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中,金碧辉煌的宫殿显得格外庄严。一名老年内侍恭敬地跪在皇帝刘彻面前,回话道:“皇后娘娘将宫里的人都打发了出来,贵人们说了什么,奴婢不知。”他的脸上满是紧张和敬畏之情。
皇帝刘彻坐在御座之上,眼神深邃如渊,寒芒在眼中一闪而过,但很快恢复平静,语气依然淡然:“朕知道了,退下吧。”他的声音仿佛没有丝毫波动。
老年内侍再次向皇帝行礼,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未央宫。宫殿内又恢复了宁静,只剩下皇帝刘彻独自一人坐在御案后,手不释卷,沉浸在书籍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喃喃自语声悄然响起:“斗吧、斗吧,你们若是不内斗和谐相处,朕如何能安心坐在这里看书呢?”这声音充满了感慨和一丝丝的兴奋,仿佛看穿了宫廷中的一切争斗和权谋。
与此同时,皇城含章宫内,娇艳温柔的李夫人站在花盆前,手拿剪刀,熟练地修剪着花枝,动作优雅娴熟。
一名宫女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后不远处,行过一礼,轻声禀报:“启禀娘娘,两位国舅爷来了。”
李夫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侧头,面露欣喜之色,轻声说道:“让他进来吧。”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似乎等待着这次会面的到来。
“喏!”报信宫女再次行了一礼,然后缓缓地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穿着玄袍,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他长着一张四方脸,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大嘴和厚厚的嘴唇。
“妹妹在吗?”刚一进门,他那洪亮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个面色白净、留着短胡须的中年人,一同走了进来。
听到李广利的大嗓门如同雷霆一般在耳边响起,李延年不禁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这位族弟的性格向来大大咧咧,即使进入了皇宫,前来探望妹妹时也依然如此。等回到家中,必须要好好跟他谈一谈。
“哥哥们来了!”随着一声惊呼,李夫人快步迎来,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
“见过娘娘!”李延年率先上前一步,对着李夫人深深一躬,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之礼。一旁的李广利见状,眼珠一转,也急忙跟着行了一礼。
“自家人,哥哥们不必多礼。”李夫人面带微笑,双手虚扶,示意两人起身。
李广利嘿嘿一笑,转头看向李延年,打趣道:“大哥。我就说自家兄妹不必多礼,你看看你——”
李夫人闻言,眉眼弯弯,含笑道:“二哥说的在理,大哥这里也没有别人,不用多礼。”说着,她上前一步,将李延年扶起,眼中满是欣喜。
说话间,李夫人和哥哥李延年、李广利分宾主落坐。一旁有宫女端上茶来,分别放在三人的身旁,就被李夫人打发了出去。
“哥哥们今日怎么有空进宫里来看小妹呢?”李夫人笑盈盈的看着两位兄长。
李延年和李广利互相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李广利示意族兄李延年先说。
李延年想了一下,说道:“最近妹妹可听说长门宫那位诞下一女,皇帝陛下赐封:蓝田公主。”
李夫人笑着说道:“听说了。皇帝陛下亲赴上林苑,赐下的封号呢。”
不过若是仔细看,笑容有些勉强,眼神也有些黯淡。她自己的儿子还只是一名普通皇子,还没有一个封号呢。 蓝田公主一个小丫头却让皇帝陛下大动干戈,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舒服。
她知道长门宫那位陈阿娇是皇帝刘彻的原配皇后,虽然被废黜,退居上林苑长门宫但不知道为什么皇帝还是宠爱于她,如今又生下一女,这让她感到了一丝威胁。
而蓝田公主这个封号,更是让她感到了不安,因为蓝田是长安附近的一个县,地位重要,皇帝赐予这样的封号,无疑是对这位小公主的重视。
李延年见李夫人的脸色有些变化,继续说道:“我等听闻此事后,也觉得不可思议。长门宫那位已被废黜,却还能受皇帝宠爱生下龙种,确实是闻所未闻。后来派人打听了一下,回来的人说征西大将军陈蟜是长门宫那位的幼弟,为兄才豁然开朗。”
李夫人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哥哥们不必过于担忧。长门宫那位虽生下一女,但毕竟也只是一位公主而已,仍然无法与我儿相比,我们无须在意。”她的语气似是轻松,似乎在给自己打气。
李广利见状,连忙附和道:“是啊,妹妹说得对。我们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不怕争不过别人。而且,长门宫那个女人诞下的是个小丫头,无须太过在意。”
他的话让李夫人感到了一丝安慰,心情也渐渐好转起来。
李延年却皱着眉头说道:“为兄进宫的时候,听人说,平阳公主和长平侯去了上林苑,听说是去给蓝田公主贺生去了。”
李广利粗粗的眉毛扬起,眼睛里流露出惊诧之色。他摇着头,语气坚定地反驳道:“不可能!上宫那位可是踩着长门宫那位上位的。卫青身为那位的弟弟,他怎么可能给蓝田公主送贺生礼呢?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李夫人心中暗自思忖,如果卫青真的去给蓝田公主送贺生礼,那这件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她虽然入宫时间不长,但深知宫廷中的权力斗争错综复杂,每一个举动都大有深意。而蓝田公主作为陈阿娇的女儿,她的出生自然备受关注。如果卫青真的前去祝贺,那么他的行为是否代表了某种政治立场或者暗示着什么?这些问题让李夫人感到困惑和不安。
她决定让哥哥们进一步调查此事,弄清楚其中的真假。毕竟,宫廷中的局势变幻莫测,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影响到她儿子的地位和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