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埃压抑的轻喘出几声,眼眸在黑暗中躁动又不解。
为什么明明明天才是成年日,他却好像要在今天发情了?
那种不安的感觉在心里扩大,身体越来越难耐,某种陌生的,原始的渴望隐隐叫嚣着。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屋内床上娇柔的身影,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主动守在门外的举动,他想离开,避得远一些,身体里却有一道意念不愿意走,不停的阻止他:再待一会儿,再看她一会儿,就一会儿。
不对,这样下去一定要出事的。
夏埃视线生硬的从娇软的身影上移开,拿出早就携带在身上的抑制剂,“噗嗤”一声,仰头狠狠往脖子上扎去!
药液推入血管,冰凉的液体流入身体,痛感也让他缓了口气,轻微颓靡的坐在地面上。
现在应该就没事了吧?
他心有余悸的微微喘息,尽量降低自己的动静,不想吵醒苏奈。
然而。
很快他就发现了身体的异样。
一剂抑制剂下去,身体里的沸腾血液不仅没有平息下来,反而好像被什么刺激到,“轰”的一下,催情般的,体内的兽性血液彻底疯狂起来!
房间里。
苏奈睁开眼。
她隐约听到不远处的黑暗里有凌乱青涩的喘息声,再加上空气里有点熟悉的发情气味,让她意识到了什么,坐起来看向屋外的方向。
夏埃完全没有发现苏奈的动静,粗重的呼吸声依旧,甚至更加难耐。
她赤脚下地,朝他的方向走了过去,蹲下身打量着这个努力把自己躲进墙角里的少年。
地上躺着一根针管。
捡起来嗅了嗅,味道不太对。
和冥苍上次使用那支抑制剂,气味天差地别,透着一种劣质感。
“你买到假药了。”她陈述的说。
夏埃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帝国其实对兽人发情的抑制剂非常重视,药剂都有正规的地点售卖,但他从修罗台拿到星币后,其实购买了生命液,剩下的钱就所剩无几了,在加上,他还挪出一部分钱还了冥苍上次的医药费,留下那点星币,在正规地方根本买不到抑制剂。
所以这只药剂是他在地下交易城买的。
“对不起。”他咬咬牙,无助的喘息着道:“求,求求您,把我绑起来,绑死一些……”
他想离开,可是意念渴望叫嚣着,根本不让他走。
铺天盖地涌来的情潮让他难堪得想哭。
他为什么总是在她面前这样肮脏。
“这里没有绳子,我也不认为有什么绳子能绑得住发情期的你。不出意外的话,你成年后至少是s级雄性。”苏奈毫不留情的打碎了他的想法。
夏埃面色潮红,神情却有些悲伤:“苏奈雌性,您叫人进来把我抓走吧,只有这样,我才不会伤害到您。”
苏奈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把他带进房间里,从手腕空间里拿出喷雾,在他周身喷了一圈,淡淡道:“兽人的嗅觉是非常灵敏的,我的这个喷雾可以暂时遮挡你的气味,但持续不了太久,也就是说,你没有太多时间可以维持发情。”
情欲中越来越狼狈的少年此刻把唇都咬出了血,艰涩道:“对不起,我……我好像克制不了自己。”
苏奈皱皱眉:“自己解决掉,不会吗?”
“什,什么……怎么,解决?”少年潮红着脸,眸色茫然的望着她。
苏奈:“……”
她真的下不去手。
冥苍长在她的审美点上,所以时间略一相处长了,她都愿意暂时标记他。但夏埃不一样,他现在才成年,这有点超出她的道德了。
看他这样难耐的样子,苏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
只是这样平常的触碰,就让少年战栗不已,忍不住捧住她的手,用灼热的脸庞小动物般呜咽着,磨蹭她的手心。
他显然没有冥苍那样强大的自制力,一旦感知到片缕温柔,便不可收拾的想要索取更多,可刻在骨子里的卑微让他并不敢放任自己的兽欲扑向她。
他通红着眼眸,顺着她的手心一点点挪到她身边,低低的伏着瘦峭的身体,想要抱抱她,却怎么也不敢伸出手。
兽人天生高大强壮,即使将将成年,他的身形也已经与成年兽人相差不远,这样卑低的伏低身体,却像一只被抛弃惯了的可怜幼兽,无助又本能的想要央求她的收留。
他在喘息,呜咽:“……苏奈姐姐。”
少年音带着悲伤的哭腔。
“姐姐。”
“我好难受。”
情欲已经控制了他的情绪,他现在像一个不胜酒力的人,过往的自卑和受伤经历都被放大,身体的难耐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要被什么烧死了,没有一个发泄口。
成年日没有抑制剂的兽人,是抗不过发情期的。
除非有雌性帮助。
他不配得到这样干净的雌性帮助她,可是身体却一直在叫嚣着,他无法自控的想要靠近她,却不敢对她主动索取半分。
他宁愿和雄性打一架,甚至被群殴也可以,兽神在上,为什么要用这样难堪的方式把他呈现在她面前,将他本就低微的一点点自尊都碾碎?
苏奈复杂的摸摸他的匍匐在身前的脑袋。
明明是只杀气腾腾的大黑豹,怎么老是看起来像只流浪小狗一样,可怜兮兮的呢。
她问系统:‘不是有药剂研发程序吗,有办法搞一支抑制剂出来吗?’
系统清冷的男声道:“药剂研发需要底药和药品材料,目前这些东西都没有办法得到,并且就算能做到也需要时间,他扛不到这么久。”
在系统回答的间隙里,伏在地上的少年感觉到头上温柔的抚摸,眼眸依恋的抬起来,仿佛神志不清,他一点点爬到她身边,手掌穿过苏奈的腰侧,只是靠近,再靠近。
“姐姐。”
“……苏奈姐姐。”
他们已经近在咫尺,夏埃的姿态依旧非常低,他在渴求她的怜悯,神色间偶尔挣扎。
苏奈垂眼看他,语气淡淡:“想干什么?”
夏埃神色混沌中露出些茫然。
如果是平常,面对苏奈的诘问,他一定会黯然的退远,但发情状态下,他忘记了退远这个选项。
可是他是个雏。
没有任何这方面知识的雏。
他不像其他雄性从小学习雌性的喜好性情。雌母离世后,他被迫辍学赚钱供养生病的父亲,所以对雌性,对发情的了解都非常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