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这个领头的家伙还是呼喊得最为热切的那一个呢。瞧他当时那副殷勤劲儿,仿佛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掏出来献给那位大人一般。那谄媚讨好的态度,只怕连他亲生爹娘在世时都未曾享受过。
然而,像这样的人通常都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一旦手中握有那么一丁点权力,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其运用到极致,好借此机会显摆一下自己的威风。
面对如此嚣张跋扈的小头目,总兵却是面沉似水,始终沉默不语。难道他当真以为这位总兵大人是个傻乎乎的愣头青,会毫无防备地孤身一人前来赴宴吗?又或者觉得总兵大人是个胸无点墨、不学无术之辈?简直是笑话!人家总兵可不是吃素的主儿,手底下可是有着一大帮忠心耿耿的小弟呢!
“难道总兵大人还会做恶?”后面的亲兵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大人受辱,更别说这几天大家也是受够了,肚子里满是火气。
“总兵大人当然不会了,只是例行公事。”眼看着这群人出乎意料的强硬,这人马上就软了,脸上又不自觉的堆起了笑容。
“哼。”亲兵们立即上前挤开这群人,形成一条路,总兵就顺着这条因为人为原因关闭,又因为人为原因打开的路走了进去。
布政使大人显然已经得到了禀告,已经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会客厅主位上,脸色阴沉的看着带着人走进来的总兵,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斥责。
“你这怎么搞的?敌人的石头都打进来了,下一步是不是敌人就要进来了?你们对得起全城的父老乡亲们吗?你们每天消耗的物资都是一盒天文数字,吃的可都是民脂民膏!”
明明知道对方是在先声夺人,强词夺理,说的话都是些屁话,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得指望着布政使让大家都能吃饱饭呢,更别说文官天然压制着武官。
明朝实行重文轻武的政策,文官在朝廷决策、政务处理等方面占据主导地位,常能指挥和节制武官。例如在明代中后期,常出现六七品的文官指使三品以上的武官的情况,甚至吴淞口总兵曾被松江府七品理刑推官管辖。
上朝时,文官站左边,武官站右边,以左为尊,也体现了文官地位更高。
“大人,将士们奋力作战,但是血肉之躯终究不如石头,将士们饿着肚子,没有趁手的武器,打到现在都十分不容易,完全就是用人命堆出来的。”总兵情真意切的说道,眼里都是感情。
布政使不为所动,那些人死的再多,和他有一毛钱的关系吗?说穿了,只要家里的财富美人没人拿走,不找他要这要那的,城池不丢,哪怕死的人再多,他一点也不关心。
布政使很不耐烦,当即站了起来,“我可以给你一批粮食,但是你必须做到尽快击溃敌人!”这批粮食还是今年刚刚收完的秋税,还没来得及押解进京,之前总兵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
“你好好想想吧。”说完就走了。
总兵心里很清楚,此时此刻他已经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绝境。往前一步,将脑袋伸出去,或许会被人砍上一刀;往后退缩一步,把脑袋缩回来,同样也逃不过挨刀的命运。
然而,无论如何,这一批至关重要的粮食他都必须想方设法弄到手才行!毕竟只要这些粮食能够顺利进入大家的肚子里,之后的事情可就难说了。那些所谓的承诺、誓言之类的东西,谁又能保证它们真的算数呢?
说不定到最后,一切都会变成过眼云烟。哎呀呀,反正我的记性可不太好哦,如果你敢欺骗我,那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知道呢。
趁着布政使还没走远,总兵赶紧开口:“大人,现在拨付粮食,晚上我们就出击。”以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当务之急是弄到一批粮食,要不然这队伍真带不了了。
“当真?”布政使停下跳步,转过头,怀疑的看着总兵。之前还是一副龟缩,严防死守的样子,现在就变成了进攻,虽然有自己施压的缘故,但还是让布政使有点不可置信。
“当真!”总兵一脸严肃地说道,他那坚定的语气仿佛不容置疑。只见他目光炯炯,直视着前方。
只是在心里说道:“一个人出击和一万人出击本质上并没有太大区别。而且夜晚漆黑如墨,四周都是黑压压的一片,根本就难以分辨出敌人究竟藏身何处。咱们就算出去兜上那么一圈,然后再安然无恙地折返回来,这难道不是合情合理之事吗?”
总兵双手抱胸,对自己这番言论充满自信。
“好,那就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本官失望,本官可一直在等着你的好消息呢。”只见布政使原本那满脸的怒意竟然在刹那间便如潮水般迅速消退了下去,转而换上了一副一脸平和的模样。
这变脸速度之快,着实令人咋舌,仿佛刚刚那个满脸不耐烦、甚至有些暴躁易怒的人与此刻的他毫无关联一般。
而站在一旁的总兵则依旧木着一张脸,宛如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对于布政使的话语竟是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两口古井,平静无波,让人难以窥探到其内心真实的想法和情绪波动。
ps: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能够治愈你的从来不是时间,而是你内心那份释怀和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感同身受,只有冷暖自知,你可以消沉,也可以抱怨,甚至可以崩溃但是一定不要丧失了自愈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