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体面啊,倒是我狭隘了,萧亦如感到佩服。
她匆匆回房,推门一看。
果然是宾主尽欢的样子。
看到她进来,二人同时站了起来。
萧亦如走过去,揽着周森的腰。
他腰细身软,欲拒还迎的做派。
萧亦如心中一荡。
身子比脑子快,上前靠近,亲了一口。
周森尴尬地推了推她,给了一记眼刀。
“世子在呢。”
萧亦如转过头,看向苏振天。
他面容含笑,手却藏在袖子里。
萧亦如随口问:
“你们在聊什么呢?”
苏振天朴质地嗓音响起:
“周森说也要参加今年的综合排位赛。
我们在聊这次都会碰到哪些对手。
有什么对策之类的。”
周森点点头:
“是的,我们正聊呢。
世子太厉害了,真是叹为观止。
他有完善的情报网。
收集了一些有名的对手的资料。
还下了苦功研究,训练对战技巧。”
“真厉害,给你鼓掌。”萧亦如举手海豹般鼓起掌来。
苏振天看她事不关己的样子:
“亦如,你这次不参加吗?”
萧亦如臭不要脸地吹牛逼:
“我去了就没其他人什么事了。
给大家点冒头的机会吧。”
周森无奈地看着她:
“就喜欢吹牛。”
萧亦如也不反驳,只牵起他的双手:
“说正事。
我要出一趟城。
短时间内都回不来。”
“我也去!”周森急急地回应。
萧亦如的眼里都是坚定:
“嗯。
你肯定要去的。
就是来跟你说,可能得委屈一下你。”
“什么?”周森有点慌。
萧亦如没发现他的慌张,还在一本正经地说:
“后天我就迎你过门。
就是得委屈你,当个偏房。
行程太仓促,我必须马上走,又想把你带上。
所以婚仪制备来不及,宾客就简单请请,整个流程也从简。
但是轿子还是八抬的,聘礼绝不会少,礼单给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加的不?”
“没关系,我都可以。”
周森悬着的心落了地,喜滋滋地接过单子,开始看起来。
苏振天探了探头,也看起这份礼单来。
他的眼睛越睁越大,控制不住地抬手挡住了嘴。
这也太多了。
就算是自己娶正妻,都未必舍得给这么多礼金。
萧家不就是继承人纳个偏房吗?
想想如果是父亲给自己纳个侧室,有可能给这么多聘礼吗?
绝无可能!
就算是自己心中喜爱非常的萧亦如,如果她同意嫁给自己,也都不至于给这么多吧。
萧家这么富吗?
这些年征战,萧冉攻城略地,肯定没少拿。
缴获的财富,上报多少,留下多少,都是自己定的。
也没人监军,父亲也不敢派,怕离心。
怪不得父亲一直想亲上加亲。
怪不得父亲隐隐忌惮。
不只是萧冉的实力惊人、萧亦如的惊才绝艳。
萧家的底蕴也不浅。
如今他们父女俩二人横空出世。
新的格局已初现。
如果我是父亲,都没法不忌惮。
苏振天神情复杂地看向萧亦如。
心里五味杂陈。
果然,如果萧亦如能嫁给自己,就是最完美的了。
他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时宜。
最后还是咽下了话头。
萧亦如转头迎向他的目光:
“表兄,之前就想找你。想和你聊聊无边密林的事。”
苏振天闻言,生理性地一哆嗦。
他都被吓出癔症了,实在是后怕。
“那个鬼地方,就不是人能待的。
你不会也想进去吧?”
萧亦如看他的怂样有点好笑:
“是的,我必须去一趟。
本来是想马上就去。
但是刚刚和舅父聊过。
你也知道,我得先远走一阵,再回来。”
苏振天打了一哆嗦,咬咬牙:
“若你非要去,我舍命陪君子,再走一遭。”
“感谢!表兄真义气!”
“即使不马上走,正好我也得回一趟京。
如果你不着急,等我回来,我给你当向导。”
“不着急。到时候我们通讯符联系。”
“那我就先走了。新婚快乐!”苏振天憨憨地笑着。
“谢谢。到时候见。”萧亦如冲他摆摆手。
苏振天低头致意,转身走了。
周森还有点奇怪:
“我还以为他没什么架子呢。
现在看来,都没跟我打个招呼就走,真是眼睛长在天上了。”
萧亦如忍俊不禁:
“你这神经够大条的。也挺好。”
“啊?什么意思?”周森莫名其妙。
萧亦如摇摇头:
“没什么意思。礼单看得怎么样?要加点什么合适?”
周森一拍大腿:
“哎哟,说起这个礼单,你也太夸张了。
还加?完全不用加。
你给那么多干嘛?”
萧亦如很开心,心里软软的:
“给你排场啊。让你家里高兴,让他们无话可说。”
周森努着嘴:
“问题是,这是给我爹的,又不是给我的。”
萧亦如解释道:
“是啊,所以很多好东西,我都没放进去。
你爹也用不着。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寻来。”
“你想着我,陪着我,就很好了。”周森笑眯眯地说。
“后天咱们大婚。
次日我俩就启程出城。
需要待至少一个月。
路程不短,你先回去准备准备行装吧。”
“嗯,那咱们后天见。”
萧亦如犹豫地叫住他:
“等等,野外危机重重,极寒刺骨,稍有不慎就会丢掉小命。
而城中安全,你想在城中等我回来吗?”
“不想。
咱们又不是第一次一起出去游历、探险。
怎么地,睡过了,我就成了一个脆弱的存在了?”
萧亦如嘴角上扬:
“好。我就是问问。
你要是拒绝,我也是想给你偷偷带走的。”
“神经!”周森笑骂一句,扬扬手转身走了。
萧亦如坐回床边,思考片刻,久违地给母亲发了一封通讯符。
她并不知道苏嘉语那边的情况。
也知晓自己身边,和母亲身边,定然有苏家主的人。
是以传讯时用词很是克制。
恨不得母亲能当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懂得自己暗藏的机锋。
【母亲,
一切可安好?
女儿不孝,又闯祸了。
舅父给我出招,让我出城避风头。
若真如此,城中事务无人主持,母亲可能归家守城?
急,盼复。
女儿 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