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过守株待兔的故事吗？我也遇到过。有一次上山，遇到一只野鸡荒不择路，一下子冲进了一窝刺丛里，结果飞不起来，给我拣了。你们说运气不运气。”
    “”结果更有运气的，那不是野鸡，是飞龙，花尾飞龙。你知道飞龙吗？人们常说天上的龙肉地上的驴肉，这龙肉就是指的飞龙鸟儿，味道鲜美，母鸡汤和它比，都寡淡无味。”
    大概是回忆到了美味，楚今夏吸了吸口水：“奶奶，你能不能找人弄到飞龙鸟儿，你说爷爷嘴里没味，那吃这个肯定有味儿。”
    榛鸡俗称“飞龙”，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属于鸡形目，松鸡科鸟类，在全世界共有3种，即花尾榛鸡、斑尾榛鸡和披肩鸡。
    飞龙是曾受过封的一种专给皇帝进贡的山珍，世上罕见，其肉细嫩，味鲜美，早在14世纪就闻名于世。
    “飞龙汤”是徽菜的十大名菜系列之一。
    徽菜的没落，就因为一本菜谱，半部刑法。
    楚今夏决定了，趁现在能吃，她要先吃半部刑法再说。
    最好能弄几只放进空间来养，比养鸡更有性价比。
    “嘴还挺刁的，行，我让人帮着问问。”楚老太太很满意，自己家孙女儿不怕嘴挑，就怕不挑，这样才显得尊贵。
    楚向东也讨好地道：“你要喜欢吃，大哥给你弄，让你吃到厌。”
    楚今夏鄙视，“别说大话，你先弄来几只活的，咱们养着，我就相信你。”
    孙丽娘笑道，“就是，你今天就去找朋友问一问，我也去打听一下哪能弄到。”
    楚今夏对楚天一笑道：“爸爸，比起不靠谱的大哥，我还是更相信你的。”
    想到楚今夏那句，女儿过得怎么样得看爸爸，楚天下忍不住也笑了：“行，你等着吃就是了。”
    餐桌上气氛活泼极了,好像少了汪明月娇娇母女，也没什么区别。
    似乎没有人记得，还有四位楚家人在医院里呢？
    一一一一一
    年轻的血液一滴一滴注入衰老的身体，楚老爷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老爷子是慢性型一再生障碍性贫血。
    起病缓慢，以贫血为首起和主要表现，常以呼吸道为主，容易控制。若治疗得当，坚持不懈，不少患者可获得长期缓解以至痊愈，但也有部分患者迁延多年不愈，甚至病程长达数十年。
    此症，在国内，基本上都是需要长期输血。
    第一次，孙女儿献了500cc的血。
    医生都感慨：“太多了，以后每次200左右就行了，这一次先输300cc，剩下的二院的秦老那边也需要。”
    目前为止，只找到一位供血者，但那人只愿意接受一年一次献血，给再多的钱，也顶多答应八个月一次，再多就不愿意了，而且如果那人身体状况不好，也可能会随时拒绝输血。
    自己的孙女儿，也顶多半年一次。
    而他最好是三个月接受一次输血，所以最好还要再找一到二位供血者。
    但这个很难。
    楚老爷子立刻拒绝：“这个真不行，我孙女儿是为了我才献血的，她也不是能够长期供血的人，十八岁了，马上就要结婚生子，这一次献这么多，下一次就是一年后了。”
    这点血，他都不够用的。
    如果楚今夏是个好控制的棋子，他当然可以拿她的血做个顺水人情。
    又能得到秦家的人情，又能赚到不少钱，何乐而不为之。
    哪怕楚老爷子并不穷，也发现这个熊猫血的价格实在是太高了。
    但，明显地，楚今夏不好控制，随时可能翻脸，献血全看她心情。
    毕竟她连自己的亲生妈都不认，哥哥能踩断腿，妹妹能泼开水，你指望她对一个素未谋面的爷爷有什么感情吗？
    楚老爷子在没有亲眼见过楚今夏，没有判断她的性格前，是绝不可能将救命的血献出去的。
    医生点了点头，没有提醒这并不是一对一献血，楚今夏是收了医院钱的，医院可以提供给任何一个想输血的人。
    在此时，医生的地位并不高，他们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无一事。
    一一一一一
    “下一位。”
    身材高大，面容俊美的年轻男人大步走进来：“你好，张医生，我姓秦，我昨天和你通过电话的。”
    张志红对周围准备就诊的病人道：“你们出去一会儿。”
    秦元荐直接了当，“我需要b型阴性血，库里剩下的全给我。”
    张志红在心里咂舌，这才献血一天，离那么远，秦家人就知道了，拥有这种血还真的了不得，靠卖血就足够生活了吧。
    “是的，还有200cc。”
    “我们需要借调。”
    张志红摇头，“可是，病人已经预付了输血的钱，而且是由病人家属一对一提供的。”
    “血在库房里，应该给予最需要治疗的人，而不是被某些人通过手段提前预定。”
    张志红，“这个，我们真的做不了主。”
    “血的话，二百cc只需要四十块钱，我额外再付你一百块。”秦元荐眼神坚定，这血，他是非要不可。
    张志红眼神微动，“对不起，我知道你觉得这个价很高。如果是普通入库的血液，进价二十，输出四十没问题。但阴性血，想要一对一采购的话，市场价差不多要六十块，而且还要靠运气碰。”
    潜台词，你给的钱看起来不少，但你不了解市场行情，其实也顶多就比正常金额高一倍。
    张志红并不心动，一是她其实很有钱，只是不敢表现出来。二是这血库里的是o型血，拿去用之前一检查就能发现问题不对。
    那追责下来，她也麻烦。
    “哦，张医生在这个岗位上已经干了二十几年了吧，有些事情，我也有听闻……”
    秦元荐不动声色地扔出一叠子报告。
    张志红伸手拿过来，翻了几页，脸上的汗立刻滴了下来。
    张志红迅速思考，反应极快，“你要的这个血是真的不行，但我知道那里有你需要的血。”
    “哪？”
    “我的一个病人，我可以帮你申请到二百cc的o型阴性血，你家老爷子完全可以用。”张志红解释：“虽然ab是万能受血者，但o型比a型和b型更合用。”
    秦元荐考虑了一下，点头，“行，这钱先给你。血，我下周要。另外你和献血者商量一下，他要愿意献血，我们这边可以再提供合适的价格。”
    “好。”张志红将那叠子报告紧紧抓在手心。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她现在就想求楚今夏救命，如果她敢不配合，那么也别怪她翻脸了。
    张志红紧紧握着手里的报告：她现在，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