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后的某天。
已经开学有些天了。
我坐在课堂上发呆,想起来便数了数日子。
乍然惊醒,我整整七七四十九天没来月事了!
“慕阳,我是不是早更了?”
晚上蹭慕老师的车放学,在车上,我提出了纠结一节课的困扰。
“怎么说?”
第一次听到小女生说自己早更,慕阳莫名的好笑。
“我差不多快五十天没来那个了。”
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叫你不要天天吃冰,你就是不听。”
老婆仔之前也试过推迟几天,但第一次迟这么久,慕阳第一反应就是习惯性唠叨。
“哪有天天…”我撅嘴嘟囔着。
突地一个急刹车,慕阳似乎想起些什么。
“你干嘛啦!”我差点癫出去,被安全带勒了一下。
“对不起。”慕阳不是故意的,就是脑子突然懵了一下,他急忙拉手刹往副驾探去,“没事吧?痛不痛?碰到哪里没有?”
急刹确实太危险了,慕阳深刻反省,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没事啦,你干嘛突然刹车?”又没有流浪动物突然窜出来。
在学校里开车有规定的限速,慕阳本身开的就不快,我只是两只手挡在前面的时候,碰了下。
“你说你…”他刚要问些什么,就被车外的人敲窗打断。
“先生,这里不能停车!”路过的好事者好心提醒,即使路面再宽,也不能停在行驶道上吧?
“不好意思,我马上开走。”像是失了方寸,慕阳接连犯错。
他连忙把车靠边停好,再次拉动手刹,一脸严肃地盯着老婆仔。
我有些不明所以,也看着他,静静地等他开口。
“你不会是…怀孕了吧?”慕阳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扶着椅背,越想越不对劲。
他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甚至紧张到想咬手指,只是没放进嘴里,就又扶在了椅背上。
“你是说…那天?”莫非是,老妈车祸,我们出国的前一晚?
那次,也是近期的最后一次,最近家里的事情太多了,大家都没什么兴致。
“你让我回忆一下。”慕阳紧闭双眼努力回忆。
掌心根部在额头上拍了两下,我也再极力地回想:“啧…”
“应该…也许…八成…”当时真的被灌多了,慕阳被兔崽子调戏了一下,就没把持住。
“这…”事发的有点突然,我需要缓一缓。
这个点,医院的医生都下班了,慕阳只好驱车上药房,买了两根验孕棒。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慕阳这次是十分谨慎的驾驶,把老婆仔护送回家。
洗浴间门口,一个徘徊不定的男人。
洗浴间里头,我坐在马桶上放空了会儿。
外头的也不敢催,一直在咬他的指关节。
直到听见门板微微撞击门框的声音,慕阳一秒抬头,眼前的老婆仔正瘪着嘴,慢悠悠把手举了起来。
慕阳接过一看,瞬间手抖,眨了眨眼睛,他再次确认。
两条杠。
我坐在沙发上,就这样看着这只大马猴,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一会儿抓耳挠腮,一会儿咬手喝水,感觉他恨不得把验孕棒都放进嘴里啃。
慕阳需要一点时间来组织一下语言,说不来,他激动之余又有些担心和迷茫。
“那个…”他想征求一下老婆仔的意见,毕竟孩子在人家的肚子里,“你…怎么想的?”
“有了就…生下来咯?”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不过…我有点害怕。”
我怕身材走样,怕孕反,怕分娩的时候在身上动刀子。
我的心情可没比慕阳冷静多少,果然酒精容易使人犯错,以后不能乱来了。
“别怕别怕,我…我会负责任的,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然后…然后…”慕阳其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做甚,只是小心翼翼地蹲在老婆仔跟前,双臂扶着沙发将她护住,“我们要不要,先给老妈打个电话?”
“你打。”这种事情,当然要一家之主出面了。
慕阳舔了舔嘴唇,摸出手机拨了过去。
“喂?”
“妈。”
“那个…”
“你可能,要当奶奶了…”
电话那头传来兴奋的尖叫声,直击耳膜穿孔,慕阳急忙按住耳朵,把手机举高高离远点。
慕雪得出结论:慕家的血脉,需要靠酒精来延续。
母女俩一个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