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我看你不是为陈氏保险服务的,是为田禹青服务的呀。
你不如改名叫田无踪吧。”
萧亦如听了陈无踪一通屁话,忍不住讥讽道。
陈无踪觉得自己无端被怼,有点火。
午间看王白昭吃瘪还幸灾乐祸,好吧,这回轮到自己身上了。
真不能怪王白昭发飙,萧亦如这张嘴太招人讨厌了。
陈无踪深吸一口气:
“我没有站在田小姐的立场做事。
实际上,田兴之死虽然还没查到,但我已经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田氏灵矿目前的所有人,是您。”
我自己都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个矿是我的,萧亦如无语地想着便问出了口:
“什么证据,你拿出来。
我都没有这样的证据。
你要是有,给我,我平白无故落一个灵石矿,我还要谢谢你呢。”
“这我当然不能展示在嫌疑人面前。万一把证据毁了……”
萧亦如翻了个白眼。
“那你找我聊什么呢?还专门等了我那么半天。
你直接按照流程,让田禹青跟你们索赔。
你打个报告,就说你确认是我盗宝,你们陈氏保险先赔付给田禹青再找我追偿呗。”
陈无踪真是受不了萧亦如这个混不吝的做派,耐着性子说:
“我们不想走到这一步,于大家声誉都不好。
我是建议,您私下把灵石赔我。
我代表我们陈氏保险收了之后,再直接赔给田禹青。
这样大家都不声张,我可以做主给您抹个零头。”
“笑话!”萧亦如直接拍案而起。
“如果你们没有找到确凿的责任人,陈氏保险是要全部赔付的。
除非你们不要自己的声誉了。
这个灵石矿虽然不至于让陈氏保险破产,但足以让它伤筋动骨。
该担心的是你们不是我。
而完不成这个工作,需要担心的更是你陈无踪自己。
而如果按你的建议,陈氏保险和田禹青都得偿所愿了,你甚至可以在中间吃个回扣。
就我一个人吃亏,你觉得我是脑子进水了吗?我不可能干啊!”
“不不不。”陈无踪急忙摆摆手。
“我哪敢小看您啊。
我的意思是,您别只看表面。
等我们赔给田禹青之后,她手上获赔的灵石就没有保险了呀。
那么,再被其他人抢的话也和我们陈氏保险没关系。”
萧亦如一挑眉:
“你在暗示我,等你们赔完给她之后,我可以再去抢她的?”
“我可什么都没说哟。”陈无踪微笑道。
萧亦如搓了搓大拇指。
“如果你认定了是我干的,灵石就在我手上,干嘛不干脆找人围我,严刑逼供,问出灵石的下落呢?
为什么还要这么迂回地来找我?”
陈无踪讪笑道:“这不是刚刚得知,您和凤原半神关系密切。
他那海底堡垒的精神体还是您抓的嘛。
这个水平我陈无踪是望尘莫及的,要想抓您肯定要上报请示寻求更多的支援。
但是说实话,我也不愿意起冲突。
我们陈氏保险的本家,和凤原半神也是有些渊源的。
咱们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呀。
其实您看,咱们不用非得打这一架,损兵折将的。
您避免了一场冲突和牢狱之灾,我也收获了顺利的工作进度。
算是您沾了凤原半神的光,我也是沾了凤原半神的光。
我以为咱们可以互相体谅对不对?何乐而不为呢?”
萧亦如冷笑一声,对陈无踪这种试图抹灭自己功劳,转移成全是靠别人的言论非常反感。
她直接点破陈无踪讳莫如深的措辞:
“陈无踪,你含糊其辞地抬高自己、贬低我的手段太拙劣了。
拙劣到让人听不下去的地步。”
陈无踪觉得自己说得没有一点问题啊,这萧亦如为何这么生气。
看他一脸茫然,萧亦如冷冷地说:
“你是觉得自己干不过我,要抓我就只能找总部加派人手。
但是这样一来,你要背上一个办事不利的名声。
事办成了,功劳也是你那些其他同僚的,而不是你的。
这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保险调查理赔工作,你一个人搞不定,排名第一的首席就要被撸下来了。”
陈无踪闻言,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似是而非的pua最是恶心人,萧亦如哪里会如他的意:
“陈公子,如果说这个事情真的有人是沾了谁的光,那可能真的是你沾了凤原半神的光了。”
萧亦如往陈无踪的方向一步一步走来。
“要不是你误以为,我有加入凤原半神剿灭精神体的事件,而为此对我增加了评价度。
可能你就直接对我发难了。
然后,就被我就地格杀了呀!
我已经给你留了余地了,你才是应该好好感谢凤原半神的那个人哦。”
“你!早就听说萧大小姐嘴巴不饶人,今天真是见识到了。
论虚张声势谁又敌得过您?
我可不是王白昭那个软蛋,出外查案这么多年,多少牛鬼蛇神我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就算今天您有这城主府的结界防御,我也不惧你。
我看你也别只是嘴上说说,下场试试啊!”
陈无踪上次看王白昭不敢惹城主府的结界力量,本就对鉴断司起了轻视之心,如今被激将,生出了要拼一下试试的怒火。
萧亦如瞬间逼近陈无踪,她脸上狠厉,脖子青筋爆起,“你想试试么?”
陈无踪自认为也是绝顶高手,身侧更是伴有诸多高手,竟然被萧亦如杀到如此近身的距离。
近到都看不清五官。
陈无踪背上冒起冷汗,他握住剑柄,嘴上犹自镇定道:“试试啊......”
话还未完全吐出,他的喉咙仿佛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声音戛然而止。
萧亦如握着匕首横切,一招「一刀两断」爆掉他脖子上的全部防御法宝后,切断了他的气管。
匕首深深地嵌入肉里,与颈椎的骨头摩擦,发出吓人的刺耳吱吱响。
萧亦如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灿烂而瘆人。
她轻声说道:
“你看,我一直说,给你留了余地,这是最后一次余地哦。”
鲜红的血从陈无踪的脖子处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生死关头,陈无踪的求生欲望被激发到了极致,他无声地张开嘴做着口型,用鼻音和手势不断求饶。
萧亦如收回匕首,并停止对周围陈无踪手下的硬控术。
看着他们手忙脚乱地施展水系治疗术,试图挽救陈无踪的性命,萧亦如慢慢悠悠围着他们转了一圈。
端详他们的惊恐、胆寒和慌乱,然后萧亦如轻轻地笑出了声。
还好自己队伍里有水系圣手,一番救治,陈无踪终于可以说话。
他脸色苍白,声音颤抖: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感谢萧大小姐手下留情。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噢?说来听听。”萧亦如微笑道。
陈无踪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只剩下对萧亦如的畏惧,他不再藏私,直接说道:
“苦主死亡,没有受益人。就不用理赔了,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