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绑匪不会给他们太多时间。
顾砚之和石强带领一队护卫,快马加鞭地出发前往紫琼城的钱庄。
一路上,寒风凛冽,顾砚之紧绷的脸上透着深深的焦虑和愤怒。
他心中默默祈祷林穗瑾能够坚持住,等到他救她回来。
与顾砚之匆忙筹集银两的紧张氛围截然不同的是,林敏才回到家中后,悄然走向了梁晓芸的院子。
屋内的气氛似乎比往日更加轻松,梁晓芸正坐在床边,一脸得意。
“主君,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吗?”梁晓芸已经得了消息,甚至还有意外之喜。
林敏才脸上浮现出一抹轻松的笑意,低声笑道:“世子现在已经去了紫琼城,筹措赎金。绑架一事进展得非常顺利,他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梁晓芸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随即笑道:“看来这一次,我们真的成功了。顾世子如此紧张穗瑾,等这件事情一结束,他与穗瑾的关系必然会更加稳固。届时,不论是林家还是其他势力,都不敢再轻视我们大房。”
她顿了顿,语气中满是算计:“只要世子和穗瑾在一起,到时候我们的儿子出生,就有了依仗。”
林敏才微微点头,脸上充满了满足感。
“是啊,到时候,不论是谁都不会再敢轻举妄动,林家大房将再次屹立不倒。”
两人心中洋洋得意,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自从得知林穗瑾被绑架的消息后,老夫人的心里就始终悬着一块大石头。
老夫人望向窗外,眼神中透出一丝深思。
她心中有太多疑问,但更多的是对孙女安危的担忧。
她转身对身旁的嬷嬷说道:“去,把敏才叫来,我有话问他。”
不一会儿,林敏才被请到了老夫人面前。
他一进门,老夫人就敏锐地察觉到他脸上丝毫没有紧张的神情,反倒是十分愉悦。
林敏才恭敬地行礼,轻声道:“母亲,您找我有什么事?”
老夫人打量着他,语气平静但带着一丝探究:“穗瑾被绑架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你这做父亲的,不但不着急,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敏才愣了一下,随即掩饰性地笑了笑。
“母亲,您放心,顾世子已经在全权负责搜寻穗瑾的事情,我相信他一定能把她安全带回来。再者,绑匪的要求也明确,只要钱到位,穗瑾就不会有事。”
老夫人眉头微蹙,心中猜测林敏才或许早已知道谁是幕后黑手,否则他不会如此镇定。
她并不打算揭穿他,而是顺着他的说法追问:“敏才,你若知道什么内情,可别藏着掖着。穗瑾现在是你大房唯一的女儿,她不能出任何意外。”
林敏才摆出一副安抚的姿态:“母亲,您多虑了。穗瑾一定会没事的,我心里有数。”
老夫人眼神锐利,沉默片刻,转而对嬷嬷说道:“把银票拿来。”
嬷嬷小心翼翼地将一沓银票递到林敏才手中,解释道:“这是一万两银票,是老夫人托二老夫人借来的。二老夫人也是念着家族情分,才同意借这笔钱。”
二老夫人平日里精明谨慎,能出手相助,这倒让他有些惊讶。
林敏才离开老夫人的院子,银票揣在袖中,内心略显复杂。
老夫人已经有所怀疑,但她毕竟是为了林穗瑾好,所以才会不惜向二老夫人借钱。
不过老夫人的那一番话倒也提醒了他——他若是表现得过于轻松,反倒引人怀疑。
如今顾砚之已在全权处理林穗瑾的救援,他不需要再操心实际的绑架问题,但为了不露破绽,他必须继续“演戏”。
回到自己的院子后,林敏才整理了一下情绪,眼神一冷,心中迅速形成了一个计划。
他决定借着老夫人提及的借钱一事,去二房、四房、六房借银,表现出他这个做父亲的焦急、无奈。
林敏才来到二房,长叹一口气,便开始哭诉:“我今日来,实在是心急如焚啊!穗瑾被绑,绑匪索要巨额赎金。母亲那里已经借了银子,但还不够,我想着二房人丁兴旺,也许能帮我一把。”
二夫人听罢,面色一变,嘴上却客气地说道:“大哥说笑了,二房虽有家产,但银两紧俏,哪还有多余的闲钱借出去。况且,如今绑匪可恶,若我们多凑些银两,岂不是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
林敏才装作叹息一声,脸色愈发苦闷:“是啊,我也明白绑匪的心思可恶,但女儿的命更重要。”
二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连忙推辞道:“大哥,实在抱歉,我也无能为力,二房的日子也不宽裕,恐怕帮不上忙。”
林敏才见状,知道继续纠缠也无益,便顺势离开,心里冷笑:“果然不出所料,二房怎么可能轻易借钱。”
接着,林敏才来到了四房和六房,用的也都是同样一套说辞。
说着说着,他自己都相信了,眼角竟挤出了几滴泪水来。
但这并没有打动四房和六房,要他们闹事行,想要从他们口袋里面拿银子,那是难于上天的事情。
忙活了一个晌午,林敏才一分钱都没有借到。
与此同时,一个偏僻的小宅院里。
林穗瑾坐在窗边,窗外的风轻轻拂过树梢,带来几缕清凉。
院子四周依旧静谧,只有偶尔的鸟鸣声打破沉寂。
她轻轻叹了口气,虽然被困在这里,但她并不感到特别害怕——毕竟从这些黑衣人的态度来看,似乎没有立即伤害她的意思。
“这里的日子倒是清闲,”林穗瑾自言自语道,目光扫过四周。
小院很简陋,但并不算破败。
她被告知不能离开院子,但在院内却行动自如。
更奇怪的是,送来的餐食丰盛,甚至比她在家时还要精致。
她站起身,随意踱步至院中,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守在门口的几个黑衣人身上。
他们一直保持着沉默,动作机械,几乎不与她对话。
林穗瑾心生疑惑:“这些人究竟是谁派来的?为何如此规矩?”
她决定试探便一下,朝着其中一个看上去最沉默的黑衣人走去,露出一副无辜又好奇的神情。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我被抓了这么久,你们总该告诉我一些吧?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她故意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名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