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天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在心里暗暗咒骂着那个可恶的老头子。他敢打赌,此时此刻,那个老家伙的心里肯定正在乐不可支呢!哼,说是担心,可哪有人担心别人的时候会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嘴角更是夸张得快要咧到耳根子去了?这种话要是传出去,恐怕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吧!
想到这里,阳天忍不住又重重地哼了一声。遇上这么一个喜欢捉弄人、成天没个正经样儿的长辈,也不知道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有时候被气到不行,却又拿对方毫无办法,只能哭笑不得地任由他折腾。这样的日子,真是既好气又好笑,简直就是一种悲哀!
不过,阳天静下心来仔细一想,师父既然敢当着师伯和自己的小徒弟的面说出那样的话,这件事情应该还是有些可信度的。要不然,以师伯那种严肃刻板的性格,早就毫不留情地当场训斥师父一顿了。可是,从师父的描述来看,其中明显有着不少夸大其词的成分,而且还带着那么几分戏谑和玩笑的味道。比如说什么“偷溜”啦,还有什么“我的劫云”之类的,一听就知道是在瞎编乱造,故意没事找事。说不定,师父就是因为担心自己会怪罪他没有照顾好自己,所以才抢先一步,用这种方式来转移注意力,顺便给自己找点乐子呢!
正当阳天刚要张开嘴巴说出自己内心想法的时候,一旁的暖暖突然站了出来,只见她小脸一皱,嘴巴撅得老高,脸上满是不高兴和受了委屈的表情。紧接着,她用手指着赫连清,气鼓鼓地说道:“师祖,您这样做是不是有意想要破坏我们师徒之间的感情呀?我的师父可是您亲自收的徒弟呢!如果我们师徒二人的关系变得不好了,难道对您能有什么好处吗?再说了,我师父现在正在这里渡劫难,他怎么可能会故意震伤我呢?您刚才说话的那种语气,听起来好像是在暗示我师父专门针对我一样呢!”
说完这些话后,暖暖迅速把目光从赫连清身上移开,然后转过头,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师父阳天。此时,她眼中流露出满满的信任和依赖之情,就像一个孩子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那样。接着,她继续轻声说道:“师父,其实师祖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啦。咱们师徒之间真的很有缘分呢。您想想看哦,大家不都常说‘能够聚在一起就是一种难得的缘分’嘛。这次师祖出去拜访朋友,我就跟哥哥姐姐们商量好了,趁着这个机会一起出来闯荡历练一番。谁能想到,居然就在这里碰到了您。这可不就是上天注定的咱们师徒之间的缘分嘛。”
暖暖的话语纯真无邪,既表达了对师父的信任,又巧妙地化解了赫连清的“挑拨”。阳天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欣慰地看着暖暖,眼中满是赞赏。而赫连清则在一旁无奈苦笑,仿佛自己被暖暖拆台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望月峰之巅,云雾缭绕,仿佛仙境一般,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松涛之声,与远处隐约可闻的仙鹤清鸣交织成曲,令人心旷神怡。峰顶之上,一座古朴的石亭巍然矗立,亭中数位身影围坐,其中一位身着青衫,面容慈祥的老者,正是名震一方的沧掌门。他手持一盏香茗,轻抿一口,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乐呵呵地对着身旁两位同样身着宗门服饰,但气宇更为不凡的中年男子问道:“两位赫连师弟,你们看这次阳天师弟的结婴庆典,是定在何时最为妥当呢?还有,除了那些平日里与咱们宗门素有往来的各大门派与世家,你们是否还有其他需要特别邀请的嘉宾?不妨先拟个名单出来,我好着手安排人手去下帖子,也好让一切筹备得井井有条,你们觉得如何?”
言罢,沧掌门目光温和地扫过众人,似乎在期待着他们的回应。阳天,这位新晋的结婴强者,此刻正端坐在一侧,他的面容虽带笑意,但眼神中却隐隐透出一丝忧虑。他先是恭敬地望向师父,又转向师伯,见两位前辈皆未开口,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也只好硬着头皮,缓缓站起身,声音中带着一丝谦逊与坚定:“掌门师兄,依照修真界的惯例,我此次能够侥幸结婴成功,自然应当举行一场盛大的庆典,以示庆祝,同时也是向天下同道展示我宗门之威。”
说到这里,阳天微微一顿,似乎是在斟酌着接下来的言辞。沧掌门见状,心中已猜到了几分,这位师弟平日里虽性情豁达,但遇到大事时却总能深思熟虑,今日这般神态,只怕是有难言之隐。于是,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那笑容中既有鼓励也有理解,仿佛在说:“师弟,但说无妨,我们都在这里,可共同商议。”
阳天见众人皆静默不语,静待他的下文,心中那份犹豫与挣扎仿佛被这份凝重的气氛所化解,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缓缓说道:“掌门师兄,经过深思熟虑,我是想着这次的庆典,咱们就不举行了。”
此言一出,石亭内的气氛顿时为之一紧,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阳天的身上,似乎都在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解释。阳天感受到了这份压力,但他没有退缩,而是更加坚定地继续说道:“你们也知道,在三年多以前,我从那次惊心动魄的历练中归来,身上带着重伤,心中更是充满了疑惑与恐惧。那次事件,各大门派和家族以及散修们损失惨重,无数精英陨落,整个修真界都为之震动。然而,当我们派人去查探真相时,却如同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找不到丝毫线索。最多也只是证实了那次的惨案确实存在,而那幕后黑手,却如同鬼魅一般,无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