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空间？”林昊向毒物问道。
    毒物解释道：“不瞒大人，这里本是曾经那位强者的空间器物，如今相当于古宝，煞灵之王也只能掌控入口的开关而已。”
    “他曾尝试要完全掌控这件空间古宝，但可惜他是煞灵，无法办到。”
    闻言，林昊了然点头，看来身为煞灵，很多事情无法像人类一样轻松完成。
    就像此时的“太虚龙脊枪”，虽然落到了煞灵之王手里，但估计他也只能拿来给“煞元果”树松松土，拿着没用，扔了可惜。
    也就是说，这片空间里发生的事，煞灵之王并不知道。
    “我先领悟寂灭法则，你不要来打扰我。”
    林昊声音冷淡，走到一旁，兀自盘坐，丝毫不在意毒物会突然出手偷袭。
    毒物闻言，也暗自松了口气。
    眼前这个人类，修为虽然不高，但给它的压迫感太强了，比起煞灵之王还要强不少。
    煞灵之王只是实力有些强大而已，然而眼前的人类，却是它第一次见到的怪物，不仅能炼化煞气，还对它免疫，现在还要领悟寂灭法则。
    要是成功，可就是九纹圣了，以毒物现在的修为，压根不敢触怒林昊。
    “好！”
    毒物连忙应声，蹿到山峰后，瑟瑟发抖。
    林昊刚盘坐下来，又道：“我领悟法则的这段时间，你若是表现好了，我会考虑给你一场机缘。”
    “机缘？”
    毒气滚滚，看上去略显激动，忙问道：“大人需要我做什么？”
    “为我护法，这段时间那煞灵之王若是进入这片空间，别让他打搅我。”林昊最后叮嘱一句，便再无声音，显然已经开始领悟。
    他面前的灰白光团熠熠生辉，光芒笼罩着他，让他仿佛进入了寂灭法则的世界，周围都是寂灭法则的气息。
    视野朦胧间，林昊依稀看见了荒芜的世界。
    这个世界遍地焦土，充满了寂灭的味道，好像一切生机在这里都会显得多余。
    咔啦一声，雷霆横亘天际，狠狠劈在一座高山上。
    林昊的目光中，那座高山瞬间被铲平，散发缕缕焦味，滚滚浓烟很快消散无踪，地面上的寂灭气息越发浓郁，让林昊感觉压力倍增。
    “好恐怖的毁灭气息。”
    望着那座山消失的地方，林昊忍不住暗自惊叹。
    就在这时，林昊眉头微跳，转头望向另一边，只见远处天际，轰隆水声响彻，一片不时掀起惊涛骇浪的海洋，汹涌而来。
    眨眼间，那片汪洋便将半边天淹没，所过之处，山川尽数冲垮，归于虚无，在海浪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泥塑，无法久持。
    “这……”
    注视这一切，林昊瞠目结舌。
    如果说之前的雷霆足以击杀红白双煞，那这片汪洋，将整个寂灭之森淹没都不在话下，源府境五重的高手都无法承受，会瞬间消失。
    “若是寂灭法则配合‘沧海横流’，那就不只是削弱那么简单了。”林昊忍不住咋舌，内心略有激动，只因寂灭法则实在太强了。
    汪洋很快消失，林昊接着又看见了一片火海。
    那片火海同样带着可怕的毁灭气息，所过处遍地焦土，宛如被天劫洗过一般。
    之后，林昊又看到了许多恐怖的画面，他隐约有所明悟。
    好在这片意识世界里没有生灵，否则不知道有多少生灵会神形俱灭。
    “再看看。”
    林昊略微思忖，还是没能彻底领悟，只好重新将那些画面再看一遍。
    寂灭法则实在太强，林昊已经领悟了八种法则，想要将如此强大的法则融入自身，并铭刻出第九道圣纹，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的意识就像是一片空间，随着装进去的法则越多，就越拥挤，要将如此强大的法则塞入其中，难度很大。
    但林昊不着急，修行之事需循序渐进。
    时间飞逝，一晃就是五年。
    这五年，林昊不知看了多少遍那些恐怖的画面，并不觉得枯燥，反而越领悟越感觉神奇且强大，只因他从中悟到了一些玄妙奥义。
    距离彻底领悟寂灭法则，林昊感觉只差一步了。
    然而这一步，他却迟迟摸不到方向，将那些画面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无法领悟。
    “到底是哪里的原因？”
    林昊睁眼，望着面前的灰白光团，满脸困惑。
    他已经尝试了很多方法，却还是无法触摸到彻底领悟的门槛，那个门槛，好像就在眼前，但他伸手想去抓住，就又消失无踪。
    这种玄妙的感觉，让林昊满头雾水。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就算尚未领悟寂灭法则，他在那些恐怖画面里也领悟到了不少东西，让他的实力，比五年前强大了不少。
    “难道是因为天地规则？”
    林昊朝周围瞥了一眼，如此怀疑，便闪身进入玄星界，来到玄星道场。
    玄星道场上有不少规则之石，来到这里，林昊就感觉周围的天地规则比先前的空间更加完整了，于是连忙盘坐，继续领悟寂灭法则。
    见到林昊忽然消失，毒物轻轻震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出于对林昊的畏惧，它并未打扰，只是安静待在原地，替林昊护法。
    寂灭之森，石窟外。
    少年困惑睁眼：“满打满算，十五年了，怎么还没好？”
    五年前，他便感知到禁制破了，当时毒物就应该入侵林昊体内，但五年过去，毒物应该已经完成对肉身的占领，可为何还没动静？
    “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少年内心郁闷，起身走进石窟，来到祭坛旁。
    他挥手，祭坛上便有一个深井出现，露出其中无垠的黑暗空间，十五年内新收集的一团毒气也落入井中。
    稍微犹豫后，少年果断纵身跃入了井里，井口跟着消失。
    呼……
    他急速下坠，身形闪掠，没多久就落到了地面，目光四下张望。
    “煞气呢？”
    很快，他惊异发现，本该充斥这片空间的煞气已十分稀薄，就连可怕的寂灭气息，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毒气……有古怪。”
    少年想到了什么，望向缩在一座山峰上的“殒心断道”毒，眉头深锁，开口稚声稚气地问道：“那个人类呢？”
    一大团的毒物晃了晃，像是在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不说？”
    少年眸光森冷，反手拍出一掌，恐怖劲力冲向毒物，刹那间，毒雾便被拍散，随风摇曳，就连它包裹的那座山峰也瞬间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