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眼前少年哭得越来越厉害,时笙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跳的厉害。
“行了,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容易死?”
虽然嘴上这样说,她还是吃痛地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背。
“你姐我,命大...诶?”
还不等她这句话说完,坐在床边的男人就倾身而下,将她牢牢扣在怀中。
熟悉的薄荷味传入鼻息,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时笙的手悬浮在半空中无处安放,怔愣着不知所措。
“以后,不许再拿自己的身体冒险。”
宋清承在说这句话时,声线微微颤抖,明显带了惧意。
时笙这才想起昏迷前发生的那些事。
其实在蚩尤力量解开时,她并没有被彻底控制。
那时候她想的是,如果自己和洛清秋打。
在她身后站着的人几个人必然也会跟着出手,不如趁她还有些意识,设下结界保其他人的安全。
她在赌,赌洛清秋会不会要了她的命。
但是很明显。
她赌赢了,洛清秋出于某种原因并没有要她的命。
“她不会杀我。”
时笙用肯定的语气开口。
毕竟,前面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杀她,她都没动手。
宋清承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处。
之后的时间二人谁也没再出声。
他们以这样一个姿势抱了好久,直到扑在床边调整好心情的贺辞终于看不下去了。
少年抹了把眼泪,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便灰溜溜站起身走开了。
时笙的伤势太重,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才能下床走动。
这一个星期她在宋清承和穆白羽口中听到了许多她昏迷时不知道的消息。
洛清秋加固了她体内蚩尤的封印,在她昏迷后带着司明离开了。
当天收到宋清承消息的玄知便带着南絮赶了过来,为她医治身上的伤。
后来在她昏迷的第二天,郑炎被人扔到了大门口,身上的鞭痕密密麻麻,生死不明。
又过了几天,苗疆那些长老也许是发现了端倪,派人将司徒瑶镜带了回去。
时笙逐渐想起了昏迷时所见的场景。一五一十的将那些见到的画面讲给宋清承听。
二人在一起商讨了徐锁填,最终还是决定先将这些事放一放。
洛清秋已经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了与司明的联系,虽然她是强者并不惧怕这些,但是没有好处的事谁都不愿意找麻烦。
他们终于可以消停一段时间了。
“今后什么打算。”
二人并肩屈膝坐在房顶,时笙一只手托着下巴,懒洋洋询问。
“提升自己的能力,然后想见你时就来找你。”
说到这宋清承侧头望着她,话锋一转。
“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你不会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吧?”
“那倒不至于。”
女孩抬眼望着天空的繁星,一时之间只觉得,未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还挺值得期待的。
“你呢?你怎么打算?”
宋清承将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反问。
“回到以前的生活呗,好好上课,课余时间赚点钱抓抓鬼...”
说到这她微微顿了顿。
随后抬头认真地望着宋清承“让自己变得更强,为我死去的父母报仇。”
终有一日,她会站在顶峰,与洛清秋决一死战。
这六年的算计,还有笼罩在阴霾之下的真相,她会一点点讨回来。
这天晚上她送走了宋清承。
宋清承回头朝她挥了挥手,笑容正如第一次在别墅区见面时一样。
“有事随时联系我,还有,我会一直等你。”
一个暑假过去,她与这样特殊的一群人经历了许多事,感觉自己似乎变了许多。
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有缘再见。”
她朝着男人挥挥手,脑子里却暗暗的想着,希望我们有缘。
见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幕中,时笙打开了手机,点开沈魅的头像。
编辑了两行字刚想询问一下她后天开学,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如果回不来她好提前帮她请假。
刚摁下发送键。
就见离她不远的空中,一只纸做的鸽子扑腾着翅膀直直朝她飞来。
看到这种鸽子根本就不用想别的,一定是玄知找她。
她缓缓抬起一只手。
鸽子准确的落在她的食指,一双用笔画的眼睛看起来不太聪明。
时笙将绑在它脚腕的纸展开,上面赫然是玄知的字迹。
“有空地府一叙,有要事相商。”
玄知说有事找她,那么这件事就一定只有她才能解决。
她收起纸张,转身返回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