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金鹰列车停在了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虽然贯通西伯利亚的亚欧第一大陆桥在沿途各个地方都设置了一些站台,但一般情况下它们也只是起到接人上车的作用,在偏僻严寒的西伯利亚地区,大部分人都不会下车的,除非他们来这里有要事,否则他们宁愿一直待在车上。
而作为世界上最奢华的八大列车之一,金鹰列车的乘客们就更不用说了,从繁华的西部来的娇生惯养的老爷夫人们,又怎么可能愿意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停下脚步呢?
但今天事情却出现了意外,一共五名乘客选择了下车,而且还是皇家套房中的贵客。
列车员还以为是自己这些人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冒犯了客人,在收到消息后专门跑了过来,小心的询问起了几名客人下车的原因。
“yвaжaemыe гoctn, he moглn 6ы вы o6ъrchntь пpnчnhы, пo kotopыm вы pewnлn выntn? y hac ectь чto - to, чto te6r he yctpanвaet? haдeюcь, вы ham pacckaжete.”
苏然摇了摇头,看向了零,零立刻走上前去,跟对方说起了俄语进行交流。
然后,那名斯拉夫的年轻女人点了点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你怎么跟她说的?”苏然问。
“我说你忽然改变了主意,要带你的女朋友去北方看鲸鱼和海豹。”零淡淡的说着。
苏然一愣,“听上去还挺不错的,但感觉有些神经病。”
“我觉得在别人眼里,你这种行为很正常。”
“重点不是行为啊!是人,我一个男的带了四个女孩儿,再用这个理由感觉有些扯淡了。”苏然有些哭笑不得。
零眨了眨眼睛,非常淡定的说,“没事儿,他们其实都知道你是个渣男的。”
苏然:“……”
换好衣服的三女从套房中走了出来,她们提着行李箱,穿着暖和的羊绒大衣,戴着厚实的熊皮帽,脚下踩着一双雪地靴,保暖手套和围巾自然也是不能少的。
“我们准备好了!”麻衣小姐面露笑容,“可惜我们要去的地方太冷了,这些衣服都把我的好身材遮住了。”
说着,她娇媚的剜了苏然一眼,摸了摸自己藏在大衣和保暖长裤下的大长腿,一脸的可惜之色,“我有点担心腿冻坏了呢,要是我觉得冷了的话,你得帮帮我哦~”
苏然无奈的笑了笑,麻衣小姐一如既往的进攻性满满啊。
恩曦则是一脸的心痛之色,“我这边也已经安排好了,啧,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耽误多久,已经让他们按兵不动了,免得亏了钱。”
夏弥狡黠一笑,“现在就算去北冰洋也有信号的,你不用担心。”
苏恩曦恶狠狠的瞪了这头母龙一眼,并没有说话,用你说啊!就你聪明是吧?凭什么长腿能和苏然腻歪,你们能四处撒欢,我却还要工作啊?老娘又不是没人疼,没人爱的,我不管,这次我也要度几天假才行。
嗯?这个宅女是在瞪我?
夏弥整个人都不好了,你有没有搞错啊?你一个没什么战斗力的死宅女一直都是这么勇敢的吗?你不知道我是龙王吗?
但看到一旁笑吟吟的苏然后,她又只能忍气吞声的眨了眨眼睛,憋屈的转过了头去。可恶,有男人撑腰了不起啊!?
“走吧!”
苏然一声令下,主动接过了麻衣和恩曦手中的行李箱,一行几人迈出车门踏上了站台,然后消失在了凛冽的寒风中。
列车员来到了员工休息室,向列车长汇报了自己得到的答案,身材高大的列车长听完汇报后点了点头,“辛苦你了,娜塔莉娅,确定他们已经下车了对吗?”
“确定了”列车员微笑着点了点头。
“很好,年轻人有激情就是好啊!我以前也一直想去那里来着,可惜直到现在也没能去成。”
列车长有些羡慕的叹了口气,“回去工作吧!我们马上要继续出发了。”
列车员转身离去,列车长摸出了自己的手机,给那边的人发起了消息,很快,他也收到了一个消息,他的账户已经进账了十万美元。
“真他妈富裕啊!”列车长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个消息就值十万美元,也不知道这伙人有什么特别的,不过,这好像也和自己没关系了。
“祝你自求多福吧!华夏小哥。”
某地,一位穿着打扮考究,形体英挺,面容俊美的金发男人正坐在冰湖边钓着鱼,他的目标是山鳕鱼,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消遣项目,他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的鱼线,对于后方的来人似乎毫无所察。
“他已经下车了!”黑衣男人走到距离对方还有两米的距离后停了下来,神色平淡的汇报着自己得到的最新消息。“按照他们的速度,最多十二天后将赶到黑天鹅港。”
金发男人头也不回的点了点头,“耶梦加得呢?也和他在一起吗?”
“是”
“哎,我在这里钓鱼,结果有人却想把我们当鱼钓,真是个不可爱的年轻人啊,本来我还挺想邀请他来做客的。”
自己往西伯利亚跑也就算了,竟然还带上了耶梦加得,这跟带着保险柜在街上晃荡有什么区别?目的也太明显了吧?就差把‘快来抢’写在脑门上了。
“先生,我们要怎么办?继续视若无睹吗?”黑衣男人语气依旧平淡。
“他查不到什么东西的,那个地方早就被夷为平地了,连那具尸体也已经被人带走了,他除了找到一些细枝末节的线索外根本不会有其他收获的。”
黑衣男人依旧沉默,显然,他不想继续纵容对方了。
金发男人叹了口气,语气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奥丁就希望我们双方能直接碰上呢,这件事他少不得在暗处推波助澜,我们难道要再次如了他的意吗?”
“何况能被陛下看重,被奥丁忌惮的又怎么会是泛泛之辈呢?格拉巴克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既然他已经拒绝了我们的邀请,那就算了吧!眼下我们还是继续保持原样,隐藏在水面之下的好。”
“所以就让格拉巴克白死了吗?”黑衣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他只是暂时沉睡罢了,陛下归来之时他必将苏醒,这又有什么好愤怒的呢?”
“你变了”黑衣男人轻蔑的瞥了他一眼,“自从你在那一战受伤后就不再那么锐利了,就好像已经老迈的挥不动爪牙的野兽一样。”
“是你的得失心太重了!”
沉默了许久后,金发男人幽幽道,“按照计划我们本来就不需要露面的,我们是陛下意志的延伸,在祂沉睡之时,我们也当沉默着观察这个世界,只需要默默的积蓄力量,等待陛下再度君临世间即可。”
“可惜计划出了一些小纰漏,让我们不得不站出来,不过现在一切也都还在控制之中,知晓我们存在的人依旧很少。”
“还有!”金发男人转过身来,一双金子般的黄金瞳冷冷的瞪向了黑衣男人,一股浩荡的威压瞬间碾了过来,将黑衣男人瞬间逼退,“用野兽这种词汇来侮辱自己的老师,是不是太过分了?”
黑衣男人连退了两步才停下来,“我很抱歉。”
“格因,你是我们中最年轻的,我毫不怀疑你对陛下的忠诚,但你要明白,凡事不能操之过急,一万年都等了,我们又何必在乎最后的一年呢?”
“不管是那位也好,四大君主也好,都是无法摆脱陛下的意志的,陛下虽然沉睡,但祂的意志依旧支配着这个世界的轨迹。”
金发男人顿了顿,敛去了黄金瞳,重新变成了灰褐色的样子,“就让他们享受最后的安宁时光吧!反正……”
手中的鱼竿忽然剧烈的抖动了起来,金发男人哈哈大笑,“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他并不急于收杆,也没有任何都动作,就这么握着鱼竿,欣赏着鱼儿的挣扎,脸上始终带着愉悦的笑容。
不知道陛下到底是怎么看奥丁他们的,反正,就他个人而言是挺喜欢看他们那滑稽的表演的,自以为能反抗命运,但实际上不管他们挣扎多少次,搞出来多少问题,最终都是一样的结局,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他都不明白这些家伙的挣扎有什么意义?
格因沉默片刻后选择转身离去,他知道自己是无法说服老师的,但金发男人却再次叫住了他,声音冷冽,没有丝毫的温度,“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了。”
格因脚步一顿,知道自己私下的小动作被看穿了,这世上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瞒过自己的老师,那是一双非常神奇的黄金瞳,他也从未想过要瞒住自己的老师。
“苏然那边,真的不需要动手吗?他带着陛下的印记,而且具有斩杀初代种的实力,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可能比奥丁还要危险。”
金发男人沉默着摇了摇头,“我当然知道他很危险了,我的言灵·先知哪怕释放到了极致也完全看不到他的命运线,他就像是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猴子一样,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就凭这一点就已经非常可怕了。”
格因沉默着,不太理解自己老师的想法,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出手呢?
“因为我顾虑太多了,我当年受的伤依旧没有完全康复,奥丁和那一位也依旧躲在暗处窥伺着,时间越来越近,如今距离成功也只有一步之遥,我不能轻易冒险。”
“就怕你养虎为患……”
“老虎又有什么可怕的呢?”金发男人轻蔑的笑了,言语中满是嘲讽之意,“只要有所牵绊,再强大的生物也是不堪一击的,因为他们还有人性啊!”
而且……那家伙搞不好是陛下安排的什么东西,无数的命运线中,只有他被陛下关注了,自己对他其实也挺感兴趣的,是使徒、躯壳、祭品还是亲自选择的敌人呢?
“人性吗?”格因喃喃的重复了一句,“这种脆弱的东西……”
“好了,赶紧滚吧!”
金发男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就像自己是在赶一只烦人的苍蝇一样,他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鱼竿上,之前上钩的鱼此刻也已经折腾累了,再也没有丝毫的力气,只能一点一点的被男人拉了过去,迎接它的是早已注定的命运。
“记得把首尾收拾的干净点儿,这一次,就当是我们给他打个招呼了,也算是对于格拉巴克的死表了个态吧!但下一次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再擅自行动了。”
“您放心,我会的。”格因对着自己的老师恭敬的行了一礼。
金发男人摇了摇头,看着被自己拖出水中后,依旧不肯认命的剧烈挣扎着鳕鱼,不耐烦的伸出手一把将其捏爆,血液也随之喷溅出来,落在雪地上开出了一朵鲜艳的花。
“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