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的那人，一脸的不屑。
“哼，还挺会苦中作乐。”
“头儿，咱们的跟到什么时候啊？咱们锦衣卫有那么多的大事要事要做，干嘛跟着一群流放犯啊？”
关键是这群流放犯，一个个的看上去都不是个狠角色。
也就那个挑头的沈家大小姐，沈瑾瑶要难搞些。
但是，不也只是侯府久病缠身，刚刚痊愈的大小姐罢了。
原来一直跟着的沈家等人的，是朝廷的锦衣卫。
他们专门听从于皇上，皇上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当初就是锦衣卫指挥使潘烨，带着一队人马，直接抄的沈家。
沈瑾瑶估计也没有想到，一直跟着他们的竟然是锦衣卫？
潘烨眼神冷漠，“不该你知道的事情，就不要知道。”
手下的两人，赶忙低头拱手说：“是，指挥使。”
他们头儿，就是这样。
说翻脸就翻脸。
关于这件事的原因，他们也就是问问。
潘烨也知道两个手下的意思。
但是这次行动，涉及的人比较多，只有他跟皇上知道。
于是他转了下语气，说：“跟到锦州地界就不用跟了。”
手下人不明白，“为什么摇头？”
他们还以为得跟到流放地。
“没感觉出来，那丫头已经察觉出来了吗？估计现在把咱们当保镖呢。”
“啊？”
怪不得他们觉得那丫头，有些肆意妄为呢。
原来是察觉出他们的存在。
“那头儿，你怎么确定她知道我们的？不过是一个小姐罢了。”
潘烨哼笑道：“那位小姐可不简单，你们忘了出城的时候她返回来了？”
说到这里，他们两个还有些羞愧。
他们都没有认出已经穿了男装的沈瑾瑶。
“那她是从那时候就察觉到我们了？”
潘烨点头，“我想是的，她的观察能力不错。”
这一点他也很好奇，一个深闺女子，怎么会这些？
“好了，这两天盯紧些，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人接触他们。”
手下两名千户齐声说：“是，指挥使。”
潘烨心里想着，他给皇上最新的密信，此时应该已经送到了皇上的手中。
想当初，他刚抄完侯府沈家。
他还没来得及跟皇上，禀报沈家发生的盗窃一事。
皇上就召见他，并让他带领几个人立即跟上沈家的人。
他记得皇上跟他说，“沈家这件事恐有蹊跷，你追上去看看，是不是有人暗中帮助他们？”
他有些不懂，便问：“皇上，卑职不明白。”
皇上看着自己一手栽培的锦衣卫指挥使，在他这里除了高公公，就只信任潘烨。
潘烨不明白的是，一群妇孺有什么好跟的。
皇上却说：“大皇子和项将军一同上奏，有理有据，不难让人不生疑。”
“但是侯爷的为人你应该也知道，他一向谨小慎微，在我面前几乎都是我说什么是什么。”
“哼，说他参与立太子一事，说他参与党争我还有些相信，说他勾结外敌，我还是觉得不太相信。”
“不过宁可错杀，不能不杀。放长线钓大鱼，这样才能知道到底是谁捣的鬼。”
“他们说沈茂山支持二皇子，呵呵，时间会给咱们答案。”
潘烨点了点头，皇上一向都是英明的。
但是这种英明，有时候也会多疑。
不过作为一朝之君，多疑些又有什么错？
“皇上，倘若路上没有人接触沈家人呢？”
皇上的眼睛暗了暗，就在潘烨以为皇上要下命令的时候，却听他叹了口气。
“算了，那就让别人跟着吧，到时候你回来我有其他的要事要你去做。”
……
潘烨从小就被皇上抚养，皇上的命令大于天。
如果皇上让他下手杀了这群人，那么这群人在他眼里就是死人。
只是可惜了。
那个精明能干的沈家大小姐。
不过，皇上既然选择不杀，亦有他的道理。
毕竟沈茂山，虽然无用，但却是个忠臣。
比起那四个不省心的皇子，已是不可多得的臣子了。
潘烨猜的没有错，此时的皇帝已经接到了他的密信。
皇上看到密信，呵呵笑了两声。
他问到：“高公公，竟然真的没有人可怜沈家，你说沈家是不是很惨。”
高公公低了低头没有说话。
皇上笑着看了他一眼。
这个高公公精明得很，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觉得沈家是一家忠良，不会做出卖朝廷，惹朕不悦事。”
“不过，既然对方想这样下棋，我便跟着下了。”
“万一，沈家还有更大的靠山也说不定呢，呵呵。”
高公公低头说道：“皇上英明。”
皇帝没有再理会高公公，而是拿起信件再次看了起来。
上边写到，沈家的大小姐，竟然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只是还不知道他们是谁。
甚至有想把他们当保镖的嫌疑。
哼，他的锦衣卫怎能是他人的保镖。
这个沈家大小姐是什么人？
之前听沈茂山提起过，说他沈家的大女儿，自小体弱多病，一直卧病在床。
近两年越来越严重，总是不见好。
当时要跟他讨要太医。
别的朝臣用太医直接用了，只有沈茂山在用之前，会跟他请一下旨意。
他还记得听薛贵妃说过，项泓煊的未婚妻就是沈家的大小姐。
但是前几日，他记得听项将军说，两家在抄家的前一天，就已经解除了婚约。
当时他便觉得项将军狡猾，他的继室正是皇后的娘家人。
这让他很难不怀疑皇后。
不过他也没有证据，正想着让潘烨好好把后宫和几位皇子查一查。
立太子也只是个由头。
他想看看到底是谁在搅和。
沈家如果没有参与党争，没有通敌卖国，那也只是冤大头而已。
正好是诱饵罢了。
至于信中所说的女子，不足为惧。
倒是有些意思。
可惜了。
此时的沈瑾瑶正在制定明日的锻炼计划，并不知道自己身后的危险，竟然悄悄挪走了。
她想不到这些。
她已经入局。
只能做到最好，幸好她有空间。
但也只能保证他们吃饱喝足，至于自卫还得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