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在行将没落的世界里，何处何从？
    第七幕：诸神之战——吾于君之爱，盼君勿忘。
    木溪文的爷爷处于弥留状态时，嘴不停的念叨着，夕楠，我看见你啦，别伤心，我来陪你了；而他在这种“走马灯”的状态下除了寂静以外，似乎还看见了一些突然出现又逐渐消失的不明事物，自己曾闭着眼时也能看到这些东西，难道说只要人一闭眼就能看到死亡的世界吗？
    不对！木溪文还感受到了一股很轻很轻的风，甚至······自己还能感受到肢体的存在！
    他猛的睁开眼，一下坐起，重重喘着粗气，用手四处摸自己身体，发现那淬火色的鳞甲已经消失，纳米装甲也已经烂的不成样子，而且，更让他惊讶的是他发现自己的左手臂竟然完好无损，原本应该千苍百孔的身体也似乎没有大碍，难道······
    他看向四周，自己正处于一个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离自己不远处是一个山坡，还有一条细长的河流沿着山坡向远处流去，他试一试胳膊，发现像什么事情都未发生，接着他站起身，将已经残碎不堪的装甲扯了下来，把右耳通讯器摘下，放在地上，然后走到河边蹲下，用水给自己抹一把脸，看到水面上自己的头发似乎都变白了。
    突然，他感到一阵奇异的风拂过脸庞，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他急忙跑向山坡，然后愣在了原地，沿着河流望去，远处竟然有一棵参天耸立的大树，仔细一看，树的周围似乎还有许多花朵和人，木溪文正想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于是当即就朝那个方向跑去。
    当他到达那里时，发现那里的人都看着他，那些人大都是少女，她们穿着五彩的衣裙，站在各种各样的花丛中，那棵大树的枝干上也坐着许多人，也都是穿着衣裙，不分男女，头顶都带着常春藤花环，而那天绵延的河流的终点竟然就是这棵大树。
    正当木溪文惊讶得说不出话时，一个少女缓缓向他走来，声音清脆，犹如奏响的乐器：“你就是木溪文吗？”
    木溪文心说什么鬼情况，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没来得及详细询问，这时，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背后传来的。
    “好久不见。”
    木溪文刷的一下转身，看见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一刹那间，她似乎和玛利卡的身影重合了起来。
    “你······安娜？”
    “是我。”她平静的回答。
    “这是哪里？”木溪文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是地球还是哪颗星球？”
    “都不是，这里就是这里，没有名字哟。”
    “那你是谁？是人类还是什么？”
    “我就是安娜啊，我就是爱。”
    “爱？”
    “对啊，你所在的世界其实只是万千平行宇宙之一，而我就是世界的本源——爱。”
    木溪文一下子蒙了：“什么鬼？什么本源？你别跟我讲哲学。”
    “我还有个妹妹，你认识她的，”安娜说，“她叫玛利卡。”
    “什······什么······她······她是······”
    “唔，其实我是用你们人类的说法来着，按照你们的说法，我还有个哥哥，”安娜摇摇头，“她其实是仇恨的本源，爱与仇恨其实只有一步之遥，两者都是强大真实的力量，由爱而生的仇恨，它只会更为强大，但她本身并不是仇恨，只是拥有那个力量而已，虽然如此但因为那力量过于强大，她依然会给他人带来不幸，所以我叫她不要进入轮回，可是她就是不听，结果引出了这么一大堆问题，不过还好啦，这些都是必然会发生的。”
    “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就是说无论人们做什么事情其实都是在命运的河流里奔赴而已，祂就是一条时间长河，无论怎么扑打最多只能掀起浪花，无法改变其流向，哪怕是你世界中那些所谓的神也是如此。”
    “命运？”木溪文皱眉，“难道你的意思是她的死亡是必然结局？”
    “不是必然结局，”安娜轻笑一声，说，“其实害死她的，是你，你是被命运选中的人，不管你愿不愿意，会有许多人因你而死的。”
    “扯淡吧，你······”话虽这样说，但他的心里依旧咯噔了一下。
    “对了，那······你说的进入轮回，是什么意思？”木溪文突然问。
    “意思是说，她只是肉身死去，可她的灵魂却会轮回，进入来生。”
    “也就是说······她其实······”
    “嗯哼，只要下一个轮回她遇不见你，她就会幸福一辈子，然后接着轮回，无穷无尽。”
    听到这里，他神色黯然了一下。
    “还有，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你当然是活着，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为什么活着？”
    “为什么？”
    “世间生命有四种形态——生、死、幻、灭；生与死便是生命常态，幻即为梦境，而灭，便是灵魂完全的毁灭，哪怕生命的肉体死去，只要灵魂不毁，就会有轮回，可一旦灵魂消失，那么就是彻彻底底的消失，木溪文，如果没有她的话，其实你早就应该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她······是玛利卡吗？”
    “不是，我的妹妹只是在错误的时间爱上了你的前世，结果每生每世，她都愿意陪伴你，无论是否与你在一起，只是呢还有个傻傻的少女，她也是爱的一部分——永恒之爱，恰巧的是，那个你也爱上了她，结果她就愿意一直默默的守护你。”
    “她······她是谁？”
    “她叫兮若。”安娜的神情骤然冷冽。
    “不，这不可能，”木溪文一惊，“怎么可能这样，我的确认识她，可······”
    “我都说了她其实爱上的不是你，她爱上的是你的前世！可她偏偏那么傻，为了你，牺牲掉自己的灵魂！”
    “不······不······不······”他喃喃道，“我根本没为她做过什么事，她为什么······”
    “所以我说她很傻，她将她的爱之力全部给了你，才没有让你的灵魂与肉体消散，只可惜她被困在了过去，失去了记忆，如果再过一段时间，她可真的就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爱之力是什么？”
    “爱之力是世上最强大的力量，能够守护人的灵魂不被破坏，只有彼此是挚爱的人才能传递它。”
    “那我该怎么做？”木溪文深吸口气，说。
    “回到过去，拯救她。”
    “我该怎么做？”
    “让她爱上你，然后亲吻她，这样爱之力就会回到她身上，只是······”
    “只是什么？”
    “如果你没有了爱之力，那么你会在那一瞬间，无论灵魂还是肉体，都会完全的消散，这样，你就永远见不到你心爱的人了。”
    他沉默不语，良久：“是，你说的没错，可我怎么能够让一个人为了我牺牲自己呢？既然她拯救了我的生命，那么这次就让我来拯救她！”
    “那好，那么我就送你去那个时代······”
    “什么时代？”
    “你的前世死去后十五年的，也就是六万五千年前。”
    “不过······”木溪文说，“我希望我去之前，能去看看我的雪妍。”
    “当然可以。”安娜笑了笑，一挥手，周围的事物瞬间消失不见，紧接着，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他的家。
    他急忙走到客厅，发现雪妍正低声啜泣，一旁的萧怡在安慰她，只是自己听不见她在讲什么，而且她们似乎也看不见自己。
    他抑制住自己想拥抱她的冲动，轻轻的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半蹲下，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雪妍，别伤心了。”
    周雪妍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她愣愣的睁着哭红的双眼看着他，两人视线之间隐约像隔了一层膜，他看到她的嘴唇动了动，看嘴形是在说：溪文，是你吗？接着他又说：“雪妍，好好休息吧，我会回来的，我保证。”
    “你决定自己真的能回来么？”安娜突然问，她一直站在他身后。
    “我不知道，”他说，“但······她是我的信念，我的正义，万一······我活下来了呢？”
    眨眼间，他们又回到了那个世界，安娜说：“在出发前，还有个人你应该认识认识。”
    “谁？”
    她努努嘴，示意他往后看，于是他往后一看，是一个满头华发的老人。
    “你是？”
    “我就是龙神，我的灵魂已经寄宿在你身上了。”
    “啥子情况，这······”木溪文一时间摸不清头脑。
    “也就是说，他的能力被你拥有了，而他的灵魂也同时被你束缚住了，只有你死了，他才能进入轮回。”安娜说。
    木溪文思忖了一下：“那好。”
    安娜点点头，轻轻抬手，他面前便凭空出现了一个幽黑的洞口，像一面镜子一样，只是没有亮光。
    “你可以通过这里进入那个时代，”安娜说，“但你要想清楚了，如果你在那个时代被杀死了，灵魂也会消散的。”
    木溪文点点头，看了龙神一眼，龙神也点点头，幻化成了一道红光进入他身体，接着，他便走了进去。
    走进去的一瞬间是强烈的眩晕感，当他回过神来时，他发现那个入口已经消失不见了，然后他闻到了一股奇怪的臭味，像是······他几乎要失声叫出，眼前是灰色砖块搭建的像是工厂的地方，有好几根黑色烟囱向外冒着浓烟，而工厂巨大的围墙外是黑压压的人群，他们躺在肮脏的街道两旁，身上的衣服早已破旧不堪，他们嘴里发出虚弱的呻吟声，无数苍蝇旋绕在那里，他甚至看到了一些已经腐烂的尸体。
    看到眼前这幅恐怖的情景，他嘴巴张开，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见过无数这样的时代，”龙神突然出现，“许多人因为贫困没有食物被活活饿死。”
    “那你记得这里是多久吗？距离我那个时代有多久了？”
    “这我怎么知道。”龙神摇头说。
    “我们得尽快找到兮若，她失去了记忆，这个时代看来混乱不堪，她会有危险的。”
    “找到她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木溪文看着眼前的惨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帮助他们。”
    “不，我建议你不要那么做，这是过去，如果你做了什么事情，也许会改变你们那个时代发生的，可能后果会非常严重。”
    木溪文迟疑了一下，叹息一声：“算了，找到她才是第一要务。”
    说罢，他沿着街道往远处的城区走。
    街道两旁的房子都破旧不堪，甚至有些都已成了废墟瓦砾，工厂排除的废气让天空变得灰黑，这里连一个人影都见不到，只有隐约的鸦鸣声。
    “我说，”龙神打破寂静，“你打算怎么让她爱上你？”
    “我不知道，”他无奈摇头，“但这也许是唯一拯救她的方法，她救了我的命，我不能忘恩负义，因此我必须得想想办法，龙神，你活了那么久，总会有些办法的，给我些建议。”
    “你不是也有在一起的人吗？”
    “这个······我们是两情相悦，但······兮若她已经是失忆了的，而且我对她······也没那种感情······”
    “那我也没办法了，”龙神无奈说，“我已经有数万年没爱过任何女孩了。”
    “我靠，你这么禁欲的吗？”木溪文震惊的看着他。
    “我以前爱过一个少女，我们还有个孩子，也就是世界之神，但······我甚至忘记了她的名字，她的模样，脑海中只留下了她的身影和那双新月般的眼睛，我也依稀记得某个时刻，她在笑，是月牙一般的笑，是一抹在我将来的岁月里都难以忘记的浅笑，万年后，偶尔回想起那个午后，我都有些怅然若失，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活在对她的思念中，如果能重来，我是否有机会告诉她呢，只是一句简单的，透着土气的话······孩子，时间才是这世间最强大的力量，祂对于生命而言，就是计算万物变化的计量单位，而时间就等于是操纵着万物的变化，包括记忆，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时间是最强大的力量……我已经遗忘了她，我已经被打败了，遗忘是如此残酷的一种幸福······但这位叫兮若的少女，竟然这么久了还记得你，可真是奇迹啊，说明她爱你是爱得有多深啊，如果你找到了她，我想你应该和她在一起······”
    “不，我不能这样做，”木溪文的视线向远处望去，“没错，我是要去救她，因为她拯救了我，但我必须回去，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回去，雪妍她还等着我，我不能辜负她。”
    “可即使你回去了，你的那个世界也已经濒临崩溃了。”
    “别乱说，”他微微皱眉，“太阳都已经出来了，核冬天已经结束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和她还准备要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一想到他们的小手放在我手心，这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我希望陪他们慢慢长大，未来的有一天，我将看到他们遇见自己的挚爱，而我和雪妍会一起慢慢变老，即使到了迟暮之年，我也会非常幸福的。”
    “但······你真的能活下来吗？”
    “喂，我说，说什么丧气话，我死了你不也挂了吗？”木溪文白了他一眼。
    “我已经活了那么久了，早就对生死看通透了。”
    “还有，我说你怎么对你儿子家教这么差，他妻子不在了，也不能把矛头对准其他人啊！”
    “我想······你应该明白失去心爱的人是什么样的感受。”
    木溪文一怔，神情有些黯淡，没有说话。
    “其实，”龙神接着说，“我孩子的妻子，也就是凤凰之神，她的死与你有关。”
    “我？”他吃了一惊，“什么意思？”
    “时间太久了，我已经忘记具体是什么情况，自从我的爱人不在了以后，我甚至连我的名字也忘掉了，这也是神之力的副作用，一旦精神崩溃，就会逐渐失去大部分关于自己的记忆，即使你又想起了，也会很快忘记。”
    木溪文沉默了一会儿：“凤凰之神是什么时候死的？”
    “当年，我孩子因失去了爱人，想毁灭世界，而你正好在那里，你还说你是从未来过来的，我无法对孩子下手，于是将力量传递给了你，肉体化作了剑，我的灵魂并未消散，而是漂浮在虚无中，当我苏醒时，是觉醒之神将我的灵魂封锁，后来成为了也就是你所谓的觉醒剂。”
    “那你的力量呢？”
    “不知道，不过应该被觉醒之神拿去做了什么，不过那都无所谓了。”
    “这么一说，我现在就处于你所说的那个时候，”木溪文稍加思忖，“既然凤凰之神的死与我有关······”
    “她是被诅咒之刃杀死的。”
    “诅咒之刃？”
    “一把充满着仇恨的剑，仇恨的力量无与伦比，它会逐渐控制人的心智，让人变得贪婪，越有欲望，力量也就越强，也越没有心智，这把剑对神有致命的杀伤力。”
    “那不是挺讽刺的吗？你说玛利卡是仇恨本源，不论她是不是，这些事情不就是你孩子自找的吗？消灭了一个仇恨，却带来了无数仇恨，说白了，你们神也被仇恨控制了。”
    “是啊，实在太讽刺了，”龙神喃喃道，“它的拥有者也许已经死了，不过既然回到现在他应该还没死。”
    “那你怎么说和我有关？”
    “因为······”龙神缓缓说，“那个人就是你的前世，不过应该只是灵魂的一部分，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的灵魂不完整？”
    “你的另一部分灵魂已经完完全全为了复仇而存在了，可以说他就是复仇。”龙神叹息了一声。
    “那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复什么仇？”
    “我的孩子把他的妻子，没错，就是你的玛利卡，她是仇恨的本源，所以我孩子将她杀掉了。”
    “玛利卡？”木溪文稍微一愣，接着皱眉道，“什么狗屁仇恨的本源，瞎扯淡而已，如果是现在的我，也会杀了你儿子这个混球。”
    “不过，”他接着说，“如果我能阻止凤凰之神被杀，也就是说未来会被我改变，也就没有那么多破事了。”
    “可一旦未来被改变，会有什么样的改变都很难说。”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叹口气，“这就当副本任务吧······”
    走到了街道的尽头，是一栋老旧的房屋，正当两人准备继续换个方向走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木溪文视线中，他稍稍迟疑了一下，就走过去，没错，就是她。
    兮若穿着洁白的长裙，在满是污浊气体的显得那么的脆弱，再走进一步，他听见她在低声啜泣，于是他急忙说：“兮若，是我。”
    她转过身，眼眶发红，满脸的泪痕，看到他，依旧是眼神迷茫：“你是谁？兮若是谁？”
    “是我，兮若，你的名字就叫兮若，”他靠近她，声音很温柔，“我是你的朋友。”
    “可······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真的叫兮若吗？”
    “是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帮你恢复记忆，好吗？”
    她微微低头，轻声说：“好啊，你是我的朋友，对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木溪文，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他说，“对了，你住哪里？”
    “我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在这间屋子里。”她用手指了指身后的房屋。
    “那这就应该是你的家，”木溪文说，他这时才注意到龙神已经不在外面，“我能住进去吗？”
    “这真的是我家吗？”她疑惑的问。
    “应该吧，不过你看现在我从很远的地方过来，没地方住，要是这房子是别人的，我们就和他说一声。”
    “那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两人走进房门前，门没锁，他打开门，打量了一番，发现里面的装修设备都比较接近他那个时候，于是打开门口的客厅灯，看到了一架钢琴，他一愣，急忙走过去，发现钢琴上铺着防尘布：“兮若，你会弹钢琴吗？”
    “不会啊，它应该就是这个房子的主人的东西吧。”
    木溪文突然感到眼中一阵酸涩，有种想流泪的感觉，轻轻叹口气，然后接着打量这间屋子，房子算比较大的，大约一百多平方米，厨房是开放式的，与客厅连为一体。
    厨房的工具一应俱全，那里还有个冰箱，他于是走过去拉开，里面放满了冻货，还有一些干蔬菜。
    “你饿了没有，想吃点什么？”
    她轻轻点头：“嗯，我饿了。”
    “那······我就随便做一点。”于是他先把米淘好，放进蒸饭锅里煮，再拿出一块猪肉，还有冻白菜，先将猪肉放入水里煮熟，然后用刀把它切成薄片，再把白菜扳开，放进锅里煮得半熟，再把肥肉片放入锅内炒出油，放点盐、酱油，瘦肉片放进去，翻炒个几分钟，倒入碗中。
    吃完饭后，他想出去看看附近的情况，但看到外面污气弥漫，心说还是算了，太呛了。
    “那个······阿文，”兮若走过来说，“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外面环境太差了，最好不要去。”他说。
    “哦，那好吧。”她于是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木溪文犹豫了一下：“那个兮若，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
    “我不知道，”她轻声说，“只是我感觉这里我很熟悉，而且我对你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稍稍一愣，坐到她旁边，凝视着她的侧脸：“兮若，你曾经救过我的生命。”
    “真的吗？”她侧身，惊讶的看着他。
    “是的，所以，我会用尽我的一切，保护好你，帮助你恢复记忆。”
    “那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这个······”正当他还想说些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声，他浑身一凛，迅速起身，走到门口，就听见了敲门声。
    他思忖一下，打开门一看，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老人站在那里，气质文雅，看得出来是个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