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楚却因为她一声还算不得熟悉的称呼,彻底丧失了理智。
不知为何,那一秒他竟觉得,她只是想要他,并不是谁都行的。
再一次纠缠,他很清醒,可就在碰到她时,也完全没了自制力,只是不同于前次的莽撞,他温柔掌心带着热度贴在她姣好的身上,撩拨了一团团火焰,她娇糯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在他耳边萦绕。
不知过了多久,满头大汗的碧桃抬着水跑进屋。
“小姐……”
刚呼唤了一声,不知被什么东西一下击中,碧桃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看到那幔帐的缝隙里,两具身体纠缠的密不可分,然后她就没了意识。
明明被下药的人是沈知书,可疯狂的却是燕楚,甚至比那晚在河边时,还让人难以承受。
但又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从下午就纠缠到了半夜,眼看着天都要亮了,燕楚才算放过她。
“你和杜生成亲之事,就此作罢,过些日子本王迎你做侧妃。”
沈知书被折腾的腰都直不起来,软趴趴的倒在床上就想睡觉。
可燕楚走时说的那句话,却是让她的精神满血复活了。
她都来不及问,那人已经翻墙离开,留下的是满屋子荒唐,就连被子都沾染了他身上的味道,提醒着这一切不是做梦。
虽然过程总是出人意料,可结果不是对了吗?
心事达成,沈知书这下是真没了顾虑。
三日后。
燕楚就亲自登门,来提亲了。
沈知书早已和自己的父亲说过,而且自朔王使出那卑劣手段以后,他们已经选择了秦王。
所以沈望没有惊讶,也没有疑问,在沉思片刻后,便同意了。
“小女……承蒙殿下厚爱,只是她自幼是下官宠着长大的,性子也许娇蛮任性了些,他日……若小女做错事,还请殿下宽厚几分,下官定万分感激。”
只要秦王善待自己的女儿,沈望愿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沈大人放心,本王定不会亏待书儿。”
燕楚面色冷淡。
全程提亲也没看沈知书一眼,此刻称呼虽是亲昵,但也只是个人名而已。
好像三日不见,他们又生疏了很多。
那晚的一切,又仿佛是在做梦。
不过沈知书也不太在乎他的态度,毕竟从一开始,自己就是冲着秦王妃去的。
既是提亲了,沈望也不反对两人相处,他还借故有公事去了大理寺,让两人相处相处。
可他前脚刚走,燕楚后脚也走了。
对于他亲口承诺要娶的侧妃,过于冷淡。
沈知书目送着人离开后,心情舒坦。
婚事定下来,那自己总该在成亲前做些事,否则日后进了王府,要出来的机会就不多了。
“小姐,那晚……是秦王殿下吗?”
可碧桃那天打水回来,是真的看到了一个人。
现在秦王就上来提亲,让她不得不多想。
她家小姐到底是没了清白,如果那人不是秦王,成亲后,小姐不得被秦王虐待死吗?
所以她有必要确认这一点。
“恩,此事日后绝不能再提,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安心等着成亲便是。”
婚前就勾搭了男人,而且还不止一次。
这要是前世,第一次被人夺了清白,她恐怕就上吊自杀了。
可现在……秦王妃不死她就绝不会死,活了两世,什么女儿家的清白,她并不太在意。
“可惜这婚事定的太急,虽说侧妃不像正妃那么多规矩,但夫人和大公子也不在京都,您这要嫁人,夫人都来不及给您准备嫁妆……”
碧桃内心对秦王提出的婚期是不满的,定在下月初八,也就半个月时间,实在过于匆忙。
她是想破脑袋了也想不通这么急切做什么,但偏偏是老爷和小姐都同意了。
这样突然出嫁,难道就不怕被旁人说了闲话吗?
“快些好,以免夜长梦多。”
可婚期,沈知书太满意了,能赶在秦王妃回京都之前。
也许秦王也是想在秦王妃回来之前把事情了解了,否则回头是真不好交代。
“小姐可是怕那秦王妃?”
碧桃倒也不傻,瞬间就猜到了小姐的意思。
眼下秦王妃不在京都,这会儿入门倒是真的能少很多事,不被当家主母磋磨。
“是有些怕的。”
能不怕吗?秦王妃身份尊贵,出生将门,自身就有军功,根本不是她们这样的寻常女子能比的。
再者,她还是秦王心尖尖上的人。
如今自己算计了秦王入府,于秦王而言,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花瓶,甚至在秦王妃回来以后,还会是只放在暗格里的花瓶。
无论从哪方面,她真是没什么胜算阿。
“小姐不用怕,殿下既然要娶您,那就一定会保护好您的,奴婢也会好好保护您。”
碧桃可听过秦王妃的传闻,此人武功高强,身份显赫,还很善妒,从她嫁给秦王以后,那些曾就在府中的妾侍便都被她赶走了,不愿的,更是直接失踪,传闻早已经被杀。
这般想着,碧桃觉得小姐是跳进了火坑。
距离嫁人,还有半月。
她得为自己寻个靠山,而除了自己的家人,谁也靠不住。
前世,黄贵把她扔给那些个富商,受尽了苦楚,却也不是一点用没有,至少她太清楚那些人的弱点了。
而且一个个的小金库藏在哪儿,她都一清二楚。
只是自己抛头露面,始终不合适,而且谁知道秦王会不会从现在开始,严密监视她呢?
认真思考后,沈知书觉得还是要跟父亲好好谈一谈。
如果要问她这世上谁对她最好,谁不会背叛她,陷害她,那就只有自己的家里人了。
入夜后。
沈知书特意给父亲做了他爱吃的酒酿圆子,然后父女俩开始秉烛夜谈。
“父亲,如今您既然站队,那便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不结交朝臣一心办案,那对秦王来说,用处太小,女儿担心有朝一日咱那么不小心走错一步,就会被秦王丢弃……”
“你且放心,为了你,父亲也定会努力,许多事以前父亲是不屑于做,但不是不会,这次私炮坊一案,父亲也算看的透彻了。”
虽说什么都没发生,但以他办案的进展来看,差一点,他们全家都要成为皇子夺权的牺牲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