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源稚生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他已经知道苏然的言灵是什么了,那是一个非常bug但又很鸡肋的言灵——戒律,但是,它bug的有些过了吧?戒律不是只能压制比自己低血统的吗?
自己是最弱的皇,但那也是皇啊!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苏然的戒律给压制了?
血统比皇还高的混血种?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不会是纯血龙类吧?次代种还是……初代种?
源稚生惊疑不定的看着苏然,苏然迈步走进雨中,依旧带着那淡淡的笑,“怎么?你很意外?”
“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白王血裔中的皇,却会被一个区区a级混血种的言灵压制?”
源稚生迟疑了一瞬,很快又摇了摇头,“大概率是你的炼金术吧?”
苏然嗤笑一声,“没那么复杂,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单纯的因为我的血统比你高罢了。”
“白王血裔的皇啊?血统超过临界血限的超级混血种?这么看来也不过如此嘛~你生而高贵,但却不知血统这东西,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你,真的不是龙类?”
苏然走到他的面前,赤金色的双眸盯着源稚生的双眼,眼中的戏谑毫不遮掩,“你觉得昂热校长会把一只龙类当成自己的王牌专员吗?”
源稚生再度沉默了,不得不承认苏然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昂热和弗拉梅尔都不是那种昏聩的老人,苏然身上的秘密肯定早就被他们发现了,但苏然却依旧没有任何事情,这就说明他确实不是龙类,而且,对于他身上的秘密,他们应该也是知道的。
所以,这家伙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血统超过了皇的混血种,吗?
“你还真是一个怪物啊。”源稚生幽幽的说,“我现在相信,那些龙王真的是你带人杀掉的了,新时代的最强屠龙者,果然不简单啊。”
苏然不满的撇了撇嘴,“你们东瀛人都是这样,虚伪又固执,明明要和我打个你死我活还要摆出一副非常佩服的样子,明明一早就告诉你了,却还是这么固执己见。几千年了,你们还是这副样子,也该给你们上上课了。”
“皇?校长当年揍过,现在,我也想试试!”
一拳挥出,源稚生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又被一拳轰到了面门之上,那是一股远超过他的浩然巨力,速度和力量都远超过他的一记右勾拳,将源稚生再度打的踉跄不已。
他怒火中烧,本能挥拳回击,苏然侧身躲过,一个膝顶撞在了源稚生的腹部上,然后一巴掌重重的抽到了源稚生的脸上。
“啪”
巴掌声清脆动听,甚至压过了雨声,面对这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的一击,源稚生直接愣在了原地,只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就跟被火烧了一样。
“大家长!”
樱冲向了两人,但麻衣立刻挡在了她的面前,两人在雨幕中迅速的进行拆招,横击、反掌、虚步探爪、锁喉、踢腿……最后以麻衣锁住了樱的双手,一脚踹在了樱的小腿上暂时限制了她的动作,结束了交锋。
“乖,别闹~男人的事情要由他们自己去解决,作为他们的女人,这点眼力见还是要有的。”
麻衣言笑晏晏,语气虽然温和却蕴含了一股强大的自信。
樱冷冷的瞪着她,一个头槌就砸了过去,势要突破这个女人的封锁,赶到源稚生的身边去。
麻衣松开了手,优雅的后跳,轻松的避开了这一击。
两人拉开了距离,继续雨中对峙着,雨水打湿了她们身上的衣物,姣好的身材曲线也在此刻显露无疑,雨中的美女自带一股异样的凌乱美感。
不过,现在压根没什么人关注她们,下雨的深夜里没有什么行人,所有人都已经躲进了温暖的家中,后街上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那辆老式屋台车的小店中,散发着温暖的暖黄色灯光。
樱井小暮拉开了帘子,让视野也变得开阔了起来,屋内的众人此刻将外面四人交战的场景尽收眼底。
绘梨衣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打成两团的四人,疑惑的看向了苏恩曦,“薯片姐姐,大怪兽和哥哥怎么打起来了?”
薯片姐姐?是指自己吗?正在吃瓜看戏的苏恩曦听到这个称呼后不由得愣了一下,见绘梨衣确实在盯着自己后,犹豫了一下解释道,“他们在交流感情,这是男人之间交流感情的独特方式。”
“那樱和麻衣姐姐为什么?”
“咳咳,她们都是忍者嘛,这是在进行忍术的切磋。”
绘梨衣眨了眨眼睛,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们好像打的挺认真的啊!
源稚生直接激活了龙骨状态,随着一阵噼里啪啦都声音响起,他身上那些伪装成普通骨骼的细密龙骨在顷刻间就解除了封印,龙骨状态下源稚生的实力也更上一层,速度和力量也都上了一个新的台阶,狂暴的人形巨龙登场,妄图以强悍的体魄挽回局势。
苏然却依旧应付自如,源稚生的每一次攻击都被苏然提前打断,他挥拳直攻苏然面门,苏然就击打他的手肘,他踢腿,苏然就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上,源稚生向前逼近,苏然直接一个肘击加铁山靠将他再度退。
在开启了龙骨状态后,竟然依旧被压制,源稚生无奈只能选择拔刀,藏在风衣下的蜘蛛切出窍,刀光凌冽逼向了苏然,斩断雨幕,同时又划破了空气。
苏然笑着跃后,同时抽走了源稚生腰间的另一把童子切,两把同样凌冽的刀在雨中碰撞到了一起,密集的雨滴撞上了两把刀的刀刃,瞬息之间便被切成了两半,然后又在两把刀的碰撞中被剧烈的震荡震成了透明的粉末。
刀光与雨水交相辉映,黄金瞳也熠熠生辉,两人在雨幕一边极速狂奔一边中疯狂的对砍,刀相撞,拳相碰。
源稚生越打越心惊,完全没有想到苏然竟然这么变态,血统比自己高,言灵完全克制自己,肉体力量甚至也超过了龙骨状态的自己,现在连自己的古刀术都完全奈何不了他,甚至自己一直被他牢牢的压制着。
最让他惊讶的是,这家伙绝对还没出全力,甚至都可能没有认真,脸不红也就算了,连大气都不带喘的,这家伙……
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
另一边麻衣和樱的交手也占据了上风,作为一直在生死边缘磨砺自身的麻衣,在战斗经验和战斗技巧方面都要胜过樱不少,虽然不至于彻底压制,但也让樱只能疲于招架,根本无法脱身。
源稚女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看着自己的哥哥被苏然压制,他有好几次都想冲出去帮忙了,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并没有去帮哥哥,和他站在一起的资格,还不到时候啊!
而且,他想看看另一个人的态度。
上杉越此刻也怔住了,他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脸上全是凝固的不敢置信的表情。
事到如今他也反应过来了,今晚自昂热之后来到这里的,就没有一个是普通人,全他妈都是混血种啊!
最先登场的四人都是混血种,而且代表的就是卡塞尔学院,难怪自己看那个小子不爽,妈的,原来是和昂热有关啊!还他妈是卡塞尔学院的王牌,和昂热这个老混蛋一样讨人厌。
后面来的两个又都是猛鬼众的人,都是鬼,最后来的两个又是蛇岐八家的人……
自己这个小店还真他妈热闹啊!何德何能能聚集这么多混血种啊?
不过,上杉越现在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皇!
源稚生是皇,这件事情他早就从昂热那里知道了,不过他压根就没信,因为他很确定,自己就是蛇岐八家最后的皇了,自己已经决定将皇血从自己这里断绝了,所以,怎么可能又冒出来一个新的皇呢?这不纯属扯淡吗?
当时他还吐槽过,蛇岐八家的后辈越来越不像话了,纯属瞎胡搞,可不是随便过继了几个孩子去继承了内三家姓氏,就能自称为皇的,皇这种东西,从来都只看血统!
所以,上杉越压根就没把源稚生这些伪皇当一回事儿,假冒的混蛋和自己有一毛钱关系吗?
但当他看到源稚生竟然开启了龙骨状态后,他顿时就不淡定了,这他妈的可不是什么普通混血种能有的东西,这是只有极少部分血统纯度超高的混血种才能拥有的,与龙类类似的骨骼构造。与正常人不同,每一条龙骨是由上千条骨骼构成的,当它们合拢进入战斗状态将会爆发出恐怖的力量和逆天的动作,借此可以完成正常人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一系列操作,这是需要极高的龙族血统才能拥有的东西。
而且这东西是天生的,血统要高到拥有龙骨的话,也就意味着必然要跨越血统界限,而在跨过了血统界限后依旧没有堕落为鬼的,据上杉越所知只有两种可能:暴血和皇!
而暴血是不可能拥有龙骨状态的,那也就是说,源稚生这样的情况,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皇!
妈的!这家伙不是冒牌货啊?虽然感觉弱了很多,但他还真是皇啊?真是日了狗了,这家伙是哪儿冒出来的啊?
皇只会出现在内三家的后裔中,这一点是造不了假的,但自己不是内三家最后一个后裔吗?
蛇岐八家是不可能允许珍贵的皇血外流的,压根就不可能有有流落在外的内三家后裔,就算不是皇也可以做种马啊!可在当年就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所以,上杉越很确定,自己就是最后一个内三家的后代,最后的一位皇。
那这个冒出来的新皇,呃,还有他的鬼弟弟,又是从哪儿来的?该不会是自己……
上杉越舔了舔嘴唇,在脑海中仔细回忆起了这些年来,和自己有过浪漫夜晚的女人们的面貌,由衣?不对,时间对不上,千代子?也不像啊!多鹤?富枝?难道是芳子?
上杉越有些手足无措,妈的!老子明明每次都做了避孕措施的啊!该死的,自己就不该去那些居酒屋喝酒,这他妈的……
不对不对,也许不是我的呢?
说不定会有内三家的漏网之鱼呢?毕竟自己的种马老爹都成功出逃了,自己的妈妈就成功生下了自己,在自己没有觉醒血统前根本就没人来管自己。
所以,要是也有出逃的内三家成员在外面留下了普通的后代,然后一直没有被家族找回来,直到他们中有人返祖觉醒了血统成为了皇,然后被家族找回去当皇,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个屁啊!
自己要不是种马老爹以自己的性命威胁家族,牺牲他自己去给家族配种的话,就算没有觉醒血统也逃不掉被蛇岐八家绑回来做种马的命,这帮混蛋根本不会放过任何一丝诞生皇的可能。
这他妈的绝逼是和自己有关系的吧?艹了狗了,这种肮脏的血脉为什么要在这世上继续繁衍啊?
苏然一拳再次将源稚生打的踉跄后退。
和自己没关系!没关系!上杉越咬紧了牙齿。
一刀斜劈,鲜血飞溅而出,源稚生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了几分。
上杉越脸色更黑了,妈的!皇血这种东西……
苏然冷笑着再次举刀,携催山开海之势朝着源稚生的脑袋劈了下去,“再见了,皇!”
源稚生挣扎着举刀想要接下这一刀,却也已经来不及了,他没有想到苏然竟然这么强,看来,自己还真是最弱的皇啊!
看着朝自己脖颈逼近的童子切,他自嘲的笑了笑,到头来,自己还是一事无成啊!正义的伙伴当不了,天体海滩去不了,甚至连唯一拿得出手的武力和血统也如此的不堪一击,连一个皇都做不好……
不过,这样结束的话也挺好的,自己真的好累啊!没了自己的话,稚女也就能好好的活下去了吧?苏然也不会伤害绘梨衣,夜叉和乌鸦也能换一个有前途的工作了,再不济也能跟一个有志气的老大,一切,都挺好的……
他默默是放缓了动作,缓缓闭上了眼睛,做好了引颈受戮的准备。
源稚女坐不住了,他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被麻衣压制的樱也急了,她像一只受伤的母豹一样,以决死之心越过了麻衣,一往无前的冲向了源稚生,将自己毫无防备的后背露给了麻衣,对于忍者来说,这是非常致命的。
但,有人却比他们还要快,上杉越咆哮着冲进了雨中,双眼通红宛如一头发疯的犀牛,他的速度甚至在突破了音速的源稚女之上,一个闪身就已经撞向了苏然。
他的声音宛若雷鸣,蕴含着滔天的怒火,“不许动我儿子!”
苏然嘴角微扬,然后,就被这野蛮冲撞直接撞飞了出去!
源稚生愣住了,樱也愣住了,源稚女停下了脚步,上杉越站在了源稚生身前,高大的身躯如山一般巍峨雄伟,将风雨阻挡了下来,刚才那宛若雷鸣的的怒喝声依旧回荡着,震的几人依旧头晕目眩。
源稚生抬起头,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不敢置信。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