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的车厢里，萦绕着压抑的沉默。
    陈杰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不敢吭声。
    直到大g的车尾，逐渐消失在黑夜中，陈杰才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问后座里的男人。
    “顾总，我们要去哪里？”
    顾天佑缓缓地抬头，目光幽幽地看向后视镜里的陈杰，“你说呢？”
    陈杰紧张地咽了咽口唾沫，“回家？”
    顾天佑的眸子更冷了，“回你家？”
    “我家寒碜......顾总您去的话，估计会不适应。”
    “谁说要去你家？”顾天佑幽深的目光，犹如一把冰冷的刀，架在了陈杰脖子上。
    陈杰忍不住脖子一缩，他的脑子迅速地转了转。
    “沈小姐一定要回家的。”
    后视镜里，顾天佑缓缓地闭上了眼，车子里幽暗的灯光，照着他英俊的脸庞以及紧锁的眉头。
    将沈瑶送到了楼底下，皇甫浩看了看在下行的楼梯，“我送你上去吧。”
    沈瑶看着皇甫浩被淋湿的衬衫，点点头，“你去我家，换件干净的衬衫吧。”
    衣柜门被拉开，里面有好几件新的男士衬衫。
    当时急于从顾氏别墅里搬出来，许多衣服都是直接匆匆放进行李箱。
    等到了租的公寓时，发现有好几套男士西装、衬衫。
    这些都是沈瑶和顾天佑结婚时，给他买的。
    顾天佑一次也没穿过。
    沈瑶便把这些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个包里。
    搬到了这个公寓，这个包包就一直放在柜子里没被动过。
    她随便抽出一件黑色衬衫，走出房间，递给了皇甫浩。
    “没穿过，不介意吧。”
    皇甫浩眼里的光很亮，他匆忙接过，“不介意。”
    换好了衬衫，皇甫浩对着镜子，习惯性地去打领带。
    系领带后，他发现自己的红色领带和这件黑色衬衫不搭，又把领带扯了下来。
    卫生间门外，响起沈瑶的声音。
    “皇甫浩，出来喝点姜茶。”
    “好。”
    对着镜子好好地整理了一下发型，皇甫浩才拧开门，走了出去。
    沈瑶把一杯煮好的姜茶递给了他。
    皇甫浩说了声谢谢，喝了一杯之后，看到沈瑶也换了干净的衣服，是一件居家的长款天蓝色收腰裙子。
    她的头发吹得半干的搭在肩上，刚刚烫的波浪卷发，有几缕贴在她白皙的脸庞上。
    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煽动般，偶尔轻轻地颤了颤。
    “今天真的谢谢你。”沈瑶再次和皇甫浩道谢。
    皇甫浩说没关系。
    沈瑶本来要将他送到一楼，皇甫浩说外面还在下着小雨，很凉，不用再送。
    沈瑶也没有坚持，给他拿了一把大伞。
    老式公寓的停车场，缓缓停下了迈巴赫。
    陈杰看着一动不动的顾天佑，他鼓起勇气说：“顾总，您的衣服湿了，要不要上去换件干净的衣服？”
    顾天佑修长的手，摸了摸有些湿了的袖子，“的确湿了，上去换件衬衫。”
    听到敲门声时，沈瑶以为皇甫浩去而复返，回来拿他的外套，于是顺手拿起外套开了门。
    “我还在想有空了再给你送到你的家里.......”沈瑶拿着外套的手，在看到男人阴沉如水的脸时，慢慢地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