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回到传真派后,便将自己要去长安一事,告知丘处南。
当得知常青去青龙寺,参加一年一度的法会时,丘处南顿时激动不已。
传真派自李承天失踪后,便彻底沦为不入流的门派,从未没收到过青龙寺的邀约。
因此,当常青问他是否去时,他自然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
常青复问丘处南:“可要携邓天亮等弟子同行?”
丘处南头摇如拨浪鼓:“不,还是不要带他们了,他们生性顽劣,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还是让他们留下守护门派吧。”
常青闻言,亦不强求。
……
一个时辰后,众人齐聚微波派。
这时,白敏儿望向常青,提出请求:“常青,众师妹都觉得直接御剑至长安,未免辜负沿途风光,能否途中稍作停留,以赏美景?”
常青愕然,无奈道:“也罢,但小村落便不必停留了吧?”
彩衣闻言,欣喜高呼:“自然!小村落不停,只在大城稍作驻足。”
常青闻言,点头应允。
随后,众人御剑疾飞,向北而去。
未及一盏茶时,白敏儿忽道:“常青,能否在此城稍作停留?”
常青俯视下方城池,微微一愣,望向白敏儿,问道:“你想下去一观?”
白敏儿面露犹豫,轻声道:“我深信师父不会欺我,但你之言亦句句在理,且有玉佩为凭,若你所言属实,那他们终究是我亲生父母……”
常青微微颔首:“也罢,诸位且去下方城镇休憩片刻。”
彩衣、司马燕儿等女子皆兴奋难掩,纷纷欢呼,驾驭飞剑落入城中。
丘处南欲去订房,却被常青拦下。
众人疑惑地望向常青。
常青笑道:“我有一空间法宝,稍后诸位可在其内休憩,现在诸位可随意游览小镇,待午时之前,在城门口会合。”
言罢,他又取出一张张符箓,吩咐道:“这些符箓,尔等且收好,若有紧急情况,催动此符,我即刻便能感应,并火速赶至。”
众女与丘处南皆接过符箓,各自游玩去了。
唯独彩衣与白敏儿未动。
白敏儿望向彩衣,惊讶道:“师妹,你不跟她们去?”
彩衣却反问道:“大师姐,你与常青方才交头接耳,所为何事?我知你二人必有瞒我之事,我也要知晓。”
常青未语,只是看向白敏儿。
白敏儿无奈:“也没什么可瞒的,告知你也无妨,常青说,我乃秦岭神刀堂白家白三爷之女,白家便在这城中。”
彩衣闻言一惊:“大师姐,你要去白家吗?”
白敏儿点头:“嗯,我要去问个明白。”
常青轻声道:“可要我一同前往?”
白敏儿摇头:“不用,我一人过去即可。”
彩衣却突然道:“大师姐,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好吧!”
白敏儿略一迟疑,终是点头应允。
她知道自己面对此事,尚缺几分勇气,有个伴在身边,起码能令自己安心点。
“既然如此,那我便在城门候着,记得午时之前集合。”
话罢,常青便走向城门处。
而白敏儿与彩衣,则身形一闪,化作两道流光,转瞬已至神刀堂白家府邸前。
望着眼前宏伟府邸,白敏儿逐渐开始紧张。
强行压下心中紧张,白敏儿上前询问守门小厮:“请问,白三爷可在府中?”
如今的白家,早已非昔日可比。
十八年前,常青传功白玉京夫妇,使两人武功大增,终成白家新一代家主。
凭借着大成的九阳神功,白玉京在江湖人闯出偌大名堂,江湖人称白三爷,威震秦岭。
然而在白玉京心中,却始终有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痕。
十八年前,他的长女被白眉师太带走,至今下落不明。
他亦不敢贸然寻找,因他曾亲眼目睹白眉出手,其手段之狠辣,修为之高深,绝非他这等凡夫俗子可比拟。
因此,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白眉带走,而无能为力。
这始终是他心中难以释怀之痛。
而他的夫人花白凤,亦因思女过度,于几年前郁郁而终。
这更令他痛恨白眉师太。
“三爷,三爷,外面来了两位女子,说有要紧事求见。”
这时,仆人焦急步入,连忙禀报。
白玉京蓄须威严,望向仆人,皱眉问道:“两位女子求见?可是江湖中人?可知所为何来?”
仆人摇头:“不似江湖中人,她们也未言明来意,只是……”
“只是什么?”白玉京追问。
仆人迟疑道:“只是其中一位少女,容貌颇似三夫人。”
白玉京闻言一愣,突然他想到什么,激动道:“她……年岁几何?”
“约莫二九年华。”
“难道……难道是我那苦命的女儿回来了?”
白玉京浑身一震,满脸难以置信。
“她们此刻何在?快,速速领来!”
白玉京焦急催促。
“正在大门处候着,小的这就去请。”
仆人连忙回应。
可还未等仆人动身,白玉京便已施展轻功,迅速至大门外。
刚来到大门外,他一眼便望见门口的两名少女,目光瞬间锁定了其中一位少女,浑身颤抖不已。
“夫人……”
那少女容貌,竟与亡妻有七八分相似。
白玉京心潮澎湃,激动难抑,忍不住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白敏儿望见来人,心头猛地一颤。
因为她察觉到血脉间流淌的亲近之感。
常青果然没有欺骗自己,眼前之人确是她的血脉至亲。
“你……”
白敏儿启齿欲言,却又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心绪纷杂。
常青所言属实,这就意味着她的师父……竟骗了自己!
彩衣见状,轻轻推了推白敏儿,低声问道:“大师姐,人家问你名字,你好歹应一句。”
白敏儿眼眶微红,轻抿双唇,轻声道:“我叫……白敏儿!”
“真的是你……女儿!”
闻言,白玉京瞬间虎目含泪,疾步上前,欲要与白敏儿相认。
白敏儿亦眼眶湿润,却不愿给白玉京相认的机会,率先一步道:“我此行来……只为向你问清楚,我究竟乃何时出生,仅此而已。”
白玉京脚步一顿,强抑激动。
他深知女儿心境,毕竟凭空多出一个父亲,谁人又能轻易接受?
白玉京深吸一口气,略带哽咽道:“七月初七,我记忆犹新,你出生时,身上便佩戴着一枚玉佩,产婆称你为天降神女,我和你母亲却心怀忧虑,生怕他人知晓你的特别,被恶人所觊觎,故而从未向外人提及此事。”