥哥找她到底有什么事。”
唐糖眼睛估量她距离皇甫轩的距离,横跨整个教室。
“本小姐信你能做到。”
好好好,大小姐都这么说了,还能有推辞的道理吗?
唐糖举手向教授示意她要去洗手间,教授点点头。
她打开手机录音塞进包里,绕了一个大远路经过慕柔柔的座位。
在即将走过的时候停下来,“夏巧,我要去上厕所,可以把包暂时放在你这里吗?”
夏巧看了一眼慕柔柔,有些不情愿的说道,“行吧。”
“太谢谢你了。”
唐糖将包放在慕柔柔和皇甫轩前面的位置,希望自己那个破手机发挥自己的录音功能。
关键时候别给她掉链子了。
二十分钟后……
唐糖啃着指甲,她蹲得腿都麻了!
二十分钟啊!整整二十分钟!
她双手撑在大腿上缓慢的站起来,如同一位八旬老太,老寒腿抖得像筛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