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当年,还是金丹真人的师妹整天跑到霄文峰去缠着赵峰主,烦得他都无法安心修炼。最后终于惹恼了霍师兄,被他亲自拎到了恩人面前,并明确下了警告,从此以后不许她再踏入霄文峰一步。这次如果不是跟着大家一起前来,怕是师妹也无法踏入这望月峰吧。毕竟,赫连师弟可是赵峰主一手带大的,两人之间的感情自然非一般的同门师兄弟所能比拟。
宋峰主心中暗自叹息,她明白师妹的心意注定无法如愿,但她也无力改变什么。她只能默默地陪在师妹身边,希望她能够早日放下这段无望的感情,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赵峰主微微皱起眉头,就像春日里平静的湖面突然被一阵寒风吹过一般,原本光滑如镜的水面顿时泛起了层层细腻而紧密的波纹。他的眉梢轻轻颤动着,仿佛那些波纹正沿着他的额头缓缓扩散开来。
就在他的对面,有那么一双眼睛时不时地闪烁着光芒,其中还隐隐透露出几分难以言喻的隐秘意味。那双眼睛犹如隐藏在暗夜中的野狼之眸,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如此明显且毫不掩饰的窥视目光,赵峰主又怎会察觉不到呢?毕竟,他可不是毫无感知能力的无知木偶啊!
一想到这里,赵峰主的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之情。如果可能的话,他实在不愿意和这样一个不知羞耻的妇人同处一室。因为此时此刻,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她那充满侵略性且毫不加掩饰的眼神所带来的异样氛围。
可是今天这个地方,可谓是群英云集,大家皆是为了阳天这小子才齐聚于此。赵峰主在心中暗暗叹息一声,暗自思忖道:“我作为阳天的长辈,怎么能不顾及同门之间的情分和面子,就这样鲁莽地甩袖离去呢?那样做的话,无疑会让阳天在众多人面前丢尽脸面啊!”于是,尽管内心极度不适,但他还是强行压抑住了这种负面情绪,努力让自己的面容保持着一贯的淡然与自若。只不过,他眼底深处那一抹无法遮掩的冰冷寒意,却早已将他此刻的真实心境暴露无遗。
阳天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自然不会错过师伯脸上那细微得如同蛛丝马迹一般的变化。仅仅是一个不易察觉的蹙眉、一抹稍纵即逝的苦笑,都被他尽收眼底。他的心头不禁泛起丝丝涟漪,其中夹杂着几缕歉意和无可奈何的苦涩滋味。
他深知师伯之所以强忍着这份难言的不自在,全都是因为他这个不成器的师侄。想到此处,阳天在心底暗暗立下誓言,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好让这场原本应该充满欢声笑语的聚会能够尽早画上句号,同时也让师伯可以早一些摆脱眼前这种令人浑身不自在的尴尬处境。
自从那日闭关修炼结束之后,阳天就像是一只被卷入漩涡中的孤舟,始终无法脱身,以至于根本没有闲暇时光去与自己那四个可爱又乖巧的小徒弟们欢聚一堂。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回想起当初收他们为徒时的情景,他都会深深地自责一番。身为师父,他非常清楚自己对这几个小家伙有着太多的亏欠。自从将他们收入门下开始,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他竟然连最基本的教导之责都没能履行到位。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艰辛的修行道路上磕磕绊绊、摸爬滚打,完全依靠自身的努力一点点摸索前行、孤独成长。每每念及于此,他的内心深处总会不由自主地涌动起一股柔软而深沉的情感,那是一种交织着无尽柔情和深深愧疚的复杂情绪。
他微微转动脖颈,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一般,视线缓缓地、轻轻地落在了沧掌门那道宛如山岳般沉稳厚重的身影之上。他的眼眸深处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心中则犹如一池被风吹皱的春水,泛起层层涟漪。
实际上,对于眼前这件事情,如果严格依照宗门内部定下的规矩来办,根本无需经过掌门的首肯,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职权和判断,独自做出最终的决策。然而,就在此刻,师父曾经的谆谆教诲仿佛又一次在他耳边回响起来。师父曾向他讲述过沧掌门往昔那些在外闯荡的岁月,那时的沧掌门,为了宗门的利益四处奔波,一路上不知承受了多少外界的冷言冷语、讥讽嘲笑。他所经历的风雨沧桑,简直难以用言语去描述。正是因为沧掌门如此不计辛劳地付出,如今的宗门众人才能享受到这般宁静祥和、自由自在的生活环境。
这样一份深厚的恩情,他们又怎么能够轻易忘却呢?既然整个宗门都从沧掌门的不懈努力之中获得了巨大的益处,那么,给予他更多的尊敬以及礼遇,自然也就成为了一件天经地义之事。
念及此处,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勾勒出一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和煦的微笑。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毅然决然地下定决心,要在处理这件事情的形式方面做得更加周全细致。哪怕明明知道自己在此事上拥有全权处理的绝对权力,但他仍然打算特意去向沧掌门征询一下意见,以此表达自己内心对沧掌门深深的敬意。因为他深知,这么做不仅仅只是对沧掌门过去所有付出的一种高度认可,同时也是对整个宗门长久以来一直保持着的那种和谐融洽氛围的有力维护。
沧掌门见到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几丝温暖之意。他对于阳天师弟此番举动所蕴含的深层意图可谓心知肚明,所以此时此刻并没有过多地去为难对方。只见沧掌门微微颔首一笑,那笑容之中分明流露出几分对阳天师弟的赞赏之情,同时开口说道:“嗯,阳天师弟果然思虑周详啊!的确如你所言,多一件事情往往就会多一份麻烦和风险,能避免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至于举办庆典之事嘛,其实对于咱们苍玹宗来说,有无这个形式都不会产生实质性的影响。要知道,咱们苍玹宗屹立于世这么多年,靠的可不仅仅是表面上的风光热闹,而是实打实的深厚底蕴和强大实力呀!又岂能用区区一场庆典来衡量呢?再者说,本宗向来不缺那些懂得深藏不露、低调行事之人,若是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庆典就将自身的全部实力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那无疑是一种极不明智的行为。只不过……唉,这样一来倒是有些委屈阳天师弟你了,原本可以借着这次机会让全宗门的人共同欢庆一番,但现在却只能作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